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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归家撞见妻子与陌生男子的暧昧短信,

我沉默地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她却哭着递来一张肝癌晚期诊断书,

“只剩三个月了…他是我的主治医生…”

窗外惊雷炸响,震碎所有愤怒与疑问。

---

雨开始下的时候,陈默正堵在晚高峰的高架桥上。

雨水先是零星地砸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一个个浑浊的印迹,很快就连成了线,哗啦啦地倾泻下来。雨刮器开到最大档,左右疯狂摇摆,前方车辆的尾灯依旧在一片水幕中晕染成模糊的红斑。车厢里闷得厉害,空调的低鸣混着交通电台主持人毫无意义的絮叨,搅得人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关掉电台,世界瞬间只剩下雨水狂暴的噪音和引擎盖下无力的喘息。

一天下来,颈椎酸硬得像是生了锈。他想起早上苏晚给他烫得笔挺的衬衫领子,现在大概也耷拉了下去,沾着车厢里粘腻的湿气。他松了松领口,无效地喘了口气。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苏晚的消息:“快到了吗?汤要凉了。”

他瞄了一眼,没回。拇指划过屏幕,百无聊赖地戳进几个新闻App,标题闪过,却一个字都没读进去。高架桥像一条重病的血管,淤塞着,缓慢地向前蠕动。窗外,城市华灯初上,霓虹在雨水中融化,流淌成一片冰冷而斑斓的河。

平时半小时的路程,今天耗了一个多小时。车开进小区时,地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小半个轮胎。他熄了火,坐在驾驶室里,并不立刻下去。雨声被隔绝在外,咚咚地敲打着车顶,像急促却隔膜的鼓点。车窗起了一层薄雾,外面的路灯和楼宇的灯光晕开,世界变得不真实。

他忽然极累。

推开车门,雨点立刻劈头盖脸砸下来。他小跑着冲进单元门廊,肩膀上已经洇湿了一片深色。电梯缓慢上升,镜面门映出他自己,一张被工作和奔波熬得没什么表情的脸,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倦意。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开了一条缝,温暖的光线和食物的香气漏出来,熨帖了一下他被雨水泡得发冷的心。

“回来了?”苏晚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伴着汤锅咕嘟的轻响。

“嗯。”他应了一声,弯腰换鞋。玄关的灯温暖柔和,照着他滴水的头发梢。家是这样的,能瞬间蒸干所有外面的湿冷和狼狈。他深吸一口气,把那点莫名的滞重压回心底。

公文包随手放在玄关柜上,他脱下湿外套,想先挂进浴室免得滴水弄湿地板。推开浴室的门,里面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和她常用的那款栀子花沐浴露的甜香。他抬手去开顶灯,指尖却摸到盥洗台上一个冰凉的硬物。

是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大概刚用过忘了拿回去。

一条新消息的预览,毫无遮拦地跳在锁屏界面。

发信人备注是一个简单的“李”。

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却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猛地捅进陈默的眼底——

“昨晚之后,更想你了。”

冰冷的触感从指尖瞬间窜遍全身,血液轰的一声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彻骨的寒。浴室顶灯惨白的光线下,他能看清自己瞬间失血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昨晚?

昨晚她说,部门临时聚餐。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猛地撕开。耳边嗡嗡作响,盖过了厨房里汤锅的沸腾声,盖过了窗外依旧淋漓的雨声。

他盯着那行字,每一个像素点都灼烧着他的视网膜。

更想你了。

“默?怎么了?找不到衣架吗?”苏晚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丝轻松的调子,脚步声朝着浴室走来。

陈默猛地回神,几乎是触电般,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了冰冷的瓷砖台面上。发出的那一声磕碰轻响,却像惊雷一样炸在他自己耳膜里。

他转过身,脸上肌肉僵硬得做不出任何表情。

苏晚已经走到门口,系着那条淡蓝色的围裙,头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颈边,脸上带着惯常的、温柔的笑意。她看了看他空着的手,又看看他异常的脸色,笑意淡了点:“怎么了?淋雨不舒服了?”

她的目光越过他,落在那只反扣着的手机上,眼神几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极快,快得让陈默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没事。”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有点累。”

他侧身从她身边挤过去,动作有些仓促。她的衣袖擦过他的手臂,柔软的布料,却让他觉得皮肤像被针尖刺了一下。

“汤应该好了,先喝点暖暖。”苏晚在他身后说,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

餐桌上摆好了两菜一汤,都是他喜欢的。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对面她的脸。她盛了饭,递给他筷子,动作流畅自然,和过去的几千个夜晚没有任何不同。

陈默接过筷子,手指冰凉。他埋着头,机械地往嘴里扒饭。米饭粒粒分明,嚼在嘴里却如同蜡块。汤很鲜,但他尝不出任何味道。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着,每一次吞咽都艰难无比。

那行字在他脑子里反复燃烧。

昨晚之后,更想你了。

是什么样的“之后”?

聚餐之后?还是……别的什么之后?

“今天这笋还挺嫩的,是吧?”苏晚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

他嗯了一声,头也没抬。

“工作上遇到麻烦了?看你心事重重的。”她又问,声音温和。

“……没有。”他顿了顿,终于抬起眼。

她正看着他,眼神里有关切,有询问,一如既往。她甚至微微歪着头,等待他的下文。那么自然,那么无辜。

这一刻,陈默胃里一阵翻搅。他猛地放下碗筷,陶瓷碰撞发出清脆刺耳的一声响。

“我吃饱了。”他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难听的噪音,“你慢慢吃。”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餐厅,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他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撞得他肋骨生疼。

书房里没有开灯,昏暗一片。窗外雨更大了,密集地敲打着玻璃窗,像是无数只手在急切地拍打。

他滑坐到地上,手插进头发里,死死攥紧。

怀疑像藤蔓,一旦开始生长,就疯狂地缠绕住所有的过往。那些她晚归的夜晚,那些偶尔心不在焉的神情,那些对着手机时一闪而过的、他曾经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的笑意……所有微不足道的细节,此刻全都翻涌上来,在那条短信的照耀下,变得面目可憎,证据确凿。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一个小时。外面的雨声没有停歇。

他站起来,眼眶干涩发烫。走到书桌旁,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很空,只有几份不常用的文件和一个旧的牛皮纸文件袋。他拿出文件袋,抖了抖上面的灰。

然后,他走出书房,径直走向卧室。

苏晚已经收拾好了厨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开着,播放着吵闹的综艺节目,但她并没有看,只是望着窗外漆黑的雨夜出神。听到他的脚步声,她转过头。

当她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文件袋上时,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了下去。

陈默没有看她,直接走进卧室,打开了衣柜门。他的动作很稳,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他拿出几件常穿的衬衫、长裤,折叠得一丝不苟,放进文件袋里。又拉开抽屉,拿了内衣和袜子。他的剃须刀,充电器,几本看到一半的书。

整个过程,沉默得像一场默剧。只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和窗外无止无息的雨声。

苏晚跟着走到了卧室门口,她扶着门框,手指用力得指节泛白。她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陈默拉上文件袋的拉链,拎起来,转身要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她终于问出声,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摇摇欲坠的平静。

陈默停下脚步,背对着她。他的肩膀绷得很紧。

“你觉得呢?”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因为……那条短信?”她问,声音更哑了。

他猛地转过身,积压的怒火和巨大的失望终于冲垮了那点可怜的冷静,在他眼里烧成一片赤红:“不然呢?!苏晚!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昨晚之后’?!什么样的‘更想你了’?!那个‘李’又是谁?!你说啊!”

他吼了出来,胸膛剧烈起伏着,像一头被困住的、受伤的野兽。

苏晚被他吼得瑟缩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眼泪毫无预兆地从她眼眶里滚落下来,大颗大颗, silent地砸在地板上。她没有争辩,没有解释,只是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她慢慢地、颤抖地,走向靠墙的那个五斗柜。

最上面那个抽屉,她平时放一些零碎杂物和证件。她拉开它,手指在里面摸索了片刻,拿出来一个白色的、硬质的纸片。

她转过身,走到陈默面前,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她把那张纸片递向他,手抖得厉害,纸张边缘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是什么?”陈默的声音依旧冰冷坚硬,带着嘲讽,“情书?还是约会记录?”

苏晚的嘴唇哆嗦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破碎的声音:“……是诊断书。”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划破夜幕,瞬间照亮她毫无血色的脸和不断滚落的泪珠。

几秒的死寂。

紧接着——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猛然爆开,震得整栋楼仿佛都跟着颤抖,玻璃窗哗哗作响。

那声巨雷像是直接劈在了陈默的天灵盖上,震碎了他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质疑、所有构建起的冰冷堡垒。他浑身一颤,瞳孔骤然收缩。

诊断书?

他僵硬地、几乎是机械地,低下头,目光落在她递过来的那张纸上。

A4大小的纸张,最上方是本市最大那家肿瘤医院的抬头和标志。

中间,是苏晚的名字,身份证号。

下面,是一排排冰冷的医学术语和数据。

他的视线一片模糊,挣扎着,混乱地捕捉着那些最关键、最残忍的字眼——

“肝细胞癌”、“晚期”、“多发转移”、“预后极差”……

最后,他的目光死死钉在了报告最下方的那行结论性文字上:

“临床诊断建议:姑息治疗。预计生存期:约3个月。”

主治医师签名栏里,是一个龙飞凤舞却依旧可辨的姓氏——

李。

时间、空气、窗外的暴雨、胸腔里的心跳,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李医生……是……”苏晚的声音轻得像耳语,被残余的雷声闷响轻易盖过,却又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入陈默的耳膜,“……我的……主治医生……”

她终于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向下滑去。

陈默手里的旧文件袋,“啪”地一声,掉落在脚边。衣物散落出来,沾上了从窗外溅进来的、冰冷的雨滴。

他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雷劈碎了的石像。陈默猛地回过神来,伸手揽住苏晚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像是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晚晚,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他的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自责。苏晚埋在他怀里,泣不成声,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像是也在为这对夫妻的遭遇而哀伤。

陈默抱着苏晚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接过她手中的诊断书,又仔细看了一遍,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砸在他心上。他把苏晚搂得更紧,“晚晚,我们一起面对,一定有办法的。”苏晚抬起泪眼,虚弱地说:“默,别白费力气了,我不想你最后人财两空。”陈默心疼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坚定地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你。”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带着苏晚四处寻医问药,他的眼神里多了份坚毅,只为了能多留住爱人一些时光。

然而,各大医院给出的结果都如出一辙,希望渺茫。但陈默没有放弃,他在网上四处发帖求助,甚至联系了国外的医疗团队。

这天,陈默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对方称有办法治疗苏晚的病,但需要他们到一个隐秘的地方。陈默为了爱人,毫不犹豫地带着苏晚前往。到达后,他们发现这是一处看似普通的诊所,里面却有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专业的医生。经过详细检查,医生说有一种刚研发的新药或许能控制病情。陈默喜出望外,毫不犹豫地让苏晚接受治疗。

在治疗过程中,苏晚的身体开始慢慢有了起色,脸色逐渐恢复红润。陈默日夜守在她身边,眼神里满是希望。随着时间推移,苏晚的病情竟奇迹般地好转,仿佛那可怕的癌症从未出现过。两人紧紧相拥,泪水夺眶而出,他们知道,这份爱,战胜了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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