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V:受助者·小桃】
我把手机举到台灯下,屏幕上的小程序蓝得像洗过的天。首页有三行字:对象:受助者复审2.0;编号:匿名评分+回执;期限:长期。
“匿名评分真的不会暴露我们吗?”我在留言框里打字又删。
“不会。”社工姐姐在对面桌子那头笑,“二级脱敏,出门只带回执。你可以给**‘陪伴频次’、‘兑现率’、‘尊重感’**打分,还可以留一句话。”
我想了很久,在“尊重感”那栏打了个3\/5。不是坏,只是有时候来拍照的人喜欢说“笑一下”。我写下一句:“我们不是素材,我们是人。”
点“提交”的时候,页面弹出一个小小的条形码:回执号 RZ-2025-174-117。我盯着它看了好久,像看一枚小小的铠甲。
二十分钟后,页面推来一条“纠错回执”:你反馈的“拍照要求微笑”已进入“志愿者行为规范”讨论,回执号 GZ-2025-09-17。我忍不住笑了。原来我们说话,真的可以被听到。
我把截图发到受助者群里。有人回我一串惊叹号;有人说“我也要写”;也有人犹豫:“写了会不会影响后续资助?”
我把“匿名说明”那一页转过去,末尾有一句话:“你不需要勇敢,你只需要匿名。”
夜里,我把手机放到枕头边,突然觉得这些字会发热。被看见这件事,原来不会疼。
【poV:宋静】
上午十点,监督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我把那枚旧旧的胸针擦了擦,站在白板前——上面写着今天的议程:对象:复审2.0;编号:规则校核+匿名评分;期限:试运行30天。
“我是宋静,”我开场不必客气,“今天开始,我以‘监督委员会轮值主席’的身份,把这套流程按‘孩子听得懂’的方式说一遍。”
我把三张卡片贴上去:
卡一·怎么匿名:写给孩子和家长,“你们不需要留名字,系统只留下回执号。”
卡二·怎么被回应:写给我们,“每条低分必须在7日内给处理回执,不能用‘忙’当借口。”
卡三·怎么自我约束:写给志愿者,“拍照要问同意,讲述要回读,帮忙不要越位。”
我看着台下坐着的年轻人——志愿者、项目官员、律师、工程师。他们都很好,只是有时候太好,好到忘记看孩子的眼睛。
“我们不是来证明自己有多善,”我说,“**我们是来证明‘善’有多规范。善也要有回执。”
纪南川在一旁补充“法话”:“对象:复审2.0;编号:匿名评分\/纠错看板\/观察员;期限:并入‘透明十条’第六条,季报披露。”
安然举手,“我把‘匿名评分热力图’做成了公众版。不显示姓名,只显示维度和趋势:尊重感、兑现率、陪伴频次。”
一个志愿者怯怯地发问:“万一我们被打一堆低分?”
我笑:“那就修。低分不是审判,是提醒。如果我们怕低分,孩子这些年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会后,我独自走到走廊尽头,窗外阳光落在校门口的银杏树上。叶子还没黄,但你看得见它将要黄的样子。监督这件事,像季节,不是惩罚,是生长。
【poV:江阮】
下午两点,我在“争议对话室”开直播,主题写得直白:《受助者复审2.0上线:把评分权交还》。弹幕一开始就活泼:“这不怕被恶意打分吗?”
我回答:“怕。但怕不是理由。我们用了三道闸:去重、异常波动识别、人工复核。更重要的是,我们把**‘被批评的权利’写进了制度。”
“为什么要匿名?”
“因为安全感先于表达欲**。匿名不是纵容,是护栏。护栏立住,孩子才敢往前走。”
“低分怎么用?”
“写进纠错看板,七天一个回执,三十天一个复盘,季度一个迭代。”
直播中段,系统推来第一张**“热力图”。尊重感的那一列有几个浅蓝的格子,我点开其中一格,看到一条被处理完成的回执:“志愿者在校门口大声喊孩子外号——已培训纠正。”我抬头,看见弹幕里刷出“谢谢你们正面写‘我们做错了’”。
我笑:“写错不是为了求原谅**,是为了不再重演。”
直播快结束时,裴念把一段视频切进来:宋静在监督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的发言,那句“善也要有回执”。弹幕里有人说“我妈愿意来做监督志愿者”。我点头:“欢迎。监督不是找茬,是共同体。”
晚上,办公室静下来。我把“复审2.0”的页面从头到尾走了一遍。页面最后一行小字是我坚持要加的:
对象:受助者
编号:你的感受
期限:永远有效
——没有任何人可以要求你‘笑一下’。
我给宋静发了一条消息:“辛苦了,主席。”
她很快回:“我们这代人的手不稳,你们得多写在纸上。”
“会的。”我回,“写在纸上,也写在心里。”
窗外夜风稳稳的,像一条按了节拍器的呼吸。我忽然想起小桃那句“我们不是素材,我们是人”,拿起笔,在玻璃白板角落又写了一行:
对象:反求诸己;编号:从被看见开始;期限:长期。
互动问句|《受助者复审2.0》你最希望优先上线哪一项**“看得见的改动”:志愿者“拍照先问同意”强制回读、“兑现率”逾期自动预警**,还是**“尊重感”低分触发一对一回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