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法院公告栏前的人群像一面缓慢涌动的墙。“进入正式审理”八个黑字,像一把小槌敲在城里人的耳膜上。
许棠抱着一摞牛皮纸档案从台阶走下,白衬衫在阳光里被晃得发亮。他是法院信息公开处的年轻负责人,走路总带着书卷气,却说话干脆:“今天起,预审涉裁定所涉的证据清单目录纳入公开查阅;敏感部分脱敏,取阅需登记,逐页留痕。”
大厅里立着三张触摸屏,屏幕上只有朴素的分栏:“证据目录”、“公证链路”、“听证\/旁听申请”。有人伸手点开,页面弹出一串编号:
证据编号 #A-220:会所账本—名册—通话详单闭环(脱敏版)
证据编号 #b-143:近海中继镜像—盐切换日志(哈希对齐)
证据编号 #c-078:培训\/讲座费—资产变动—评估打分三表联动
“就这些?没八卦啊。”一名围观的大叔嘀咕。
旁边的女学生掐他一句:“看证不看人。你要八卦去看八卦,别在法院门口找戏。”
舆论并没有因此平整。下午,社交平台上两股声音抬杠——
一派:“女主作秀,‘公开回执’也是包装。”
另一派:“流程即答案,你要的是哭戏,她给的是账单。”
裴念盯着后台热词榜,指尖轻敲桌面:“‘作秀论’会回潮,但第二部的用户基础更理性了。”
安然把《公众自证卡》挂到首页:“对象:作秀质疑;编号:公开请求路径\/查阅登记\/回执号查询;期限:72 小时——你质疑谁,就去查谁的编号,别在这儿喊。”
傍晚,江阮回到基金会,办公室窗外的槐叶在风里发亮。苏砚把一叠签批放在她面前:“算法版本公示上线第一天,下载 11 万;解释条窗口新开 198 条,72 小时倒计时已经跑起来了。”
“让它们跑。”江阮翻过一页又一页,“跑到‘作秀’无处落脚。”
反转忽在走廊尽头出现——受试者家属代表老林拄着拐,拎一兜李子来,表情别扭地站在门口:“我们……有人说你们是作秀**。”
江阮抬眼:“您信吗?”
老林嗫嚅:“我不懂秀。我只懂回执。你让我们每一分钱都有编号,我看懂了。别人的话……让我也给他们编号吧。”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得不成样子的纸,写着歪歪扭扭的仿制格式:
对象:作秀质疑
编号:请提供证据链
期限:72 小时
“我写得不好看,但我也会写了。”
江阮笑,眼睛却红:“足够好看。”
夜里,合唱团发出一张“预审余波·看懂图”:
对象:公众查阅
编号:目录—脱敏—留痕三步走
期限:长期
配文只有一句:“把怀疑送进制度,让情绪有地方排队。”
评论里依旧夹杂着嘲讽。有人冷笑:“你们会所影像也就那样,侵犯隐私。”
安然回:“对象:隐私;编号:公共场所\/重大公共利益\/非侵入式;期限:法庭审理中。先看‘合法性说明’,再谈隐私。”
有人继续挑衅:“女主就会站台。”
苏砚只丢四个字:“站台给流程。”
深夜,江阮在露台上给许棠发了一条讯息:“公开做得很好,谢谢。”
许棠秒回一个规整的文本块:
对象:社会信任
编号:登记\/查阅\/回执
期限:永续
并补了一句年轻人式的玩笑:“作秀不登记,我们登记回执。”
风过露台,城市灯火像一面耐心的屏。预审的余温还在,正式审理已经在另一端亮起白光。
互动问句|你今天最想用哪张“公众自证卡”:查阅目录留痕、解释条倒计时提醒,还是作秀质疑专用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