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霄缩着脖子，鼻涕快冻成冰碴，掌心却烫得慌，语气委屈巴巴：
“别装娇弱，你手都没冻红，演技太烂了吧！”
“刚刚演受伤你都没这么慌。”
苏沉璧指尖戳他胸口，笑得促狭：
“难道是怕系统扔你喂雪妖时，连断头饭都没的吃吗？”
“我怕的是当死狗被打包！”
莫九霄往她身边凑，蹭点暖意：
“雪妖吞了个杂役，连骨头都没吐，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厉寒舟把玄冰重剑扛肩上，剑背敲得骨头咔咔响，痞气笑：
“死狗也能咬人，咱们三条疯狗凑一块儿，就算系统是黑心hR，也得掂量咱们的牙口，我这剑锋利着呢！”
“极夜只剩三日，如今怎么去……”
苏沉璧凝出冰丝弹碎，话没说完就被厉寒舟接茬，拖长音故意逗：
“如今得踩谁的尸体去？雪妖的，还是雪狼的？”
莫九霄吐槽系统：“你这哑巴多久了？平时早逼逼叨叨催任务了！”
“踏进雪原就没声了，比厉寒舟突然正经还怪。”苏沉璧眯眼，指尖绕着头发。
厉寒舟突然收笑，剑尖笃地戳进雪地：
“来了，‘餐前小零食’到了。”
雪坡后，七八只青面雪狼龇牙钻出来，涎水滴在雪上滋啦冒黑烟。
“塞牙缝都不够。”
厉寒舟的玄冰重剑泛冷光。
苏沉璧凝出数十根冰针，咻地破空钉穿狼眼：
“速战速决！晚了系统扣我绩效，我还想‘投胎’去看雪灵狐吐珍珠呢！”
莫九霄错步避开扑咬，掌缘带灵力劈在狼颈，咔嚓一声，狼头歪成九十度：
“下次来个难点的！这雪狼比宗门「十八稻草人」还菜！”
解决完雪狼，厉寒舟用剑背拨开狼腹，眉梢一挑：
“内丹被啃了，牙印像人的。”
“柳叶刀切口，下手利落。”
苏沉璧蹲下身，指尖泛微光扫过敏口：
“之前谁不知道雪原是禁区，人类修士躲都来不及，现在居然敢撒野？”
三人顺着踪迹走，越往深狼尸越多，有的干成皮囊，有的只剩骨架，骨髓被吸得一滴不剩，看得头皮发麻。
“别动，岩后有东西喘气。”
苏沉璧突然扣住莫九霄的腕子，声音压得低。
呜咽声非常细微，厉寒舟横剑挡在前面，莫九霄拨开冰棱一看：
一团雪白的雪狐幼崽缩成球，断腿上的血冻成冰碴，可怜得很。
苏沉璧轻步蹲下，碰了碰它的耳尖：“法器伤，下手比系统还没良心！”
小家伙抬头望过来，泪珠挂在睫毛上，突然扑腾着咬住莫九霄的靴尖啾啾叫。
他心软，把它揣进怀里，掌心被它心跳撞得发麻：
“它说，冰璃城的大祭司在抓妖族幼崽，挖心头血炼东西。”
厉寒舟剑柄咚地砸在地上，语气发凶：
“就是那个疯老头？他彻底疯魔了？”
话音刚落，莫九霄指尖一麻，系统警告钻进来：【天黑前未入冰璃城，强制抹除！倒计时：4小时59分！】
赶到冰璃城门口，两具冰雕杵着，胸口木牌上的镇魂符红得刺眼。
“人类修士的手笔，大祭司勾结外人了？”
苏沉璧指尖发抖。
厉寒舟一脚踹开城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莫九霄胃里翻涌，怀里的小狐狸不停发抖，连啾啾声都没了。
“祭坛方向，血腥味最浓。”
苏沉璧捂鼻子，声音发涩：
“是血祭噬魂阵！能吸生灵灵力，古籍上见过！”
刚踏一步，冰面咔嚓炸裂，无数腐白手臂从冰缝涌出来抓向三人。
“怨灵！全是被宰的幼崽！”
厉寒舟挥剑，刀锋燃黑火，一剑斩断七八只手臂。
苏沉璧凝出冰墙，可怨灵直接穿墙，直扑莫九霄怀里的小狐狸。
就在这时，小狐狸仰头尖啸，金光炸开，怨灵一碰就滋滋冒烟，瞬间消散。
“祥瑞狐！”
苏沉璧失声叫，眼睛发亮：
“百年难遇！它的血能引灵气、净化怨气，难怪大祭司盯着它！”
莫九霄怀里的令牌突然滚烫，血纹顺着金光缠成锁链。
最后一缕金光熄灭，剩三日的极夜提前降临，天地瞬间暗得不见星。
祭坛方向传来钟声，混着类似孩童的惨叫音。
莫九霄拔剑，剑鸣如龙：
“你们护好它，我去砍了那疯老头！”
黑影从屋顶疾掠，莫九霄提剑追上，剑光劈开黑暗：
“跟了一路，累吗？藏头露尾，和系统傀儡一样！”
黑影转身，兜帽下的皱纹夹着血丝：
“莫公子，别来无恙。”
“大祭司？”
莫九霄握剑的手微颤：
“上次你说‘留一线生机’，现在为什么屠幼崽？”
大祭司掀开兜帽，干枯的脸咳得发抖：
“我是为了砸开你身上的系统枷锁。”
“你看得见系统？”
莫九霄瞳孔一缩，剑差点掉了。
“三十年前陨石赐我天目，能看穿系统伪装。”
大祭司咳出黑血，溅在雪上冒白烟：
“极夜是轮回节点，祥瑞狐血能开轮回通道，帮你悟轮回剑意，只有这剑意能破系统壁障！”
“用孩子的命换自由？”
莫九霄剑尖直指他鼻尖，语气冰冷：
“你比系统还脏！”
大祭司撕开衣襟，胸口黑洞里旋着腐肉，触目惊心：
“我早被系统侵蚀了！再拖三个月，全界都得变傀儡牧场！”
“砍下去，你破系统，我解脱。”
大祭司话音刚落，黑衣炸裂，蝙蝠扑向祭坛。
莫九霄咬咬牙追上，剑光劈开血雾，祭坛上，数十只幼崽被钉在荆棘上，鲜血汇成血池；
冰狐族长被锁在中央，毛发染红，奄奄一息。
小狐狸哀鸣挣扎，金光渐弱。
“以汝之血，引轮回剑意！”大祭司的声音从血池传来。
极夜深处，无数光点裹住莫九霄，温暖蔓延。
“前尘往事，皆为序章……”
他脑海炸裂，战场、飞剑、模糊女子脸闪过。
下一秒，剑鸣震天：
“轮回剑意第一层：前尘！”
白光劈向血阵，范围很广，血阵骤暗。
系统慌乱的警告钻进来：【系统壁障完整性下降0.1%！轮回之力侵蚀核心！】
莫九霄又惊又喜，轮回剑意真能破系统！
幼崽从荆棘坠落，被白光稳稳托住。
冰狐族长泪如雨下：
“大祭司早想牺牲自己，抓幼崽是为了引你过来，让你恨他好下手……他是替妖族赎罪！”
极夜褪去，晨光染红云霞。
小狐狸跳向族长，尾巴缠它脖颈撒娇。
“谢了，我们先走了。”
莫九霄转身，剑鞘还在颤。
厉寒舟扛剑过来，笑得兴奋：
“下次系统再发‘杀队友’任务，我用轮回剑意劈它面板！”
苏沉璧握他的手，掌心相扣：
“你悟剑意，我炼丹药，厉寒舟布阵，咱们仨没什么搞不定的。”
三人并肩出城，莫九霄摸剑柄呢喃：
“要是能再强点，直接劈个大洞就好了！”
系统警告突然中断，苍老声音在他脑海响起：
“找妖皇！他在雪原深处，有轮回印第四块碎片的消息，能增强剑意，还能看穿系统核心！”
莫九霄愣了下，随即笑了：
“二位，咱们去跟妖皇聊聊天，听说妖族的烤肉很好吃，咱们去吃烤肉，顺便蹭顿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