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尸双臂高举，掌心黑气翻涌，那股压迫感像是要把整个深坑压塌。地面震动得越来越急，我眼角一抽，整个人被震得差点跪下去。
“要来了！”我吼了一声，脚底发力往后滑，肩膀上的伤火辣辣地疼，刚才被黑气擦中那一下，皮肉到现在还在发烫。
苏清雪咬着牙往回撤，剑尖拖在地上划出一道火星，她左手虎口裂开，血顺着指缝往下滴。洛昭靠在岩壁边，手指撑着膝盖，呼吸断断续续，显然已经快到极限。
我没时间看她们状态了。那团黑气越聚越大，像颗随时会炸的雷球。
就在我准备扑向洛昭把她拽回来时，眼角忽然扫到一只扑来的丧尸——它右臂上缠着一段断裂的铁链，锈得发黑，但那纹路……我一眼认出来了。
是玄冥铜！
就是之前封门那条锁链的材质！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动了。我猛地蹬地冲出去，一把抓住那丧尸的手腕，硬生生把锁链从它胳膊上扯下来。骨头断裂的声音混着金属摩擦声刺进耳朵。
“你疯了？！”苏清雪大喊。
我没理她，抬手就把那段锁链塞进嘴里，囫囵吞了下去。
喉咙一紧，一股冰凉的东西滑进胃里，紧接着，脑子里“嗡”地一声，像是有人拿锤子砸开了我的天灵盖。
【检测到玄冥铜残片！是否吞噬？】
系统提示直接炸在意识里。
“吞！”我在心里吼。
下一秒，一股金属质感的能量从腹腔炸开，顺着经脉往四肢冲。骨头像是被重新锻打了一遍，每一块关节都在发麻，指尖不受控制地抽搐。
“杨俊！”洛昭的声音有点远。
我蹲在地上，双手撑地，额头冒汗。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全是电流似的杂音。
可就在这混乱中，我忽然“听”到了什么。
不是声音，也不是心跳。
是一种……震动。
像是地下有无数细小的针在颤，又像是风掠过铁丝网的轻响。
我抬起手，盯着指尖。
三米外，地上散落的几块青铜碎片，轻轻跳了一下。
我屏住呼吸。
再试一次。
意念刚动，那几块碎片竟然缓缓离地，悬浮起来，像是被无形的手托着。
“我靠……”我咧了咧嘴，“真能动？”
没等我多想，头顶轰然作响。巨尸掌心的黑气终于爆发，一道锥形冲击波直冲而下，空气都被撕开一道口子。
“盾！”我本能地抬手，对着空中那几块碎片大吼。
七块碎片瞬间飞起，在我们三人面前排成半圆，层层叠叠地交错在一起，像一堵临时焊死的铁墙。
轰——！
黑气撞上金属盾，火花炸得满天都是，热浪扑面而来。我感觉整个人被推着往后滑，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沟。
可盾没碎。
“管用！”我喘了口气，笑出声来，“老子现在是钢铁侠附体？”
苏清雪瞪着我，又看看那堵浮在空中的破铜烂铁，嘴唇动了动：“你什么时候……”
“别问，问就是天赋异禀。”我抹了把脸上的灰，“现在问题是怎么让这玩意儿多撑几次。”
话刚说完，脑内提示响起：
【金属操控（初级）解锁成功】
【当前能力：短暂牵引低级金属，持续3秒，冷却30秒】
【建议：近距离、小体积金属更易控制】
我差点骂出来：“就三秒？还带倒计时的？当我是微波炉啊？”
但三秒也够了。
关键是——还能再吞。
我看向四周。那些普通丧尸身上有不少零散的金属部件，有些是铠甲碎片，有些是手臂上缠的铁箍，甚至还有几具尸体胸口插着生锈的短矛。
全是材料。
“苏清雪！”我扭头，“帮我清一片空地，我要开始捡垃圾了！”
她愣了下，随即冷笑：“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没傻，是进化了。”我冲她眨了眨眼，“信我一次，别砍死我就行。”
她没再说话，提剑往前一步，剑光横扫，两只扑来的丧尸脑袋齐刷刷飞起。她动作比刚才慢了不少，左手指节崩裂，握剑都有点抖，但气势一点没弱。
我趁机猫腰往前窜，专挑带金属的丧尸下手。一把扯下铁箍，咔嚓掰成几段塞嘴里；顺手从尸体胸口拔出短矛，太大吞不下，我就砸断尖头，把柄部那段铜芯嚼了。
每吞一次，脑子里那股金属震感就强一分。
第三次冷却结束时，我已经能同时控六块碎片，而且维持时间明显变长。
“再来！”我站起身，抬手一扬。
十几片指甲盖大小的铜屑腾空而起，在我身前组成一面蜂窝状的盾阵。
巨尸似乎察觉到了异常，低头看了我一眼，绿晶闪了闪，突然放弃对洛昭的方向，转而朝我迈步。
一步，两步。
地面震得厉害。
“它盯上你了！”苏清雪喊。
“正常！”我咧嘴，“谁让我现在是全场最靓的仔？”
它越走越快，胸口绿晶的节奏完全变了，不再是模仿我们的心跳，而是自成一套频率，像是某种启动程序。
等它走到离我十米时，忽然抬腿，一脚踩下。
地面炸开，一圈金属波纹扩散开来，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我心头一跳——这招不对劲。
果然，周围那些原本倒地不动的丧尸，一个个开始抽搐，皮肤下鼓起一块块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我靠，这还带升级包的？”我往后退了两步。
下一秒，那些凸起破裂，一根根青铜色的金属刺从它们体内钻出，有的长在手臂，有的贯穿头颅，全都泛着和巨尸一样的幽绿光泽。
强化型丧尸，上线了。
“看来它是想搞个金属军团？”我咽了口唾沫，“兄弟，卷可以，但别拉仇恨啊。”
话没说完，最近的一只强化丧尸猛然转身，手臂上的金属刺一甩，直冲我面门射来。
我抬手一挡，碎片盾瞬间成型，铛的一声挡住飞刺。
可就在这时，另一只从侧面扑来，爪子带着金属寒光，直掏我后心。
“艹！”我来不及转身。
千钧一发之际，洛昭突然抬手，一枚铜钱飞出，精准击中那丧尸膝盖。
咔——
关节错位，身形一歪。
我趁机侧滚，翻身站起，冲她点头：“谢了，后勤支援到位。”
她靠在墙边，脸色苍白，但眼神清醒：“别光顾着耍帅……它的核心在适应你的频率。”
我一怔。
对啊，这家伙能模仿心跳节奏，现在又能激活金属傀儡，说明它不只是战斗单位，更像是个……控制器。
那我的操控，会不会也被它捕捉？
正想着，巨尸忽然停下脚步，双臂张开，掌心纹路亮起，像是在扫描什么。
然后，它缓缓抬手，指向我。
不是攻击，是锁定。
我浑身一僵。
脑内的金属感应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原本清晰的震动变得杂乱无章，像是信号被屏蔽。
“坏了。”我低声说，“它在反向追踪。”
苏清雪一剑劈开一只冲来的强化丧尸，喘着气问：“怎么办？”
“简单。”我活动了下手腕，咧嘴一笑，“它不是要信号吗？”
我猛地弯腰，抓起地上一块巴掌大的青铜板，一口咬碎吞下。
【吞噬完成，金属操控范围+0.5米，持续时间+1秒】
系统提示刚落，我闭眼感受。
方圆五米内，每一粒金属尘埃都在震动。
我睁开眼，笑了。
“那就——给它加个频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