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胡人政权的政策扶持,僧尼享有免税的特权,在和尚人少的时候还不算什么,等到佛教势力膨胀到如此地步,这占据国家四分之一人口的和尚们不事生产不尊朝廷,占据土地借助信仰敛财聚财,还不交税,并且还对地方上的基层百姓拥有相当大的话语权,一个和尚说的话有时候比朝廷的官员还好使,这种现象实际上已经算是在分裂国家了。”
“这种情况但凡一个正常的国家都是不能忍的,再加上自北魏至北周,北方进入中原的少数民族已逐渐汉化,崇尚儒学的周武帝更是以汉人自居,谁说他是胡人他能噶了人家九族,为了让自己更加汉人一些,于是,在道士张宾的进言下周武帝下令禁断佛教。”
“这一波属于是佛教的和尚们求锤得锤了,宇文邕这一波倒没有像自己的老前辈拓跋焘一样直接抄家伙开杀,这主要是因为拓跋焘枪杆子比较硬,再加上北魏时期和尚主要是在底层百姓中传播,对上层权贵们的影响不大,而到了北周时期,佛教估计是知道光走下层路线很危险,于是他们高层底层两条路子一起走,所以到了宇文邕这里,他想要搞灭佛的难度和阻碍都要大一些。”
“宇文邕的灭佛,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他先是出台政策限制佛教,天和元年(566年)五月和三年八月,宇文邕先后两次召集百官、僧侣、道士等于大殿,亲自为其讲解《礼记》,想利用儒学来改造佛、道二教。天和四年二月,宇文邕再次召集众人讨论佛、道教义,此次讨论的问题主要是佛教方面的,其抑佛意图更加明显。建德二年(573年),宇文邕第三次大讨论儒、释、道问题,定三教次序,以儒教为先,道教为次,佛教为后,其抑佛意图公开化。”
“这么明显的抑佛政策,佛教的和尚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于是和尚们纷纷开始编造什么佛祖菩萨会惩罚你的,还把天上各种大法师搬出来恐吓,威胁死后下地狱,还编造了针对宇文邕的大量诅咒的预言。许多的北周朝廷大臣也信这一套,帮着佛教徒求情。”
“都撕破脸了,宇文邕也不装了,直接宣布灭佛该杀的杀、该抓的抓,强行毁寺,让和尚各得其所,去充军。建德三年(574年),宇文邕下令禁断佛教,毁坏、没收寺院,焚毁经像,勒令僧尼还俗。六年,北周灭北齐,周武帝下令在北齐旧境内继续禁断佛教,致使许多僧人逃往南方。”
“国家机器推动的大范围,灭佛一共持续了四年,直到宣政二年(578年),宇文邕率诸军五道俱进,北伐突厥,然而在北征路上突发恶疾下线了,年仅三十六岁,在这之后北周的国家权力被外戚杨坚把持,杨坚全盘否定宇文邕的一切政策,于是停止了灭佛运动,北方的和尚们这才能喘了一口气。”
【“宇文邕的灭佛策略很有章法,先文后武,循序渐进。他先是组织三教辩论,试图从理论上驳倒佛教;在遭到反抗后才采取强制措施。这种先礼后兵的做法比拓跋焘高明得多。”】
【“北周时期佛教势力已经渗透到统治阶层内部,这从那么多大臣为佛教求情就能看出来。宇文邕顶着这么大压力坚持灭佛,确实很有魄力。可惜天不假年,否则佛教在中国的发展轨迹可能会完全不同。”】
【“从经济角度算笔账:300万僧尼占北周总人口的四分之一,如果这些人都还俗生产,北周的国力瞬间就能提升一个档次。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灭佛后的北周能迅速强大起来。”】
【“杨坚恢复佛教其实是个政治考量。他篡周建隋,需要争取各方势力支持,恢复佛教可以拉拢那些信佛的世家大族。这说明统治者的宗教政策往往都是为政治服务的。”】
【“比较一下四位灭佛皇帝很有意思:拓跋焘是发现佛教与叛乱有关,宇文邕是出于经济考量,唐武宗是因为道教影响,柴荣则是为了整顿社会秩序。虽然原因各异,但根本问题都一样:佛教势力太强,威胁到了皇权。”】
【“从长时段历史来看,灭佛运动虽然短期内压制了佛教发展,但长期来看反而促使佛教进行改革,更好地融入中国社会。这也许就是压力产生动力吧。”】
南北朝时期,北周长安皇宫
宇文邕对左右道:“朕灭佛非为一己之私,实为天下计。三百万僧尼不事生产,这要消耗多少粮食?占用多少劳力?”
一位大臣担忧地说:“陛下,佛寺在民间影响深远,如此强硬灭佛,恐生民变啊。”
宇文邕坚定地说:“长痛不如短痛。况且朕已给他们多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他们执迷不悟!”
当然,现在胆敢窃取他北周的贼人杨坚已经被他噶掉了,现在正在清理杨坚的族人,估计之后隋朝肯定是没有了,但是北周能坚持到一统天下吗?这还是个未知数。
……
隋朝,隋文帝时期。
这个阶段的杨坚不用担心被宇文邕清算,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杨广丢到海南岛去,然后李渊一家也要丢到海南岛去和杨广作伴,完成了这些事情后他才有空闲下看视频,看到这里,他对高频说:“武帝灭佛确实增强了国力,但手段太过激烈。朕以为,对佛教当以疏导为主,既利用其教化功能,又限制其过度发展。”
高频赞同道:“陛下圣明。佛教劝人向善,于治国有益。只需加强管理,防止其势力坐大即可。”
同时期的江南,杭州灵隐寺
灵隐寺主持对身边的僧侣叹道:“北朝如此灭佛,实乃佛法浩劫。幸而我江南佛法昌盛,未受波及。”
但另一位较清醒的僧人说:“北朝灭佛,皆因佛门自身积弊。我等当引以为戒,严守戒律,莫要重蹈覆辙。”
主持顿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