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极端的苦修行为,只是特定宗教文化背景下产生的少数现象,代表了某种走向极端的宗教狂热。绝大多数印度老百姓,还是和我们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为柴米油盐奔波。”
“那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三哥那边为什么会如此提倡和推崇这种近乎自虐的苦修?那些苦修者们,如此折磨自己的身心,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连‘吃苦’这件事,都能被他们搞得这么内卷?他们究竟是图个啥呢?难道真是因为信仰坚定到了我们无法理解的地步?”
在天幕下吃瓜的古人们也屏息凝神。先前那些光怪陆离的苦修景象虽然让他们震惊、鄙夷,但这种奇怪的现象确实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人不可能全都是傻逼,不会主动去伤害自己,凡事总有个缘由,如此违背常情、摧残身体的行为,若没有强大的内在逻辑驱动,怎么可能形成风气,甚至还有高低之分?
各朝代的茶馆、酒肆、田间地头,乃至宫廷偏殿,都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东汉末年,一群因为汉灵帝掀起的党锢而躲入山中结庐避祸的士人看的啧啧称奇。
一位年轻文士愤然道:“伤毁发肤,已是不孝,何况如此自戕?观其身毒之民,似不以性命为贵,其政教之弊,恐甚于桀纣!”
旁边一位老者捋须叹息:“不然。老夫观之,非其民不畏死,实乃生无可恋,故求之于来世。若百姓安居乐业,谁愿受此酷烈之苦?此乃上失其道,下必从邪也。”
……
唐初,长安,西市胡商聚集之处,几个来自西域的商人听得懂些天竺事务,正与唐人格外热闹地辩着。
一个粟特商人操着生硬的唐话比划:“郎君,不一样!那边,婆罗门,就是天,说的话,就是法!不像你们这里,皇帝还要听魏征骂。”
旁边的唐人士人一脸愤慨:“哼,邪法岂能长久?先贤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如此践踏民命,终有土崩之日!”
……
“这种我们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艺术,归根结底,都要从三哥那边那如同底层代码一般、根深蒂固的种姓制度说起。在印度,苦修从某种角度上看,它甚至可以说是一门特殊的职业,一种底层人民在绝望之中,为了反抗那几乎无法撼动的种姓制度,而进行的非暴力、不合作的无声反抗。”
“在很久以前,种姓制度刚刚建立并稳固下来的时候,印度教就已经提出了众生皆苦的说法。”
“低种姓的苦,我们很容易理解——毕竟在阿三那块神奇的土地上,贱民只要活着,他本身就是一种苦,而且是无法拒绝、无法逃离、无法反抗、无法结束的苦。对于达利特来说,光是出生,就如同身入火宅之中,受那无穷业火煅烧,不得解脱。这种苦,是肉体的折磨,是尊严的碾碎,是世世代代无法翻身的绝望。”
这番描述让历朝历代的古人,尤其是那些经历过战乱或深知民间疾苦的士人百姓,感同身受,纷纷叹息。虽然中原也有贫富贵贱之分,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观念依然深入人心,你敢无休止的压迫我们,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科举制度的出现更是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了上升通道,与印度那种生来注定、永不改变的种姓压迫相比,确实截然不同。
……
“那么问题来了,低种姓人苦,我们都知道。那你高种姓,特别是高高在上的婆罗门祭司,你到底是苦在哪里?你苦个球啊?你住着华屋,吃着美食,享受着低种姓的供奉,你有什么资格喊苦?”
“对于这种疑问,嘿,你还别说,你还真别说。”
“高种姓的婆罗门祭司还真有自己的‘苦衷’和一套完整的诡辩说辞。他们会一脸庄严地说:你觉得我们容易吗?我们得时常体验精神之苦!例如,我们得三天两头的更换妻子,以此来体验失去爱人的痛苦,我们得一天到晚地霸占和经营庞大的财产,以此来体验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单纯劳动的痛苦,我们还得时刻钻研经典、主持祭祀,精神高度紧张,这难道不是一种深刻的苦行吗?”
【“硬了,劳资的拳头硬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沃德法克,这他妈是人?”】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反动派了,必须要出重拳,建议直接炮决!”】
不仅弹幕被这无耻之尤的言论搞得炸了锅,观看视频的古人也沸腾了。
贞观时间点,李世民勃然变色:“荒谬!无耻之尤!此等言论,与‘何不食肉糜’有何异同?甚至更为恶劣!以此粉饰剥削,实乃欺天之论!”
房玄龄在一旁沉声道:“陛下,此乃窃国之术也。以神道设教,固能愚民一时,然终非正道。我朝当以史为鉴,唯有轻徭薄赋,使民以时,方能国祚绵长。”
身边的文武大臣也气得不轻,他们也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一向温和的宋仁宗,也皱紧了眉头,对宰相说道:“如此歪理邪说,竟能大行其道,可见其身毒百姓蒙昧至极,教化不兴啊。”
他转而忧心忡忡地对殿中众臣道:“众卿当以此为戒,我朝广开言路,兴办州县之学,虽不能使人人皆为进士,亦当使百姓知晓礼义,明辨是非,方不致为妖言所惑。”
身边的宰相范纯仁只觉得血压有点高,这种言论在汉人王朝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在汉人王朝,不管你私底下有多么龌龊,表面上一定是要做出民贵君轻的样子,即使是装也要装出来,不然一个“无德”的帽子扣下去,你的仕途就要和你说再见了。
……
朱元璋更是气得拍案而起:“呔!这般鸟祭司,巧言令色,盘剥百姓,还敢自称受苦?若在咱大明,有一个咱剐一个!”
他想起了元朝地主那可恶的嘴脸,和其他朝代的皇帝不同,他可真的是从底层中的底层奋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