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有些犹豫,这两样东西可是他爹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卖的,他该怎么办,就在酒鬼天人交战的时候,就听陈锦南说,“我也听人说了,你这宅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不卖,可是你也不想想,你连个后人都没有,你要把它传给谁?
你百年之后,这些东西又都便宜的谁?还不如趁自己活着的时候,好好享受生活,守着这些死物有什么用,你家的宅子很大,可是你能住几间,不过一间而已,到处赏荒草,就像一座荒宅一样。
我按市价卖你的宅子,还送你一套小宅子,一个人够住还好打理,有钱了买个下人洗衣做饭,岂不比你现在这穷困潦倒的日子过的舒服。
还有那块玉牌也是,在你身上还无用处,还不如让他发挥自己价值,为主人出最后一把力。”
酒鬼沉思了一会,这位夫人说的很对,我留着他们做什么,不能吃不能喝,走出房门外,跪在地上,面朝天空,“各位杨家的老祖宗,不孝子孙杨青木,无有后人继承香火,祖产也无人继承,如今我穷困潦倒,生活困到,要将祖产出卖,还望列祖列宗体谅不孝孙的难处。”
说完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仰天长叹一声,世事无常,过好一日是一日。
“夫人,我同意你的要求,那酒呢?”
“酒,你就放心,我别人几十两银子才能买到的酒,我就1两银子一斤卖你,每天只能买一坛,我这也是为你着想,酒大上身,你要是想赚钱,我还可以给你找个营生,让你不会做吃山空。”
“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谁还要我做工,年轻的时候,没干过活,现在就更加干不了。”
“你是不是读书人?”
“嗯,我确实读书人,而且还中过秀才,后来被革除了功名,此后在没有摸过书本,家里的藏书很多,有些都被虫蛀了。”
“本夫人想在这永平镇办个学堂,由你来当夫子,就教孩子们开蒙识字,基本的算学,这里只手穷人的孩子,束修标准按镇上学堂的三成来收,本夫人每月在补贴你2两银子如何?”
酒鬼迅速在算了一账,镇上的学堂是500文一个月,三成就是150文,这要是孩子多了,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再说还有2两银子兜底。
“我同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授课?”
“今年来不及了,明年开春,招收学生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做好夫子,管好自己喝酒的时间,不能影响了授课,不能给孩子造成不良影响。”
“现在说说,你家的宅子,打算卖多少钱?”
酒鬼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摘下身上带的玉牌,陈锦南看了一下,这块玉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做工很是精细,一看就不是凡品,“这块玉,你打算卖多少钱?”
“一口价,3000两,低于这个价不卖,夫人应该是识货之人,也能看出我这块玉绝非凡品,她绝对值这个价。
宅在以前也有人买,愿意出1000两,我也给夫人这个价。”
“好,你回去把房契拿来,我也让人帮你找宅子,过完户交易就完成了。”
酒鬼回去了,陈锦南仔细看着玉上的图案,它到底有没有秘密。
酒鬼取来放弃,陈锦南把4000两银票给他,“这两天,你先继续住在里面,我找好宅子让人通知你,
你们这宅可有什么忌讳的地方?。”
“他想了一下,父曾经告诉自己,花园里的假山石是禁忌,风水师之所在那里放假山石,父亲说那是镇宅用的,千万不能挪动,一旦挪动,就会家破人亡。
谁没事动它干什么!”
“你去大门口等着,我让人先送你10坛酒,这些事免费的,就当给你的补偿,以后再想喝,就只能自己掏钱买。”
“多谢郡主,草民知道。”
“陈锦南立刻安排人去牙行找房子,看中了一处一进的小宅子,有6间房,看着很不错,要价120两,她让人通知酒鬼,酒鬼看到这宅子,房间多,有前院和后院,前院还种了竹子,竹子旁边还搭了一个竹棚,里面有石桌石凳。
酒鬼对这个房子很满意,就它了。”
侍卫立刻带着酒鬼去了牙行,将这座宅买下,房契交给酒鬼,酒鬼当场就在牙行花3两银子,买了一个洗衣做饭的婆子。
婆子身上的衣服又脏破,他虽然也是邋里邋遢,但是看不惯别人邋里邋遢。
“跟我走吧,你叫什么名字,回老爷,老奴名唤春芝,是前主子给取的。
还请老爷赐名。”
酒鬼想了一下,“绿竹,这个名字如何?”
“绿竹多谢老爷赐名。”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新宅子,他打开门,“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你先收拾两间屋子出来,明天一早我就搬过来,今天你先对付一晚。”
酒鬼留下10两银子,让她给自己买床铺盖,在置办两身衣裳。
绿竹开始打扫屋子,酒鬼回家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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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人经过一番调查,把唐县令的裙带关系都挖出来了,整个永平县都快被他榨干了,是一个大贪官,上面的贪,下面的也跟着贪,百姓有苦难言,大小是个官,都有油水可捞。
就像白里正,虽然只是一个里正,家资颇丰。
倒是有几个清流,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但也不受重用,不断被排挤打压。
唐真被停职收监,县衙一应政务先有由县丞暂代处理。
孟大人带着馨儿回到庆安镇,给陈锦南汇报处理结果,陈锦南听完孟大人的汇报,看着一个证据,她立即下令,唐真判斩立决,抄家,家里人全部流放,庆安镇里正,白争鸣,证据确凿,这两人流放,家眷免罪,抄没全部家产。
馨儿告诉她娘,“娘,董氏已经和离了,她女儿也与白大栓断亲了,白大栓赔礼5两银子给董氏,醉香楼的老鸨子被打了10鞭子,罚银500两,其中100两给了董氏,作为给她们母女的补偿。
董氏和她女儿已经搬离了白家村,让她们母女去董氏娘家所在的落户生活了。
白大栓和他那个外氏,每人被打了10板子。
娘,能帮到她们,我真的很高兴。”
“嗯,我的馨儿长大了,等娘老了就靠你们姐妹养活了。”
“娘是不会老的,我们会一直陪着娘。”
酒鬼已经把宅子腾出来了,到了自己的新家,绿竹帮他把东西收拾好,“老爷您的铺盖呢?还有这些书放哪里?”
“铺盖,我一会带你去买,顺便再置办几身衣裳。”
“老爷,外面买衣服多贵呀,不如买布回来自己做,老奴的针线还可以。”
“这次每人先买两身,再买些布回来,以后衣服就由你做。”
酒鬼看着绿竹,想到了那被他卖掉的妻子和女儿,那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过的好不好,女儿现在已经嫁人做母亲了吧。
她他独自坐在竹棚里喝酒,也许是酒过愁肠愁更愁,他竟然醉了,她看到了妻子,看到女儿手牵着一个男孩向他走来,“轩儿,这是你外公,快叫外公……”
夜里风冷,把他从美好的梦境中吹醒。
他打了个喷嚏,独自回屋。
陈锦南派来两人看守宅子,她带着几十坛酒精回府城了,等过完年,她会再来。
快过年了,陈锦绣给女儿和小妹各做了两套衣服,来到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