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三找不到饭吃,肚子饿得发慌,想去找自己的女儿,又害怕陈锦南,忍着饥饿在村子里晃荡,看从哪里能弄点吃的,村里人看到他只有嘲笑和挖苦,没有人可怜他。
既然找不到吃的,先把住得地方搞定,在野外睡真是太难受了,一觉起来浑身疼痛,看来老宅只能是自己唯一的落脚处,即使不给吃的,让他有个住的也行,一步一步来。
他一瘸一拐得朝着姚家老宅走去,老宅的大门没有关,只是合在一起。
姚老大一家子正在吃饭,看到姚老三进来,大家脸上瞬间没有了笑模样,姚老大语带不悦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姚老三摸摸肚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哥、大嫂、爹、光耀,吃饭呢。”
他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一屁股坐下来,把手在衣服上蹭蹭,我还没有吃呢,两只手一手拿起一个饼子就往嘴里塞,不管桌上是谁喝剩的半碗粥,直接端起来呼噜噜全喝了,其他人一看,赶紧端起自己的碗,生怕被抢走。
“赶紧吃,吃完了赶紧走。”姚老大不耐烦的说道。
“大哥,弟弟实在是找不到住的地方,昨晚在祠堂门口躺了一晚,今天起来浑身都不自在,哪哪都疼。
弟弟也不想来来麻烦你们,但是没有办法,我这身体不好,住在野外根本受不了,我只想有个落脚的地方,吃饭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不会吃家里的一粒粮食。”
姚老大看着白腊梅,白腊梅只顾自己吃饭,根本不看他。
姚老大知道媳妇的意思,也把自己的态度强硬了几分,“老三,你吃完赶紧走,我是不会留你在家里住的,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大哥,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要赶我走,我可没有被分出去,这家里也有我的一份,我不走,谁也别想赶我走。”
姚老大看了一眼姚老头,姚老头闷头喝自己的粥,喝完碗一放走了,你们爱谁谁,我只要吃饱喝足就行,都别来烦我。
姚老大怒了,“老三,你还真是不要脸,姚家被你败光了,娘也被你气死了,还有脸说这个家有你的一份,这是恬不知耻。”
“随你怎么说,我就是没有被分出去,所以我还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到哪里都我都说的过去,别忘了,大侄子还在读书,可是姚考功名的!”
“姚老三,你简直是畜生不如,还敢威胁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教育自己不成器的弟弟,任谁也说不了什么,都说长兄如父,我今天就代父好好教育你这个不孝子。”
要老大彻底黑化,他一向都是想息事宁人的,也被老三的无耻气得要吐血,还敢拿他的儿子威胁,这种人不死就是祸害,抡起拳头就打,姚老三还在叫嚣,“老大,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你就得养着我一辈子,伺候我吃喝,哈哈哈~”
“好啊,拿我就伺候你一辈子,让你好吃好喝!”
姚老三看到姚老大眼里从来没有过得疯狂,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要挽回也为时已晚。
姚老大从他身上起来,从柴垛子里拿出来一根棍子,一下一下朝着老三身上招呼,姚老三疼的大喊大叫,那叫声简直就不是人声,“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在打就要死人了,救命啊,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村里人听到老姚家院子里传出来的动静,也没有人愿意去管,姚老大一下一下的打,把老三打成了一个血葫芦,最重要的是,姚老三的腿又被打断了,彻底不能走了,人也疼晕过。
姚老头坐在自己屋里,听到这声音,心一阵一阵抽疼,心说,老三,你别怪爹心狠,爹也没有办法,爹也要仰人鼻息,委曲求全的活着。
姚老头也没有想到,平时温顺的老大,一下变得这么凶狠,还真没看出来,恐怕真是被逼急了。
姚老大见姚老三躺地上没了动静,自己也打累了,扔下手中的棍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这也把站在一旁的白腊梅和小儿子吓的不轻,刚才的姚老大就跟被厉鬼附身一样,阴森可怕。
白腊梅看到姚老大恢复了神智,忙上前边顺背边说,“相公,你没事吧?”
姚老大缓了口气,也不说话,爬到老三身边,他现在也有些后怕,要是老三被打死,自己就摊上了人命官司,为他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划不来。用手一试他的鼻息,还有气,总算放下心来。
他让小儿子打来一盆水,给姚老三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拿伤药给擦伤,找了一间最破的屋子,把他原来睡过的床搬过来,把人扔到上面。
姚老三醒来天已经黑了,他不是舒服的自然睡醒,而是被疼醒的,屋子里黑乎乎的,望着窗外满洒在地上的月光他想下床,可是身体不敢动,一动牵动伤口更疼了,他挪动了一下腿,发现疼的根本不敢动,好像腿被打断了,他必须把腿治好,他可不想一辈子躺在床上,像个死人一样。
“大哥,爹,你们快来呀,我的腿断了,赶快跟我请大夫,帮我治腿,不然我就真动不了了,大哥,大嫂,我错了,求求你们,原谅我吧。”
他这样大喊大叫,吵得街坊邻居都找上门来,“姚老大,你们家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姚老大和白腊梅赶紧赔着笑脸,“对不住大家,对不住大家,我这就处理。”
他去老三住的屋子,一脚把门踢开,“你在叫啊,看你精神还错,看来还是打轻了,是不是皮又痒了,想让我在帮你梳皮子。”
“大哥,我今天那都是信口胡说的,你别当真,我真的知道错了,大哥,我的腿被你打断了,能不能帮我请个大夫,我不想一辈子疼在床上。”
“你说的可真轻巧,请大夫,拿什么请大夫,你拿钱来,我就帮你请,再说了,你不是说让我养着你,伺候你吃嘛,我现在满足你了,你以后就安心的躺在床上,我让爹来伺候你吃喝,你可要好好好享受被人伺候的福气。”
“大哥,大哥,我们是兄弟呀,你不能这么对我,大哥~”
“老三你再叫一下,我就把你的绑起来,嘴堵上。”说完甩袖离开。
第二天,果然是姚老头端着一碗稀粥来了,“老三呀,你就认命吧,爹以后伺候你,那天爹要是伺候不动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爹,我不想一辈子躺在床上,你能不能帮我去请个大夫回来,只要治好了我的腿,我保证立刻离开村里,决不打扰你们,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姚老头虽然恨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但这是自己曾经最看重的儿子,看到如今他这样,也是心里难受的紧,“老三,你先别说什么,把这碗粥粥喝了,我去找你大哥商量。”
姚老三端起碗咕咚咕咚几口就把粥喝完了,姚老头也是有私心的,老三要是瘫在床上,自己就要伺候他吃喝拉撒,他可不想干这些肮脏的活,还是给他把腿治好,把人赶走也落的清净。
姚老头安慰老三安静,端着粥碗就去找大儿子商量,也把老三的想法说了一遍,姚老大听了,找老三确认一遍,只要他答应分家断亲,就帮他治腿。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姚老三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