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也怪师父我没说清楚啊……你师妹是土生土长的凡人,跟你不一样。”
陈木川心虚的别过脸去。
“老头你再吹牛逼!凡人得用多大力气才能把我手给捏肿!”
“额……这你别管了。”
老头明显是不想告诉陈怀生师妹的身世,甚至开始扭头看向白叔。
老白,快点帮我想一个理由啊!
该说不说,的确是多年的老伙计,见了陈木川这贼一样的眼神,白叔也立马心领神会,做起了和事佬。
“好了好了,怀生,你师父不愿意说肯定有自己的顾虑,你就别刨根问底了。”
白叔低头扒了一口米饭。
( ̄~ ̄)嚼嚼嚼。
“你也是知道你师父的……嚼嚼嚼……他不想说的事谁来……嚼嚼嚼……也不好使。”
“这是想不想说的事吗?”
陈木川从来是个死脑筋,偏偏做事鲁莽,智商还不咋高。
“这事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呸!天也不能知道,毕竟关乎……”
“行了行了,打住……嚼嚼嚼……你当着怀生的面说,又要勾起他好奇心了。”
陈怀生听到这里哪还不知道师妹的事早就不是自己这种层次的人能参与的了,要是自己在死活问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算鸟算鸟,日子怎么过不是过,不过以后需要多照顾个小师妹罢了。
不过老头子无缘无故揍自己一顿这账可不能这么算了!
想到这里,陈怀生拉开椅子坐下,脸上依旧是愤愤不平的表情。
“嘿,你这小子。”
陈木川刚要骂出口,他怎么看得出陈怀生在跟他置气,习惯性地零帧起手。
“哎呀,老川,这就是你不对了,现在人家怀生是受害者,人家好端端的看看师妹,无缘无故被你揍了一顿,他知道什么啊?再说了无知者无罪,人家一个五岁小孩……”
“你真当他五岁小孩啊,早知道你这么天天气我,当年就不该捞你过来。”
陈木川想了想,这事还真是自己不对,啥也没说啥也没问,莫名其妙半夜带着个小孩回来,还把自己好徒弟关了一宿,搁谁身上谁不迷糊?
“唉……是我心急了,师父向你道歉……”
陈怀生心道这还差不多,脸上表情缓和下来,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扒拉饭。
其实他心里早就不生气了,一是因为他心里对陈木川那臭脾气清楚的很,很多事都是他脑子跟不上身子干的,二是因为,陈木川是自己救命恩人,再生父母,这条命都是他给的,再说了,这些年又不是对他不好,陈怀生有啥好怨恨的?
师妹就静静地坐在一旁,小腿晃荡晃荡的,也不哭也不闹,要是换做同龄的小孩,看见身旁的大人这么吵架,早就哭闹的不停了,可她不一样,瞪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在三个人脸上来回转。
“行了行了,这事就过去了,你们爷三个以后好好处昂……嚼嚼嚼……”
白叔又站起来盛了一碗米饭。
“欸……没饭了。”
“白叔你能不能给我们留点!!”
陈怀生向饭缸子里一看,空荡荡的。
白叔的饭量向来奇大,一缸米饭下肚也不见肚子鼓起来,定然也不是什么平凡人。
但陈怀生从来没见过白叔使过什么神通,除了他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法,一眨眼就到道场里来了,一眨眼就没影了。
哪怕是老头,来回时自己也能看见一道模糊的残影,但白叔就看不到,跟个鬼一样。
看来自己一会要到厨房找的吃的了。
“对了老头子,师妹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喊师妹师妹吧。”
陈木川随口答道。
“陈……范星。”
“你停顿了对吧,你确定不是现在想出来的!?”
“你放屁,你师妹的名字我怎么可能记不住!……只是最近那个……额……脑子有点不够用,一时没想起来。”
“又狡辩。”
陈怀生翻了个白眼,不打算跟老头继续犟嘴了,他现在倒是对这个小师妹好奇的很。
“白叔,你说……诶卧槽我白叔呢?!”
一转头,白叔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只没洗的碗……还有一缸空了的饭缸。
果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老头子,你……”
“师父我啊,吃完饭还要去拯救世界呢。”
“那师妹怎么办?”
“你也不小了,好好照顾人家。”
“不是我怎么照顾人家,我才五岁啊!”
“滚蛋,你还真把自己当五岁小孩了,我说你能办好就能办好,对了,记得给师妹喂奶。”
说罢,陈木川水灵灵地从袖口向门外扔出来一头黑白相间的奶牛,平稳落地,哞哞地叫着。
小师妹陈范星咯咯地笑,在椅子上晃了起来。
“好了,照顾好她,俺老陈去也!”
“不是你等等,老头子!!”
不管陈怀生如何歇斯底里地挽留,陈木川依旧化成一道流光飞走了,留下的只有一头奶牛……还有一个怎么也打不破的结界。
“靠,真不靠谱!”
……
陈木川速度减慢,掠过摩天楼的玻璃幕墙,掠过高架桥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掠过写字楼里忙碌的人影。
“都是好孩子啊……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要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木川眼角的湿润已经风干,此刻才能在他脸上看到那种属于老人的无奈与悲伤。
身形一闪,陈木川出现在一片荒郊野岭,就好像他原本就在这条森林的小径上行走着一样。
要是陈怀生在这里,他肯定能发现,这里的一草一木与道场四周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原本坐落着道场的山头上此时已经是光秃秃一片。
“唉,麻烦,哪怕空间坐标一样,每次从家里出来还要走个这么远的距离。”
陈木川抬头看着天上,眼神好像要越过银河,看向那一片虚无的黑暗。
“你们管好天上的事,我管好地上的事。”
“以后……算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以后呢。”
陈木川伸直了腰,身上骨骼响起一连串的霹雳声。
他意念一动,浑身气势大变,空气中聚集起一圈圈的粒子,形成一道门扉。
这门由足有两人合抱之粗的铜柱支撑,高达十余丈,顶端的琉璃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门板上镶嵌着九九八十一枚拳头大的铜钉,排列成威严的法阵,中央是一对衔着圆环的鎏金瑞兽,兽目圆睁,栩栩如生。
镇世之门——瘴门!!
门内一阵动荡,竟传出一股不亚于陈木川的气息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怪吼,就好像男女老少在同时尖叫一样,刺耳,让人不适。
“鬼!帝!”
“来吧宝贝,休息时间已经过了。”
陈木川握拳冲入门中,紧随着瘴门变得虚幻,消散在天地之间。
树林再次恢复宁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