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沪hS集团总部，沈文琅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低气压。
“这份报表谁做的？数据前后矛盾，逻辑混乱，拿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沈文琅将一叠文件狠狠摔在桌面上，纸张散落一地。
站在对面的朱秘书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着不敢说话。
“沈总，对、对不起，我这就重新核对修改……”朱秘书弯腰去捡文件，声音带着哭腔。
沈文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门口工位，喉结动了动，那句“高途”几乎要脱口而出，最终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高途的身影。
以前这种报表，高途总能做得精准无误，甚至会用不同颜色标注关键数据，从不需要他费心。
可现在，换了新人接手，不仅效率低下，还频繁出错。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出现类似问题了。
“还有上次与x控股的对接邮件，我让你们整理重点摘要，结果呢？全是无关紧要的内容，核心诉求一个没提！”沈文琅的语气冰冷，“高途在的时候，从来不会出现这种低级失误！”
办公室里的几位秘书大气不敢出，都知道沈总最近脾气格外暴躁，究其根本，似乎是从高总远赴p国后开始的。
以前高秘书在的时候，把沈总的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连生活细节都照顾得无微不至，如今没了高秘书，沈总的工作节奏彻底被打乱，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文琅发泄完，看着桌上散落的文件，心里愈发烦躁。
他拿起手机，点开与高途的聊天框，最新的消息还停留在高途出发前的告别回复。
他想问问p国项目的进展，想问问高晴的身体状况，甚至想问问那罐白毫银针到底藏在哪个柜子里，可指尖在屏幕上悬了许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发。
他放不下身段，更不想让高途觉得，没了他，自己连工作都无法正常推进。
而远在p国的高途，正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清晨去医院看望高晴，陪她做术前康复训练，然后便赶往实验室，带领当地的科研人员优化实验方案、校准设备参数、完善对接流程。
高晴的术前准备很顺利，各项指标都在稳步提升，医生告知高途，只要保持当前状态，手术成功率能达到90%以上。
这个消息让高途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也让他更有精力投入到项目中。
他的专业、严谨和高效，让实验室的所有人都由衷敬佩。
原本对他这个“半路出家”的项目负责人抱有疑虑的科研人员，如今都心甘情愿地听从他的安排，连马克都时常感慨：“高，不仅懂技术，还懂管理，能跟你合作是我的幸运。”
期间，高途与x控股的dr. Lee进行了一次视频会议。
会议上，高途清晰地阐述了优化方案和当前的实验成果，精准回应了dr. Lee提出的各项疑问，甚至预判了对方可能关注的后续风险点，提前给出了应对思路。
“高，你的思路很清晰，数据也很有说服力。”dr. Lee的语气里满是认可。
“我已经让团队准备后续的对接工作，期待与你和你的团队线下见面，推进项目落地。”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高途收到了技术团队发来的消息，他们已经抵达p国机场，正在赶来的路上。
高途站在实验室的窗边，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灯火，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笑容。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妹妹的手术、项目的推进、全新的生活，都已近在咫尺。
而江沪的沈文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让助理转发了一份工作文件给高途，附带一句：“p国项目如有需要协调的资源，随时告知。”
收到消息时，高途正在整理与x控股线下会议的资料。
他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淡淡回复了一句：“多谢沈总，目前一切顺利，后续有需要会及时沟通。”
简洁的回应，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两人之间真的只剩下纯粹的工作关系。
沈文琅看着回复，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他放下手机，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却觉得索然无味。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发脾气的根源，或许从来都不是秘书们的失误，而是习惯了高途的存在后，突然失去的落差感。
这种感觉，比项目遇到瓶颈更让他烦躁。
滋生出别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