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世人往往难以明晰二者界限。
亦可言其与儒家有所关联,却又若即若离,其间关系错综复杂。
这位方士见到将晨,便径直推销长生之术。
荒唐,他身负冥王模板,虽不知自己能否长生——
但冥王已存活数十载,将晨心想,即便自己无法活到几十个年头,就算有所调整,正常情况下活个几百年总该不成问题。
区区一个方士,竟敢向他兜售长生之术。
“拖下去埋了。”
月下赏景的将晨随意挥了挥手。
那名方士在凄厉的惨叫声中被活埋。
次日,又有人前来。
将晨感到难以招架。
他发现这些儒生和方士为了向他进言,简直不择手段。
哪怕拼上性命也要硬闯进来。
将晨察觉到了异常。
这些人分明是想害他。
或者说,是某些势力企图将他引入歧途。
让他沉溺于长生之说,从而改变他的意志,扭曲他的思想。
将晨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意识到自己过于宽容和放纵了。
于是,将晨下令命韩信在咸阳城外挖掘大坑。
以监国身份,他决定在父皇察觉之前,先行完成焚书坑儒之举。
魏国尚未统一,但这并不重要。
因为诸子百家的主要势力并不在魏国。
他下令搜集各类杂书。
统一收缴。
将晨发现这些书籍尽是些骗人的无稽之谈,怪力乱神之说毫无用处。
随后,他连夜在咸阳城逮捕了大量方士。
以及儒生。
更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收缴杂书奇谈,集中焚毁。
这一举措在短时间内震动天下。
咸阳城内上千名未在咸阳宫任职的儒生方士全数被捕,连其家人也一并被捉拿坑杀。
一旦动手,将晨便以雷霆之势展开行动,不给任何人反应之机。
驻守楚地的王贲接到将晨手谕后,立即展开了新一轮行动。
这个举动震惊了天下,世人将其称为“焚书坑儒三公子晨”。
将晨一时冲动,又为他仁慈的父皇背下了一口黑锅。
赵地发生叛乱,“净赵策”再次出现,阴影笼罩四方。
焚书坑儒一事传出,天下哗然。
将晨的举动更引起百家学者的反感。
凡是涉及百家思想的着作,必须得到大秦认可,否则便视为伪作,甚至有引导他人反秦的嫌疑。
短短数日,天下沸腾。
作为监国,将晨本意是想为大秦做出贡献,
于是焚书坑儒的第一把火,便由他亲手点燃。
赢政得知后,大为震惊。
这小子做的事,实在太出格了!
焚书坑儒竟被他付诸行动。
赢政看着侍奉在旁的赵高——此时的赵高十分凄惨,一只耳朵被将晨灌入水银彻底失聪,双耳也遭割除。
尽管将晨做了这么多事,赢政已无暇管束他。
开春以来,北方胡人频频蠢动,
如今已有近四十万大军压境,赢政闻讯倍感紧张,连夜召集朝臣商议对策。
所幸早已派遣李信与王离率援军北上。
“目前北方驻军二十万,但面对匈奴四十万大军,仍显不足。”李斯在沙盘前指出。
二十万对四十万,确实压力不小。
“说起来,这也有三公子的功劳。他抄灭了匈奴单于之弟左贤王的三十万部落,鸡犬不留,更在城头上当着左贤王的面 ** 其王妃,还将左贤王一棍穿头,听说头骨尽碎,人却活了下来。”王翦补充道。
此事已人尽皆知,大快人心。
若说还有不满的,恐怕只有部分读书人。
随后,赢政仍觉不安。
四十万匈奴大军压境,赢政心中始终萦绕着不安。
将晨仗着监国的身份愈发嚣张跋扈,甚至未经他首肯,便擅自推行焚书坑儒之策。
赢政何曾点头应允?
统一思想之事,他本想暂缓,待天下平定、隐患尽除后再行推进。
不料将晨竟如此急躁。
因几名术士之事,竟引发轩然 ** ,导致将晨在全国范围内掀起焚书坑儒的风潮。
咸阳的儒生与术士首当其冲,遭受灭顶之灾。
所幸将晨行事尚存一丝底线,秦王宫内的术士得以保全性命。
而宫外之人,却无一幸免。
这显然是将晨有意为之——毕竟,他又能以何种理由阻拦赢政追求长生呢?
“急报!急报!!”
咸阳城外骤然响起急促的呼喊。
赢政脸色骤变,厉声道:“速速呈上!”
“匈奴已正式开战!”斥候疾步入内禀报。
短短一语,令在场众人皆面色凝重。
匈奴此番竟倾举国之力,悍然对大秦发动进攻。
“战况如何?”李斯急问。
“战事惨烈,匈奴左贤王率军不惜以命相搏,攻势极为凶悍。”斥候迅速回禀。
李斯与王翦对视一眼,心下了然——这是左贤王为复仇而来!
“眼下战局怎样?”赢政紧接着追问。
“数日前匈奴便开始疯狂攻城,我军伤亡惨重。”
哀兵必胜。更何况左贤王麾下那五万将士的亲人,皆丧生于将晨之手。
他们压抑已久的悲愤终于得以宣泄,积蓄多时的力量此刻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这些匈奴的 ** 实在可恨!”赢政重重拍案,“王贲能否从楚国调兵驰援?”
“楚国大军目前不宜调动,百越动向未明,其威胁不亚于匈奴,甚至更为棘手。”李斯说着,不禁皱紧眉头。
匈奴与百越这两大边患,竟都被将晨以雷霆手段击溃。
他屡次采取灭族之策,动辄铲平整个部落。
但这本就是一劳永逸的抉择。
“匈奴屡次进犯,简直欺人太甚!”赢政怒不可遏。
此前大秦早已察觉匈奴频繁异动,料定其心怀不轨。
原以为开春后可能遭遇侵扰,却未料到匈奴竟会孤注一掷。
即便拼上性命,也要与秦军锐士同归于尽。
“虽有蒙恬与李信坐镇,臣仍觉局势未稳。”李斯沉吟道。
“传监国公子将晨即刻入宫觐见。”
赢政一挥袖袍,赵高连忙躬身退出。
赵高自然不敢亲自面见将晨,只得派遣义子前往。
他轻拍义子肩头,眼中满是忌惮。
如今赵高对将晨畏如蛇蝎,能保全性命已属万幸。
昔日动用六国遗策谋害将晨的往事,至今仍是他不愿触及的梦魇。
深夜时分,秦王急诏传来。
将晨自睡梦中惊醒,推开身旁的叶月,披甲整装。
继承人之事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虽不知寿数几何,但有无子嗣关系重大。
若后继无人,帝国根基终将不稳。而今扶苏已育有多子,更显此事紧迫。
但现在将晨并没有,可以说,将晨自身就有九成可能继承皇位,如果有了子嗣,还能再添一成把握,而扶苏,连一丝机会都没有。
“将晨听令,立刻前往雁门,统领北方大军,剿灭匈奴。”
赢政随即下令。
秦王政二十年,注定动荡不安。
开年以来,大事接连不断。
邯郸的事还未结束。
因为邯郸的抵抗十分顽强。
“公子,出事了,邯郸那边反抗激烈,许多百姓和贵族勾结在一起,我们抓捕困难,甚至发生了袭击事件。”
将晨率领三万骑兵,正准备火速北上时,韩信突然赶来。
开口便是如此消息。
将晨沉思片刻。
赵地邯郸的抵抗比楚国还要强烈,这是将晨未曾料到的。
“损失了多少人?”将晨问道。
“一个月时间,大约损失了两千人左右。”说到这里,韩信低下了头。
将晨转过头,锐利的目光直视韩信。
“为何现在才说?”将晨追问。
“因为……”韩信低头不语。
将晨一直盯着韩信,直到他额上冒出冷汗,才收回视线。
当初在临淄,就是因为三千士兵不断遭受反抗势力的袭击而丧生。
于是将晨下达了那个举世闻名、也臭名昭着的“净齐策”。
净齐策一出,几乎寸草不留,近乎无差别地消灭一切生命。
因为手段过于血腥,也过于无情。
齐国十日、临淄三屠之后,赢政便下令禁止将晨再使用此策。
但此刻,将晨觉得如果不用此策,实在难以震慑各国残余的贵族势力!
至于韩信的用意,将晨也明白。
韩信不告诉他,是怕他冲动,也一直在给邯郸的人机会。
可邯郸,并不中用。
时至今日,韩信只能硬着头皮上报实情。
“你以为凭你一己之见,就能让该亡之人苟活于世?”将晨语气冰冷。
确实,韩信还是太过仁慈、太过天真。
他也太不了解那些贵族了。
他们对于权力,对于昔日荣光,有着近乎病态的迷恋。
为了追逐这份执念,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行径再愚妄。
邯郸一地,为何始终由赢政施行军管?
正因邯郸曾是赵国都城,也是对大秦抵抗最激烈的地方。
明里暗里,他们从未停止过动作。
那所谓的八百私兵,不过是闹得太大,才被将晨察觉。
然而将晨终究只有一人。
贵族们心存侥幸。
他们以为将晨一走便不再回来,而韩信的手段又过于宽厚。
将晨行事,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
他在时,一切井然有序,藏匿的贵族们不敢妄动。
东躲 ** ,隐忍不发。
待将晨离去,便又蠢蠢欲动。
或为权力,或为意气,或为反秦大业——无论出于何种动机,都触怒了将晨。
当夜,将晨率三万骑兵未直赴北胡雁门,而是转道邯郸。
违抗军令?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将晨身为监国,有权临机决断。
“自领三十军棍,长长记性。”将晨挥手道。
韩信沉默不语,低头退下。
秦时军棍之刑,已属最轻惩戒。
若在楚汉相争之时,韩信擅离军营,怕是早已人头落地。
而此刻,隐瞒军情,罪加一等。
然而,以韩信的才能而言,他仍是将晨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与心腹,处死他并无必要。
“遵命!!!”
随后,韩信受完刑罚回来时,即便坐在马上,仍疼得龇牙咧嘴。
“公子,大王命我们前往北胡,北胡才是关键所在!”韩信鼓起勇气说道。
“攘外必先安内。”将晨只一句话,便成了一句名言。
攘外必先安内?
韩信似乎顿时领悟了什么。
踏踏踏!!!
天刚破晓,初春的霜露格外浓重。
战马踏过平原草地,溅起四处飞洒的露珠。
杀了这么多人,将晨忽然明白,为何历史上的赢政会对邯郸如此重视。
尽管不断实施军管、打压,采取严厉惩罚或恩威并施的手段。
但直到秦朝 ** ,邯郸始终未能彻底平定。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抵抗意志太过顽强。
踏踏踏!!!
邯郸城下,守城士兵望见将晨的望月狼旗,急忙打开城门。
嘎吱!!!
随着城门开启,将晨率领三万骑兵入城。
这座城池中,还驻扎着数万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