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晨站起身,决定沿用对齐国的策略——事实证明那套方法是有效的,至今齐地的反抗势力最小,几乎不存在。“杀,正好趁此机会,将han国旧贵族全部铲除。叛乱,按律当诛九族。”
六万人,不过乌合之众。
确实是真正的乌合之众,只是一群志同道合者。
或者说,是在旧贵族领导下,怀着复国希望的顽固分子站了出来。
随后,将晨调集一万秦锐士,并率领两千大刀兵。
留下一万多人继续封锁新郑各城门。
不许进,更不许出。
连信鸽也不得放飞。
新郑城外很快聚集了许多人。
城内居民也目光茫然,不明白为何整座城突然被封锁。
踏踏踏!!!
两千骑兵在前开路,一万秦锐士步兵紧随其后。
秦锐士,堪称秦 ** 队中的正规军。
他们都是经过严格军事训练的老兵。
商鞅变法后的秦锐士,更以勇猛善战闻名。
军队穿过新郑大街。
来不及撤离的卫庄,带着聚散流沙全体成员,藏身于一家酒楼内,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卫庄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骂开了。
失算了,真的失算了。
他万万没想到,将晨来得如此之快。
更没料到,对方日夜兼程,短短数日便抵达。
完全不讲武德,不给任何反应时间,夺取军权后立刻封锁全城。
聚散流沙一行人被困在了新郑。
外界同样一片混乱。
新郑与外界彻底断了联系,消息传开,四方震动。
其他人或许无妨,可下令封城的是谁?
是将晨。
那可是将晨!
“嘶……秦三公子,这位杀神该不会是想屠城吧?”
“应该不至于,新郑人口比临淄还多,秦三公子再狠也不至于如此疯狂。”
“疯了,这些叛军真是疯了,把秦三公子引来,不是自寻死路吗?”
新郑城中的百姓,此时也不禁心惊胆战。
尤其当将晨率大军毫不遮掩地穿街而过,直奔韩王宫时,全城百姓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人的名,树的影,惹来了秦三公子,谁又能扛得住?
“还敢来?”
“放箭!”
韩王宫已被临时改建成一座小型城垒。
一声令下,箭雨纷飞,秦军迅速举起盾牌抵挡。
哒哒哒哒——!
箭矢击打在盾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叛军将领眉头紧锁。
以往他们一放箭,秦军必溃逃,为何这次竟纹丝不动?
这杂牌军的将领百思不解。
他怎会想到,若不是昌平君暗中放水,他们哪有机会壮大至此?
就在他思索之际,将晨已缓缓抬手。
在他面前指挥,还敢露头?
将晨每战皆以雷霆之势全歼敌军,靠的是什么?
正是千丈之内取敌首级的斩首战术。
千丈之内,露头即死。
试问主将被斩,敌军还如何作战?
任何将领只要在战场上冒头,将晨便能瞬间取其性命。
二百七十六
低矮的城墙前,将晨策马立于盾阵后方,缓缓举起手中铁矛。
破空声骤响!
长矛如电射出。
叛军主将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没入胸膛的兵刃。
他与守城的王进如出一辙。
至死都不明白,为何只说两句话便丢了性命。
敌军列阵反倒省事,将晨不必逐个搜寻目标。
“攻城!”
王贲见主将毙命,当即发令。这座城墙不过两三米高,根本形同虚设。
他实在想不通,昌平君在此地布防的用意。
以一万对阵六万?
自寻死路?
可笑那六万乌合之众,连杂牌军都称不上。有人甚至手持农具,守城器械更是严重不足。
他们面对的,是真正的秦军锐士。
而后方还有两千持大太刀的精兵,比秦锐士更为精锐。
“杀!!”
战局毫无悬念。
三米城墙对秦锐士而言,垫块石头便能跃上,如何防守?
城内。
众多韩国旧贵族齐聚殿中,期盼获得秦国册封。
“不该毫无动静......”容貌艳丽的女子喃喃自语。
这女子虽年纪尚轻,眉目间竟与将晨有几分相似。
战国时期列国联姻频繁,血脉早已交融。就如扶苏身负半楚血脉,贵族间血缘更是盘根错节。
殿内上座的女子,正是旧韩国太子妃。
身份尊贵的太子妃策动了这次叛乱,联合了众多贵族势力。
“法不责众,闹到这般地步,即便是秦国也要有所顾忌。”
“没错,就算秦三公子亲至,面对我们这么多人,难道真敢痛下 ** ?”
尽管将晨在齐国曾有劣迹,但在巨大利益 ** 面前,无人能保持理智。
众人仍心存侥幸。
倘若赢政当真称帝,他们韩国便可重获诸侯国地位。
这般盘算下来,他们并无实质损失,无非名义上多了位天子罢了。
这些旧贵族的谋划看似周全。
受制于战国时代的局限,换作他人或许会妥协,但赢政绝无可能。
“杀!!!”
“秦军杀来了,快逃!”
“饶命,别杀我!”
聚集在韩王宫内的旧贵族们顿时惊慌失色。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个半月来,秦军在他们心中早已与废物无异。
甚至觉得秦军只会虚张声势。
“求求你别杀我!”
一名侍从慌慌张张冲进韩王宫,宫内尽是衣着华贵的男男 ** 。
这些贵族即便在韩国灭国后,依然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雄厚财富使他们始终位居人上。
手中仍掌握着万顷良田。
殿内韩国旧贵族们面如土色。
脚步声如雷震响!
不知过了多久,喊杀声渐渐平息。
六万乌合之众被困在宫门之内,犹如瓮中之鳖。
秦军即便对阵他国正规军都能以一敌三,面对这群乌合之众,以一敌五也不在话下。
失去指挥的叛军稍遇挫败便四散溃逃。
但秦军并未收手,继续在韩王宫内展开清剿。
鲜血飞溅四处。
青石地面几乎被染成赤红。
尤其是那些精锐中的精锐——大太刀兵,刀光一闪,便有人头落地。
局势完全是一边倒的 ** ,就算有人投降,也不过是提早送他们上路。
“本公子早就对父王说过,所谓的旧贵族,不过是毒瘤。父王竟还指望靠你们安抚民心。”
冰冷的声音传进大殿。
将晨缓步走入,看着满室衣着华贵的所谓贵族。
在他眼中,贵族就是毒瘤。
哪怕是秦国的贵族,也一样。
赢政最大的错误,就是留下了他们。
大秦帝国的崩塌,与这些贵族脱不了干系。
从赢政留下六国贵族开始,就注定埋下了一群不安分、影响力又大的祸根,迟早会拖垮整个大秦。
“秦三公子……”
上座的美妇浑身一震,望着走进来的人影。
人的名,树的影。
秦三公子,号称杀神中的杀神。
战国时期第一杀神,名不虚传。
他手中的人命,甚至比坑杀四十万人的白起还多——这些人命从何而来?
多半,都是他们这些贵族“贡献”的。
军事上是天才,政治上却同样血腥。
怎么会是他来?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昌平君呢?我们要和昌平君谈判!”一名贵族站出来,昂首说道。
语气中还带着上位者的气势,想必旧韩覆灭时,他地位不低。死到临头,竟还妄想谈判。
踏、踏、踏!
数十名秦兵持武器涌入,每人兵器上都滴着猩红的血。
“你……你想做什么?”那名贵族声音开始发抖。
唰!
将晨一言不发,走到他面前。
银光一闪。
啪嗒!
鲜血飞溅,头颅滚落。
“杀!!!”
嘶——
殿中贵族瑟瑟发抖。
众人惊恐地望向神情冷峻的将晨。
高座上的贵妇终于失了仪态:“别动手!将晨,我是你亲姨母!”
她一直强作镇定,此刻却再也撑不住了。
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将晨淡淡扫了一眼。这妇人与他素未谋面的母亲确有几分相像,只是年岁稍长,眉眼间颇多相似。
随后进殿的王贲暗自皱眉:棘手了。
作乱的竟是将晨的亲姨母,也就是陛下的妻妹。
这该如何处置?
还能照杀不误么?
“既参与叛乱,虽是亲姨母,亦当诛!”
唰——
连寻常刀兵都能斩杀亲叔,何况一个参与叛乱的姨母?
噗——
长刀刺入妇人心口。
念在血缘亲情,将晨赐她一个体面。
将晨暗自叹息:自己终究太过心软。
应当反省,必须改掉这仁慈的性子。
大秦帝国,不需要仁弱的君主。
六国贵族世代联姻,盘根错节,谁不是姻亲相连?
若因沾亲带故便宽恕,那便无人该杀,全都该赦免了。
对此,将晨早已下定决心。
即便她是昔日的韩太子妃,旧贵族中地位尊崇的女子,即便她是自己的亲姨母。
“全部处决。”
夜色如墨,死亡成为今夜的主题。
韩王宫仅是叛军聚集之地。
实际上叛乱已蔓延至整个新郑,亟待将晨逐一肃清。
围城半月,新郑已成孤岛。
风声断绝,内外隔绝。
他欲将这座城彻底涤荡干净。
利刃破空,贯穿前太子妃的胸膛——她亦是赢政的妻妹。
血珠顺着刀锋滴落,在地面绽开凄艳的花。
她难以置信。
眼前这人,分明是她亲妹骨血。
下手竟这般狠绝。
列国联姻虽常使亲情淡薄,可这般毫不迟疑的诛戮,仍令人心惊。
她双唇微颤,濒死的恐惧凝在眸中,死死盯住将晨。
回应她的,唯有那双冰封的眼瞳。
终究是留了全尸。
在尽数枭首的诏令下,这已是格外开恩。
草木尚且有情,他并非铁石心肠。
抽刀转身,玄色衣袂掠过殿阶。
来时便已查明——这场密谋的主使,正是这位韩宫旧妇。
更知晓她与咸阳宫中那位血缘淡薄的母亲,原是一母所生。
只不过一个嫁入秦宫,一个委身韩廷。
残存的王室贵族瑟缩如鹌鹑。
连血亲姨母都难逃一死,他们又将如何?
惊惶中有人嘶吼:“跟他拼了!赢将晨灭绝人伦!”
更有人哭嚎:“都是太子妃主使!她说自己是公子姨母......”
“别杀我们。”
将晨却只是摆了摆手,径直走出大殿。这些贵族手无缚鸡之力,个个细皮嫩肉。
王贲回过神来,跟着挥手下令,带着上百名秦锐士在大殿中挥刀屠戮。
同样,王贲与众多秦军将士也感受到一种异样。
连公子都能如此果决,面对叛军连亲姨母都能处决,他们又怎能心软?
这便是许多将士的想法,甚至有人觉得,即便亲生父亲身在叛军之中,他们也下得去手。
何必呢?
将晨反复思量,始终想不明白——这位姨母为何不好好隐于暗处,安享富贵?
为何偏要图谋复立诸侯国?
时代早已不同了!
“终究还是心软了。”将晨审视内心,仰望着星月零落的夜空。
然而,这微弱的星光,却让四下逃窜的叛军愈发绝望。
生还的希望,愈加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