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突然觉得自己的正式工作索然无味。
他急匆匆赶到付卫国的回收站。
刚进门,刘光天随意环顾四周,突然看见刘光福,整个人愣在原地。
不是说好这辈子都不给人打工吗?
你怎么比我还积极!
刘光福被盯得眼皮直跳,支支吾吾道:哥,真巧啊......
两人相视无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中午他们还信誓旦旦说不给付卫国干活。
结果现在默契地出现在这里。
这时,一道瘦小的身影轻快地走进回收站。
阎解旷抬头看见刘家兄弟的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
刘光福:......
刘光天:......
兄弟俩对视一眼,心里直骂娘。
这小兔崽子不是说没手艺不来的吗?
阎解旷硬着头皮往里走,暗自嘀咕。
阎阜贵说过付卫国待遇优厚,报名的人很多。
所以当刘家兄弟表态不来时,他也就跟着附和。
少两个竞争对手,录取机会更大。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
这一刻,集体遭遇社会性死亡。
都怪付卫国开的工资太诱人。
只要被选中,跟着付卫国干,收入立马翻番。
手脚勤快的话,还能赚得更多。
付卫国打量着神色各异的三人。
刘光天和刘光福人高马大,站在那里活像两个保镖。
扛货倒挺合适。
就是不知道这粗手大脚的,能不能做好组装电视机这种精细活。
至于阎解旷,瘦瘦小小的,估计在家连饭都吃不饱。
付卫国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
我这里按件计酬,组装电视机两块钱一台,收音机一块五,电饭煲一块,多劳多得,当天结算。
但丑话说在前头,组装和翻新外壳不一样,技术要求更高,不合格的要返工。
刘光天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满脸期待。
一天装两台电视机就是四块钱,一个月能赚一百二呢。
红星轧钢厂效益低迷,职工工资多年未涨。
刘光天心想这辈子怕是只能拿这点微薄薪水了。
但在付卫国这里,当日结算,多劳多得,这样的机会傻子才不要。
刘光天迫不及待想开始组装电视机。
卫国兄弟,快教我们组装吧!他急切地说。
刘光福也摩拳擦掌,中午那股不愿给付卫国打工的傲气早已烟消云散。
他甚至觉得,如果这叫用钱侮辱人,他甘愿被这样侮辱。
阎解旷同样热情高涨,父亲说得对,抱紧付卫国这条金大腿准没错。
付卫国拿出精心绘制的图纸,详细讲解每个零件的位置,并亲自示范组装过程。
刘光天兄弟虽然对父亲不孝,但脑子转得快,按照图纸一步步组装,基本没出错。
付卫国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俩粗汉子干活如此细致。
更让他惊喜的是阎解旷,只看了一遍示范就能完整还原电视机结构。
不错啊,解旷。付卫国称赞道。
阎解旷乐得合不拢嘴,其实他早有准备,花五块钱租了父亲的电视机研究过。
刘光天暗自嘀咕:这小子中午还说难,现在倒挺在行。
刘光福也不服气:小阎崽子早有预谋,差点被他骗了。
最终,付卫国选中了六人:刘光天兄弟、阎解旷、周大福、古红兵和马重钢。
这几人头脑灵活,手脚麻利,工作效率很高。
得知被录用,几人热血沸腾。
卫国兄弟,我们兄弟跟你干了!刘光天拉着弟弟表忠心。
阎解旷不甘示弱:卫国哥,以后你指哪我打哪!
我也跟定卫国哥了!周大福喊道。
众人干劲十足,誓要干出一番成绩。
“咱们这儿可不是帮派结义,用不着斩鸡头烧黄纸,更不必让你们赴汤蹈火卖命一辈子。”
付卫国忍俊不禁,自己不过是招几个伙计,怎么弄得像入伙仪式似的。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尴尬气氛一扫而空。
这支组装小队总算拉起来了。
备足四天的电器存货后,王府井的铺面也热热闹闹开了张。
付卫国给店铺起了个名号——维新电器,意思是旧货翻新,跟崭新的一样,用着踏实。
四合院里的装修已近收尾,所有家具都得换新。
七十年代买家具还得凭票证,如今到了八十年代,生产线一开,新式家具满大街都是。
展销会上各种时髦的板式家具任君挑选。
“组合柜配沙发床,电视机搁 ** 旁。砖房水泥地,卡车迎新娘。”
这顺口溜说的就是眼下这光景。
新房自然要配新家具,付卫国直接订了全套。
这年头,能请木匠打个大衣柜就算高档装修了。
他定的是一套小牛皮沙发、一米八的实木大床带床头柜,外加通顶大衣柜。
餐桌选用整块石材打磨,气派非常。
餐椅全包真皮,坐上去软乎乎的。
这些都是按他的要求特别定制的。
天刚亮,送家具的、运厨具的、搬盆栽的,一拨接一拨往四合院里进。
街坊邻居瞧见了,个个眼红。
围着那些家具电器啧啧称奇:
“瞧瞧付卫国这组合沙发床,多新潮!”
“哎哟喂,全是真皮的,得花多少钱呐!”
“真是阔绰!”
“屋里更讲究呢!厨房贴瓷砖, ** 间装浴缸,简直阔得没边儿了!”
“老天爷,我做梦都想住这样的房子!”
……
秦京茹听得心里直泛酸水。
当年她从乡下嫁进城,还以为土鸡变凤凰,从此过上好日子。
谁知十几年过去,许大茂还是那副德性,房子反倒越来越破旧。
她戳着许大茂脑门数落:“看看人家二十岁就这么出息!再瞅瞅你这穷酸相,啥时候能有人家半分本事?”
许大茂一听,肚子里直骂街——这败家娘们儿竟拿他跟付卫国比!
这院里,谁能比得上付卫国?
心里这么嘀咕,可嘴上偏不服软:“付卫国再能耐又怎样,不照样打光棍?”
秦京茹嗤笑一声:“你脑子进水了吧?”
“付卫国这样的本事,要真想娶媳妇,姑娘们能从四合院排到东直门!”
她暗自盘算,若付卫国肯娶,自己立马离了婚改嫁。
许大茂听了,心里更堵得慌。
有钱就是痛快,吃穿不愁,买房随心。
女人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这才是活法儿。
哪像自己,整天窝在电影院放片子,挣那点死工资,跟付卫国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人比人,气死人呐。
于莉瞧着这场面,心头一震。
买房加装修再添置家具电器,得多少银子啊!
当年嫁进四合院,还以为阎家多阔气,结果婚事就摆了一桌席。
每户发俩窝头,连喜糖都舍不得买。
想起这事,于莉就来火。
她狠狠剜了眼正发懵的阎解成,愈发懊悔。
婚结早了。
要是晚点儿,怎么也得嫁付卫国这样的能人。
模样周正,赚钱利索,审美还一流。
再看阎解成,整个一窝囊废。
阎解成平白挨了记眼刀,更糊涂了。
棒梗听众人夸付卫国,脸黑如锅底。
现在他最烦听人吹捧付卫国。
原本他才是院里年轻一辈的翘楚。
如今付卫国隔三差五闹动静。
** 阵仗不小。
风光全让他占了,自己反倒成了陪衬。
听着议论,棒梗憋屈得要命。
“嘚瑟啥?好好屋子摆满盆栽木头,活脱脱‘困’字,早晚困死里头!”
他踹了脚付卫国的盆栽咒骂。
“棒梗,小小年纪嘴这么损。”
“照你这说法,你独住傻柱屋,岂不成‘囚’字?迟早蹲大牢!”
阎阜贵听不过去,出声呛道。
如今他家老三在付卫国手下干活,工资不低还管饭。
全家都快把付卫国当祖宗供着了。
谁要是背后说付卫国的不是,那可不行。
“还是阎老师说话有水平,句句在理。”
“棒梗,你自己没本事,拿付卫国的盆栽撒什么气?”
“棒梗啊,打铁还得自身硬,光眼红别人可没用。”
……
众人七嘴八舌地数落着,顺带又把付卫国夸了一遍。
“付卫国比棒梗强多了,俩人根本没法比。”
“棒梗,你这辈子都赶不上付卫国,就别在这儿瞎嚷嚷了。”
棒梗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特么的,当初我刚当上大领导的司机,你们一个个都说我是四合院最有出息的年轻人,现在付卫国挣了点钱,你们就改口了?
棒梗瞪着眼吼道:“你们这些墙头草,等着瞧!我早晚挣大钱,超过付卫国!”
“现在付卫国是比我强那么一点点,但除了他,我还是院里最本事的!”
他昂着头,说得底气十足。
结果引来一片哄笑。
“得了吧棒梗,现在除了付卫国,刘家两兄弟一个月都能挣一百多。”
“就你还最有本事?连刘光天、刘光中都比你强!”
“别忘了,我家阎解旷挣得也比你多。”三大妈得意地说道。
“还有我家周大福呢!”
……
棒梗一听,整个人都懵了。
合着院里大半年轻人都比他挣得多?
这还讲不讲理了!
他成了全院混得最差的年轻人。
棒梗越想越憋屈。
都怪付卫国!
他自己挣钱压我一头也就算了,居然还带着其他年轻人一起发财,这不是存心跟我作对吗?
棒梗气得直咬牙,冲着众人吼道:“你们等着!等我发达了,让你们看看谁才是院里最厉害的!”
“到时候,别哭着求我!”
他这话说得气势十足,把大伙儿唬得一愣。
回过神来,又是一阵哄笑。
“就他?还想跟付卫国比?差远了!”
“从小偷鸡摸狗的,能有什么出息?”
“老话说得好,没本事才乱发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