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能去的地方很少,除非安哲不想见苏冰默,不然很快就找到他了。当然,苏冰默和张磊两个人会找他,也是在安哲的意料之中。
目光不经意间的扫视着两个人,尤其是在看到张云雷和苏冰默两个人脖子上的草莓之后,安哲窝在吧台的沙发上打趣着两个人:“哎呀呀,大兄弟,是吧?谁家兄弟属狗呀?”
“少来,今天找你是有正事儿的”苏冰默直接就将照片扔到了吧台上:“老实交代,这些照片儿你哪儿来的?”
“还能哪里来的呀?偷的呗”
“从哪儿偷的?”
“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拿着这些东西离开吧,别追究到底,不然对自己不好”
安哲开了一瓶啤酒放到张云雷的面前,自己那瓶则悬在半空中示意要和他碰杯:“之前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了不起啊,阿磊,默默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我也是知足了”
“是我有她这样的女朋友”
张云雷几乎没有任何考虑,拿起那瓶酒就和安哲碰了杯,最后两个人都将酒瓶里面的酒喝下了肚。
“你这话里有话呀”
“不愧是我妹妹,聪明”
张云雷虽然没听懂她们两个人说什么,但苏冰默没有继续问下去,张云雷也只好选择性闭嘴。
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喝酒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但这一次,张云雷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们两个人各怀心事,可偏偏……自己还不能问。
看到吴松他们坐到安哲的身边,苏冰默是真的觉得她这个运气可以去买彩票了,怎么每次出门都能遇到自己不想遇到的人啊。
不过这也是继上一次之后,苏冰默第一次见吴松,他脸上的伤口虽然被霓虹灯闪的看不清,但那股不怀好意的笑……这很明显冲着苏冰默来的。
“苏默默,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连句谢谢也没有啊?”
“谢谢,松子哥”说着,苏冰默高兴的端起一杯啤酒,示意自己先干为敬。
很明显这个结果并不是吴松想要的,但安哲在这里,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吴松无论怎么样都不能为难他们两个人。
但吴虎这一次,很明显又是冲着张云雷来的,摇骰子的时候针对张云雷,给他倒酒时也是满满一大杯,要不是苏冰默挡着,张云雷现在早就醉了。
安哲将酒杯放到桌子上的声音特别大,就像是在刻意提醒吴松和吴虎两个人见好就收一样。可在酒精麻痹大脑瞬间,谁都有恍惚的时候,就比如此刻吴松非要约着苏冰默打台球。
被拒绝之后,吴松竟然直接羞辱苏冰默和张云雷两个人,说他们两个人,八字都没一撇,就急着生米煮成熟饭。更是凑到苏冰默的耳边说:“我要知道便宜那个小子,我就应该早点对你动手”
苏冰默直接一杯酒就泼到了吴松身上,并且白了他一眼:“把嘴放干净点”
安哲从来都是帮苏冰默不帮道理的,尤其是苏冰默冷脸之后,安哲立马起身拽住了吴松的衣领:“吴松,当我面欺负我妹妹?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啊?”
“阿哲,我和默默开玩笑呢,默默手滑”
“你最好是开玩笑”
安哲这才把吴松松开。
也是趁着这一片混乱,吴虎给张云雷手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不想帮苏冰默嘛?明天晚上12点,我在那条废弃胡同的尽头等你”
苏冰默是真的喝的有点儿多了,走路都开始摇摇晃晃的。张云雷下意识的扶苏冰默,却被她睁开了。
张云雷紧紧跟在苏冰默的身后,不管苏冰默说了什么,他都答应着。一直到家门口时,苏冰默突然趴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磊磊,如果可以的话,替我看一眼柿子长大”
“你说的是哪个柿子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云雷的错觉,他总觉得苏冰默好像知道点儿什么。但现在,离郭柿棠出生还差好远吧?何况在这个世界观里,郭麒麟能不能和温若婷在一起还是个问题。
进屋之后,苏冰默迷迷糊糊的揉着海棠的狗头。
张云雷的脑子里突然闪到温若婷之前为郭柿棠名字犯愁时,苏冰默随口说的那一句:“柿棠怎么样?海棠的棠,我记得你家小区里有一棵海棠树,刚好五行缺木”
而且,张云雷这几天也留意过了,家附近的这几条胡同根本没有一个地方种西府海棠。何况,重生这种离谱的事情都已经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个平行时空不止他一个人重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个年纪的苏冰默酒量不是很大,喝多了也就自己睡着了。张云雷半躺着在床上看着怀里的人,顺毛之后轻声的嘟囔了句:“你离开之后,柿子也想你,还经常埋怨干妈不要他了”
后半夜,张云雷再一次起床,这儿手电筒微亮的灯光看着茶几上的照片儿。整整十五张,有十张是在苏冰默家里的,有三张是在停尸房的,还有两张是尸检报告和死亡证明。
但上面的内容,和苏冰默刚开始找到的纸质版上的,是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安哲给他们这些不是为了让他们去报警,只是想让他们拿着这些照片心安理得的离开。
可越是这样,张云雷就觉得不对劲儿。甚至说,如果安哲能找到这些照片,那么他一定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苏冰默啊?
在街区的另一端,安哲正和吴家的两兄弟在台球厅里打台球。烟雾弥漫着整个台球厅,昏暗的环境,让人感到一种压抑的氛围。
安哲专注地盯着台球,准备击球。然而,就在他挥杆的瞬间,球竟然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直接朝着吴松飞了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球狠狠地砸在了吴松的身上,吴松疼得叫了起来。
“安哲,你到底几个意思啊?”吴松愤怒地吼道,他的声音在台球厅里回荡,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安哲一脸无辜地看着吴松,淡淡地说:“我没什么意思啊。”
话音未落,他突然猛地将手中的台球杆甩到一边,然后迅速伸出一脚,勾住吴虎的脚,用力一拉,吴虎猝不及防,被撂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吴松见状,挥起拳头朝安哲砸来。安哲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吴松的拳头。
接着,安哲的腿像闪电一样迅速收回,然后猛地一脚踹在吴松的身上。吴松被这一脚踹得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津是进去了,我一个人力量有限,你要是再喊过一些人来,我还真打不过。不过呢,苏冰默和张磊,这两个人我还是保护得了的。”安哲冷冷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毫不畏惧的气势。
说完,安哲甚至都不觉得吴松会做出什么反抗他的事情,他若无其事地拿起台球杆,继续心安理得地打起了台球,仿佛刚才的冲突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
吴虎扶着哥哥,满眼不甘的看向自己哥哥。他不理解自己哥哥到底在惧怕什么?就算安哲再是刺头,现在白津被判刑,苏冰默每天都忙着和张云雷谈恋爱,现在只有安哲一个人。他们两个人兄弟合力,最起码能打过安哲。
可吴松的回应的眼神里,只有警告。
安哲站在台球桌前,不慌不忙地摆弄着桌上的台球,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慢条斯理。就在这时,吴虎用了很大力气才将哥哥扶了起来。
当这两兄弟走到安哲身旁时,安哲突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但这笑容却让人感觉有些不寒而栗。他轻声说道:“明天……哦,不对,应该是今天晚上,如果有谁胆敢去为难张磊,那就尽管试试看吧。”
吴虎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一紧。他实在想不明白,安哲究竟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去找张磊麻烦的呢?然而,此刻他并没有时间去深思这个问题,他只知道,如果明天晚上的事情被安哲知道了,会异常难办。
尽管吴虎的哥哥一直在旁边警告他不要冲动,但吴虎的怒火却在瞬间被点燃。他再也无法忍受安哲的挑衅,猛地飞起一脚,直朝安哲踹去。
可惜的是,安哲的反应异常迅速,他轻松地侧身一闪,便躲开了吴虎这凶狠的一脚。吴虎见状,心中愈发恼怒,他决定不再手下留情,使出全身力气,再次挥拳朝安哲攻去。
吴虎的身材比同龄人要胖上一圈,这使得他在体重上占据了一定的优势。然而,安哲却似乎完全不把这一点放在眼里,他灵活地避开了吴虎的攻击,并顺势用手锁住了吴虎的喉咙。
紧接着,安哲毫不留情地给了吴虎两脚,这两脚的力度之大,让吴虎不禁闷哼一声,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安哲看着吴虎,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我早就说过了,我可能打不过你们两个一起上,但如果只是你们其中一个的话,我还是有办法解决的。怎么就那么不自量力?”
窗外的天空慢慢亮起来,一缕阳光洒进台球厅。安哲却从裤脚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手里不经意的把玩着,慢慢的靠近吴虎:“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去年你好像是在默默后街上捅了一刀?那要不这样子吧,我也捅你一刀,还回来”
哪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可根本无法掩盖安哲脸上的那股阴湿男鬼味。弹簧刀从吴虎的右胳膊上慢慢滑到右肩膀处,如果不是吴松忽然叫住安哲,可能现在那一刀已经插在他的右肩上了。
对于吴松的那套所谓人情的说辞,安哲不想听,但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最终那把弹簧刀,在吴虎的右肩上轻点了三下,收了回去。
有时候张云雷都挺佩服自己的精力,明明昨天晚上熬到那么久才睡,今天早上却依旧能早起陪着苏冰默到胡同拐角处的早餐店,吃早饭。
好巧不巧,在这里又遇到了安哲。
他又像从前一样,警告他们两个人带着照片儿赶紧离开了,也警告了张云雷,今天晚上无论街上发生什么事情,在家里面好好陪着苏冰默。
“所以今天晚上你想做什么?阿哲哥”
苏冰默太了解这个哥哥了,尤其是他说着没事儿却把时间地点都交代了。
“我还能有什么事情啊?”
“白叔叔没有走?”
“你们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那就是吴家那俩兄弟又要找你麻烦”
“他们两个人找我什么麻烦呀?我和他们两个人无冤无仇的”
“那就是要找我麻烦”
“他们两个人还不至于找你麻烦”
张云雷眼见昨天晚上的事情快要露馅儿了,立马帮安哲圆着说辞,并且催促苏冰默快点吃早餐,不然一会儿就彻底凉了。
至于安哲提到的事情,张云雷也猜的大差不差了,但为了不让苏冰默过多插手这件事情,只是客套的说了几句话,将场子圆了过去。
一整天,苏冰默都感觉到张云雷怪怪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过了今天晚上,明天两个人就再也见不着了。
还没等苏冰默开口,张云雷突然附到她的耳边,只是说了几句再常见不过的情话罢了。
苏冰默知道他们两个人有事瞒着她,也知道现在她根本没有办法拦住他们两个人,干脆就顺着张云雷的说法往下接了几句。只是那双狐狸眼盯向张云雷时,仿佛就好像要将张云雷的所有想法看穿一样,而这一次,张云雷好像也没有逃避她的视线。
那双满眼深情的桃花眼,此刻多了一丝坚定,好像在告诉苏冰默,让她别担心,哪怕就算是天塌了,也有他扛着。
晚上九点,张云雷遛狗回来之后,就一直哄着苏冰默睡觉,即便当时他们两个人根本不困。苏冰默又害怕他起疑心,一直和他耗到将近十一点多,才将自己缩到他的怀里,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