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他是姚家少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被所有人羡慕。
可他们不知道,他在姚家住的是连佣人都看不上的房间,吃的是猪都不愿吃的剩饭。
就连洗衣服,打扫都是他的活。
干不好就要被打,还被那个贱女人跑去老爷子面前哭诉。
表面上装的对他又爱又关心,实则主仆二人联起手来的欺负他。
他一直都不明白,一个主人身边只会乱吠的狗而已,是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对他这个有着姚家家族血脉的人如此不敬?
直到现在姚兆川都想不通。
如今看见她,他倒是忘了,那贱人身边还有这号人物。
若是早知道,就让她陪那个贱人一起下地狱了。
姚兆川浑身气压降低了几个度,声音冷的像冰:“你怎么会来?”
老妇说:“川少爷,是老爷子想念先夫人,才派人找上我的。”
“那你不去我父亲那里,来我家做什么?”
姚家老太爷有固定的住处,只在两个孩子都在家时,才会来这儿住上一段时间。
国庆节姚墨琛带姚念华去国外旅游了,老太爷觉着这儿没人气,也就回了姚家老宅。
“是我带回来的。”这句话是唐恬说的。
“我送爸回家,刚好在姚家见到她随口聊了两句。”
“我觉得跟她聊的投缘,恰巧她说原先在姚家跟你比较亲,就带回来了。”
姚兆川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你堂堂一个姚家夫人和一个佣人有什么好聊的,既然见完了就让她走吧。”
姚兆川语气里的不耐毫不掩饰。
老妇听了这话脸色微变,但还是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只是一双眼看着唐恬,明显是在等她的吩咐。
“姚家夫人怎么了,佣人又怎么了?不都是人吗?我跟她聊两句,戳到你某个痛处了吗?”
姚兆川幼时在姚家过的不好,这件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但他们对其中某些细节不甚了解,唐恬自然也不了解,她以为姚兆川对待老妇的反应是心虚,所以才如此说,压根没往别处想。
可姚兆川听了就不一样了。
他小时候那些不堪和羞辱全是眼前这个老妇和那个贱人带来的,此刻听唐恬这么说,还以为对方故意揪住他的痛苦不放,特意用这件事来戳他肺管子。
当即就怒不可遏,当即抬手扇了唐恬一个巴掌,“你给我闭嘴!”
宽敞的大厅里,耳光声不绝于耳。
老妇心里一个咯噔,急忙低着头,用余光去观察唐恬的态度,吓得一句话都没敢说。
这些年不见,姚兆川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外界都传言他为人亲善,对待老婆孩子更是模范丈夫,谁能想到私底下是这个样子?
此时她已经后悔来到姚家了,本以为姚兆川还是小时候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男孩,全然忘了此时的姚兆川,已经是做了几十年姚家家主的上位者。
不论是气场还是手段,都不是幼时那个小男孩可以比拟的。
反观被打的唐恬,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姚兆川。
别说结婚这么多年,就是认识他以来,姚兆川什么时候敢动手打她?
平日里就连一句狠话都不会大声说。
她捂着被打痛的脸,心里比脸上更痛,直以为自己完全说中了姚兆川的心虚处。
“背叛这个家庭的人是你,毁掉我们幸福的人是你,你凭什么打我?”
说着,唐恬一甩手,转过身子从茶几上拿起一份厚厚的资料,迎面甩去姚赵川的脸上,“如果你没有别的孩子,那你告诉我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是谁的?!”
姚兆川被摔的措手不及,厚厚的资料像耳光一样狠狠打在他脸上,而后四散落在脚底。
他弯下腰,随手拾起一张纸。
上面赫然写的是当年他在国外和另一个女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不仅如此,里面还有很多张照片,其中还夹杂着十多年前他出现在医院妇产科的某个画面。
照片很新,明显是最近才调取出来的,姚兆川越看心越沉。
这摆明了有人要针对他。
会是谁?
难道……是颂秋?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总不是别人为了污蔑你,故意找人合成的吧!我唐恬虽然心瞎,但是眼睛不至于变瞎,照片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你,我还是能分辨的出!”
比质问更有攻击力的就是真相,还是姚兆川无法反驳的真相。
“你不敢让她待在咱们家,不就是担心她会说出当年看到的事情吗?可我告诉你,一切都晚了,你那些事情我全部都知道了!”
在一旁缩着脑袋尽量降低存在感的老妇听到这些话,稍稍后退一步。
如果此时地上有个缝,她真恨不得钻进去。
心里一个劲的祈求姚兆川不要注意到她,不要将矛头转到她身上。
可祈求归祈求,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姚兆川从震惊又难以置信的思绪中分出一缕情绪,目光灼灼的看着老妇,声音冰的渗人:“当年你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听着姚兆川的声音,老妇觉得如果现在客厅里只有他们二人,对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她现在是真的害怕了,被摄人的气势逼迫的后退几步,连连摆摆手,摇头:“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用非常快的速度看了唐恬一眼,“夫,夫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我,我老家还有孙子要看。我走了。”
说着转身就走,可步子还没迈出去,身后就传来唐恬的声音。
“你不用怕,现在就当着他的面把你刚才告诉我的真相说出来,我不会亏待你!”
什么亏待不亏待的,老妇现在只想赶紧逃,比起那些身外之物,还是命更重要。
“不,不用了夫人。我当年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先前是我胡说的。”说完转身就走。
“这么急干什么?我也想知道。当年你都看到了什么?”姚兆川说。
他的声音和刚才听起来没什么不同,可老妇就是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