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其他的被子衣服被损坏,我咬咬牙忍了这口委屈就是,可那部电脑可是傅先生特意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价值好几万,是傅先生的一片心意。”屠汐颜说着指了指傅邑京:“可现在傅先生的心意全被洛颜毁掉,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突如其来的锅扣在傅邑京头上,哄得他一愣一愣的。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脸上,傅邑京轻咳一声,表情严肃道:“是的,这部电脑确实是我从国外带回来送给屠小姐,以报答她对我奶奶的救命之恩。这部电脑是稀有款,价值二十万美金。”
居然牵扯上了傅先生?
那这事必须得严肃对待了。
傅先生是学校重视的合作企业家,这些年他给学校做了不少贡献,不能寒了他的心。
若真是洛颜同学干的,那就必须严惩!
柳金龙和善的脸转为严肃,看也不看旁边一脸苦相的洛颜,对校长说:“领导,这件事,怎么处理?”
处理?
处理谁?
处理她吗?!
洛颜想逃,身子微微晃动,差点站不住。
曾新元看了看屠汐颜,又看了看洛颜,冷声开口:“监控视频上显示的清清楚楚,这东西谁都不能做假……”
“那可不一定!”洛颜急急开口,又打断校长,愤愤不平:“屠汐颜一个大一新生连学校大门有几个都没摸清,怎么可能找到公寓的监控?而且我早都听说学校监控有很多都是坏的,装在那儿完全就是个摆设,屠汐颜怎么会有完整的监控视频?”
她恶狠狠盯着屠汐颜,满脸不相信,说出的话只能用来安慰自己。
洛颜说着无意,但其他人听着有心,经她这么一提醒,曾新元和柳金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而后他们转头,不约而同的盯着屠汐颜看,企图从她那里听到解释。
看着校长和柳金龙满脸怀疑,屠汐颜摸了摸鼻尖,什么话也没说,将视线移去了别处。
没办法,当时太生气了,没考虑那么多,要怪就怪Z大的监控设备太好入侵了。
“所以,这监控肯定是你捏造的!”洛颜说完,信誓旦旦的看着校长,完全被自己这番说辞给说动了。
曾新元给了屠汐颜一个眼神,斟酌后开口,语气温和的不像话:“屠汐颜同学,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屠汐颜返回沙发上坐下,抿着唇,面上镇定。
她能怎么解释?
总不能真承认是自己黑了学校监控设备,所以才拿到这段监控视频的吧?
旁边的傅邑京跟着笑了笑,主动解围:“是我提供的。”
柳金龙铺满褶子的眼角狠狠一动,快速和曾新元对视一眼,比刚才更疑惑了。
仿佛在说,傅总手伸的这么长?连咱们学校的监控系统都能查?他和屠汐颜又是什么关系,会有这么‘好心’?
曾新元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不紧不慢开口:“不错,傅总作为我们学校最资深的合作方,确实是有这个权利调查校内的监控系统。”
说完,曾新元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还有,洛颜同学,是谁告诉你学校的监控设施都是摆设的?你说出来,我要好好问问他!”他不苟言笑,看起来很严肃。
洛颜嘴巴都快说干了,一看自己不占优势,硬挤了几滴眼泪打算破罐子破摔。
结果嗓子眼的声音还没发出来,门楼传来一阵动静,一男一女推开门走了进来。
男生一身灰色西装,女人也打扮的很干练,这会一脸急色,看见女儿的背影急忙喊了声:“洛颜!”
洛颜转身一看,表情惊讶:“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她眼角还挂着泪,明显是刚才哭过,但洛颜父母视而不见,快速看了眼办公室的现状。
洛颜父亲常年混迹于商场,自然对傅邑京那张脸很熟悉,这会儿见自己女儿站着,而那男人坐着,表情看不出好坏,心里直打鼓。
“爸,妈,你们终于回来了,呜呜呜……”
洛颜说她父母在国外出差,不是胡说,公司确实有个项目出了问题要去国外处理,但他们昨天就已经回国了,由于回来是在晚上,所以直接住在公司没回家,因此洛颜不知道。
仿佛是找到了救星,洛颜强撑的勇气再看见父母后溃不成军,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边哭边诉说内心的委屈:“爸、妈,这个女人她……”
“——啊!”
可她话还没说完,脸上突然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洛颜一时被打的有些懵,她侧头看着打她的人,是她向来敬爱的父亲。
可父亲此刻的表情不再是以前和善可亲,反而凶神恶煞,是她不曾见过的。
洛颜呼吸一窒,呆呆的捂着脸,鼻涕和泪混在一起。
“爸!你为什么打我?”从小到大,父母从没对她动过手,洛颜难以置信又震惊。
“我和你妈出国前就叮嘱过你,在学校不要惹事,性子稳重一些,可你就是不听!”洛父一脸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打死这个女儿。
早上他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洛颜在学校惹了麻烦,对方还和京城傅总有点关系,洛父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他家在京城有五六家公司,普通阶层也算能排的上号,可在傅家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如果说把京城比作一个棋盘,那傅家是当之无愧的执子人,生意场上的洛父做梦都想和傅家攀上关系。
如今好了,因为女儿的事,别说攀关系,要是傅家铁了心计较,他们洛家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洛父狠狠骂女儿一句,转身看向沙发上气势十足的男人,点头哈腰的道歉:“傅……傅二爷,我女儿年纪轻轻不知道轻重,不知在哪儿惹到您,我们全家都向您道歉,还请您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们洛家一马!”
洛父头弯得低低的,在同行业领域高高在上的他这次态度摆的很低下。
而洛颜见状,彻底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