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大报道共两天,今天是第二天,报道结束后就是军训。
一大早,屠乐玲来屠汐颜宿舍找她,却发现姐姐不在宿舍。
汪晴雨还没睡醒,从床上起身对屠乐玲说:“内个,屠汐颜昨天出去就没回来过。你是她什么人啊?”
“啊?没回来。”屠乐玲瞪大眼睛,语气疑惑。
她只记得昨天和姐姐一起送完爸妈后,她就回宿舍了,而姐姐打了辆车说要出去一下。
昨晚上她净顾着和舍友聊天,没腾出时间跟姐姐发消息,完全不知道姐姐竟然没回学校。
汪晴雨迷迷糊糊,说完这句话就重新进入梦乡。
另一个人从洗手间出来,她昨天报到的晚,连屠汐颜的面都没见过。
姚维佳礼貌给屠乐玲笑了一下,道:“要不,你先在这儿等会?”
屠乐玲摆摆手:“不用了,我给我姐打个电话。”说完拉开门离开。
她拿出手机给屠汐颜打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没想到传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屠乐玲?”
对方精准叫出了她的名字,声音还莫名熟悉。
屠乐玲试探着喊:“傅…… 先生?”
“是我。” 傅邑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姐姐昨晚跟我在一起,现在还没醒,等她醒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屠乐玲脑子还没转过弯,嘴就先应了:“哦!好,知道了。”
说完对面就挂了电话,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发懵。
傅邑京的话让她越琢磨越不对劲。
姐姐昨晚和傅先生在一起,现在还没醒,手机还在他手里?
那是不是意味着…… 姐姐昨晚跟他住在一起?!
想到这儿,屠乐玲小脸 “唰” 地红了,心脏怦怦直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想。
她潜意识里觉得姐姐年纪还小,不该太早谈恋爱,但又想到姐姐已经是大学生了,有自己的生活,不该管太多。
屠乐玲思绪转了好几个弯,打开微信,点开屠汐颜的头像,编辑了一段话又删掉,犹豫着要不要发。
姐姐手机在傅先生手里,万一消息被他看见……
这么一想,她放弃,决定等她回来再面对面说。
屠乐玲这边的脑补屠汐颜不清楚,这会儿她刚从睡梦中苏醒。
一觉睡得很踏实,但醒来后紧接着就是头疼,浑身酸软。
蔡伯松给她检查完身体,问:“感觉如何?”
屠汐颜:“还行,就是身体使不上劲。”
“口渴吗?”
“渴。”屠汐颜咽了口唾沫,发现嘴巴干的连做这个动作都很困难。
蔡伯松对旁边的傅邑京说:“倒点温水,抽屉里有吸管,拿给屠小姐让她小口喝下。”
傅邑京生怕半夜她再出现什么状况,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在屠汐颜床边趴了一晚上。
这会胡子拉碴,状态看起来很憔悴。
他在床边静待吩咐,蔡伯松一开口,就手忙脚乱的给屠汐颜倒水。
倒好水插好吸管,他扶着吸管那端递给屠汐颜:“喝吧。”
不知怎的,傅邑京有些不敢看屠汐颜的眼睛。
屠汐颜抬起眼皮好笑的瞥了他一眼,见他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心中暗笑。
昨天在包间,他抱着那个女人的尸体说出的那些话,她可是完完全全都听到了。
只不过身体比较虚,又刚收拾完那个男人,没多少力气回应。
脑袋凑过去喝了两口,屠汐颜问:“是姚念华做的?”
这名字一出,傅邑京抬起头,眼神寒凉。
“证据和人我都找好了,你想怎么做?”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看他这么严肃,屠汐颜恶趣味上头突然想逗逗他。
不羁的开口:“哟,姚念华不是你未来未婚妻吗?我收拾她,你能舍得?”
傅邑京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眼神,那情绪看起来有点哀怨。
蔡伯松很有眼力见的出去了,还贴心的关上门。
傅邑京把手里的杯子放在床头,这才闷声说道:“你只管做你的,姚家那边不用担心。”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因为他,顾忌姚家的面子。
屠汐颜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垂着眸子:“这件事不用你插手,我自己来。”
傅邑京沉默不语,良久后才点头。
有时候喜欢的人太独立也不是一件好事,这会把他衬托的太废物。
“毕竟老爷子和姚家那边有交情,把你撇开,我能顺手一些。”屠汐颜补充一句。
傅邑京听见这话心情才算舒服了一些。
原来是担心影响到傅姚两家的关系,这也算是变相的为他着想。
屠汐颜看见他额间的皱纹舒展开,知道他这会儿心情变好了,也不自觉跟着笑了笑。
“内个……我不会娶姚家女儿,我已经给爷爷说过了。”傅邑京挠挠头,表情也是扭扭捏捏的。
屠汐颜故作平淡,漠不关心的样子:“哦。”
看她的态度不冷不热,傅邑京有点拿不准她的心思。
昨晚在包间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到底听见了没有?
要说也是真尴尬,抱着陌生女人的尸体痛哭流涕,还说了那么多听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肉麻话。
昨夜包间里还那么多人,秦时眠在就算了,连秦耀辰和路双那两个臭小子也在,他以后的面子往哪儿搁。
不过哀怨归哀怨,屠汐颜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昨夜的事再次回忆起来仍然觉得害怕。
“昨晚那个男人,我弄死了没关系吧?”屠汐颜问。
傅邑京摇摇头:“我们进去的时候,他还没死。”
屠汐颜有点懊恼,哀怨道:“看来姚念华给我下的药威力挺猛,我自认为用了全力,却还是没弄死他。”
那男人原本想用烟灰缸砸死那个女人,被她从背后偷袭。
一刀扎进了后腰处,可当时没什么劲儿没直接捅死。
倒是那个女人很有勇气,捡起地上的酒瓶子碎片补了好几下,两人挣扎间都往对方要害处使。
男人也是发了狠,愤怒正盛的掐住女人的脖子,想掐死他。
屠汐颜有心想救,刀刀没留情,可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等男人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女人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可惜了,该死的人没死成,不该死的人却活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