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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来,关于玉门关的诗词歌赋实在太多太多。
多到即使诸葛庆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也无法全部列举出来。
但所有描写玉门关的诗篇都有一个共同点:
它们都充满了豪迈壮阔的气势,字里行间透露着无所畏惧的勇气和对生死的淡然。
在玉门关外战死的中原子弟,没有一个是枉死的。
纵观中国两千年的历史,凡是出关作战而牺牲的将士,都可以称得上是英雄豪杰。
正是这些将士们前赴后继地出关征战,才确保了汉族西部边境的安全,让后世保留了一片被称为沙漠明珠的土地。
这片土地面积达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其中最南端被称为......
关口外那些被风沙侵蚀的白骨和生锈的兵器,不是中原将士客死他乡的悲凉写照,而是在丝绸之路上为后人留下的永恒路标。
无论风沙如何肆虐。
无论岁月如何流逝。
无论中原王朝如何更替。
即便世人已经忘记了他们。
但只要还有中原子弟敢于踏出玉门关,还有人佩戴长剑、骑着战马、高唱着建功立业的誓言......
风沙中沉寂的骸骨与锈蚀兵刃忽然震颤起来,簌簌黄沙从裂开的古铜色戈矛上滑落。
若是看见磷火在白骨间游走,莫要惊慌——
那定是千年前的将士们聚作星河,正对着新来的驼队笑谈:
这路途算得什么!
只管往前去!
有我们镇着呢!
玉门关前,诸葛庆扬鞭策马长笑震彻云霄,惊起昏鸦无数。身后姜维的银枪、太史慈的画戟、邓艾的陌刀与马超的槊锋同时刺破苍穹,十万关西军齐举兵刃铮然作鸣,杀气惊得大漠落日都颤了三颤。
城楼上,高适扶着斑驳箭垛的手微微发抖。虽早知骠骑将军将至,当真见十万铁甲如黑云压城时,老将军仍被这股气浪冲得踉跄后退两步。忽有热泪滚过脸上沟壑:
三十年了...终于等到大军出关这日!
残阳将锈红的铁衣染得更艳,仿佛那年他们在西域洒过的血。
城外黄沙漫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挺直腰板站在城门处。昔日的少年郎如今已须发皆白,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皱纹。
令他欣慰的是,无论朝堂如何更迭,他始终牢牢守住了这座边关要塞。玉门关的城墙依旧坚固,只待有朝一日交到可靠的继任者手中。
此刻,这位年过六旬的老将深吸一口气,对身后士兵朗声道:开城门!迎大军入关!
不顾儿子高武和孙子高应的劝阻,他大步走向城门。厚重的城门发出声响缓缓开启。
城下,诸葛庆正欲叫门,却见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将军已俯身行礼:玉门关守将高适,拜见骠骑将军!
听到这个名字,诸葛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记得数百年后的大唐,也有一位同名的高适,以边塞诗闻名于世。这两者间莫非有什么奇妙的联系?
他连忙翻身下马,扶起老将军:使不得!老将军镇守边关多年,功在社稷,该是晚辈向您行礼才是。
望着老将军脸上被风沙侵蚀的痕迹,诸葛庆神色黯然:是在下来迟了。若早知老将军处境艰难,定当早些派兵换防。还望老将军恕罪。
高适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却很快隐去,未被察觉。
《边关豪情》
高适闻诸葛庆之言,朗声大笑:晚?骠骑将军莫非觉得老夫年迈不中用了?
他拍案而起,苍劲的手指向关外:只要这口气还在,老夫誓死为大汉守着这方疆土!话音未落,忽又压低嗓音:将军此来,可是要横扫西域?
诸葛庆看穿老将眼底的灼热,直接摔碎酒碗:好个痛快!西域那群杂碎,不碾平他们老子绝不收兵!
高适白须颤动,随即拍腿狂笑:说得好!正好让那群蛮夷知道,大汉没了班超,照样有人能剁了他们的爪子!他霍然起身,铠甲铿锵作响:请将军随末将入城!
同去!诸葛庆大步流星向前。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若连镇守边关数十年的忠骨都要防备,他诸葛庆合该命丧于此!
未几,姜维等人率部抵关。十万雄师在玉门关外连营结寨,旌旗遮天蔽日,惊得胡马不敢嘶鸣。
玉门关头,戍边将士凝望诸葛庆麾下的十万雄师,神情恍惚。
营地中隐约飘来的乡音令他们动容难抑。
“是西凉儿郎!”
“咱们西凉的子弟兵啊!”
一名关中口音的中年士兵激动高呼,此刻竟顾不得军中仪态。
“何止西凉子弟!”
“还有北地男儿,莫不是来自雁门或上党?”
城头守军皆难掩激荡,正痴望着关西大营时,身后传来清朗之声:
“既闻故土乡音,何不前去相见?”
回首望去,正是方才由主将高适亲迎的骠骑将军诸葛庆。
“将军,这……”
众将士慌忙欲行礼,却被诸葛庆抬手按住肩膀:
“繁文缛节且免,速去相会!”
“纵有百万敌寇压境——”
“也破不了你我共守的大汉玉门关!”
将士们迟疑望向老将军高适,却见其抚须笑骂:
“瞧老夫作甚?骠骑将军之令即军令!”
“便是命尔等即刻出关杀敌,亦不得半分犹豫!”
话音未落,士卒们已抱拳致谢,纷纷奔下城楼追寻久违的乡音而去。
望着匆匆行过的玉门关守军,诸葛庆感慨万千:镇守边关二十载,论及功在社稷,老将军与麾下将士封侯拜将亦不为过!
话锋一转:
只是......
还望老将军莫怪方才诸葛庆僭越之举。
高适老将军微微摆手,目光扫过身旁长子高武与孙儿高应,顿时虎目圆睁:还杵着作甚?速来拜见骠骑将军!
被父亲当众呵斥,已届中年的高武与弱冠之龄的高应对视苦笑。他们并非怠慢,实是从骠骑将军入城至今,老爷子压根没给儿孙开口的机会。
玉门校尉高武,拜见骠骑将军!
百夫长高应,拜见骠骑将军!
听着二人军职,诸葛庆眼中闪过讶色。他万没料到,将门之后的高武仅居校尉之职,其子更只是百夫长——按常理,高武至少该是偏将军,高应也当领千夫之众。
凝视高适饱经风霜的面容,诸葛庆眸中敬意愈深。不 ** 柄,不谋私利,这才是真正的戍边老将。
将门虎子,大汉边陲得老将军镇守,实乃社稷之福!诸葛庆发自肺腑地赞叹。
提及先前高适对士卒所言纵使骠骑将军令尔等杀出玉门亦不得迟疑之语,诸葛庆忽有所悟:老将军引荐二位高将军,可是欲令贤昆仲随某西征?
银髯翻飞间,高适断然摇头。
非也!
骠骑将军,真正渴盼随您驰骋西域的——老将军按剑而立,声如洪钟:是老夫这把老骨头啊!
六十有四,镇守玉门数十春秋,却终未踏足西域半步。斑驳铁甲簌簌作响,老将眼中迸出灼人光芒:若不能马踏西域,老夫九泉之下亦难瞑目!
城头对话
须发斑白的老将军高适拱手说道: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和孙子,就全凭将军安排了!他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洪亮。
若他们还有些用处,将军大可收归帐下;若是不堪造就,我便让他们回乡种地,做个普通农人。
面对老将军如此坦率的请求,诸葛庆哪能推辞,只得答应让高适随军西征,并将他的子嗣收入麾下。
哈哈哈!高适闻言开怀大笑,抱拳道:老夫在此谢过将军了!
军情禀报
正说话间,一名关西军士兵急匆匆跑上城楼。
启禀都督!士兵单膝跪地,我军发现可疑之人混入营地,已被姜维将军擒获。姜将军请您速去查看!
诸葛庆闻言一怔,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竟然还有连姜维都不敢擅自处置的人物?
意外相遇
随士兵来到营区,只见姜维和邓艾正带着士兵围着几个人。看清被围在 ** 的身影时,诸葛庆不禁露出苦笑。
那个倔强地昂着头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吕布之女吕玲绮。
往事浮现
少女明亮的眼眸直直望来,眼中满是执着的质问。诸葛庆心头一紧,连忙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都散了吧。他解释道,这几位是我的故人,想必是专程来寻我的。
(
此时的诸葛庆将视线投向吕玲绮身旁那位吕府家将——昔日威名赫赫的陷阵营统领高顺。
高顺周身肃立着十余名浑身紧绷的陷阵精锐,他们握紧兵器的姿态仿佛随时会化作利刃出鞘。诸葛庆暗自思忖,若自己未曾现身,任由姜维等人轻举妄动,这些死士必将在高顺率领下,以区区十数人之躯直面百倍之敌。
所幸高顺望见诸葛庆时微微颔首,陷阵士卒当即收刃入鞘。正当诸葛庆欲上前之际,身侧忽有一道苍劲身影抢先掠出。
伯...伯平?真是你么?
岂料今生还能在此重逢!
只见老将高适虎步上前,布满老茧的双手紧紧攥住高顺肩甲。这位历经沙场的老将嘴角不住震颤,而向来沉稳的高顺此刻面容也泛起波澜。他艰难地扯动嘴角,喉间挤出带着铁锈味的呼唤:
长兄!!!
这声嘶吼让高适瞬间泪洒战甲,蒲扇般的手掌连连拍打高顺臂膀,却只说得出几个字。这般场景不仅令诸葛庆愕然,连高适的亲生长子高武、嫡孙高应都面露惊诧——他们怎料耄耋之年的长辈,竟在玉门关外得遇血亲。
待高适稍平复心绪,立刻引着高顺向诸葛庆拱手:将军明鉴,老朽与伯平皆出自并州上党高氏。虽年长他十余岁,实为同宗堂兄弟。
只恨老朽早年从军离乡,致使骨肉至亲数十载音书断绝。
若非方才辨认多时,险些与至亲失之交臂!
诸葛庆闻言,眼中闪过明悟的光芒。
我就知道!
历史上确实没提过高顺有亲兄弟,若说是堂兄弟那就合理了!谁家还没几个远房亲戚呢?
“哈哈哈,老将军不必多言!”
“伯平与我是旧交,今 ** 们兄弟相认,我自然替你们高兴!”
“今晚定要与你、伯平畅饮到天明!”
诸葛庆朗声笑道。
虽说军中有禁酒令,但总有破例之时。
听到诸葛庆的话,高适连忙行礼道谢,随即招呼儿子高武、孙子高应上前与高顺见礼。
尽管高顺的年纪与高武相差无几,可辈分在此,高武不得不低头。
趁高顺与高适叙旧之际,诸葛庆走到一脸倔强的吕玲绮面前。
在小丫头愤懑的目光中,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
吕玲绮气恼地瞪着他,扭身就要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