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如,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一台叫‘脱粒机’的机器,非常神奇。它能给小麦和稻谷脱粒,可以大幅提高收割效率。”
“趁着昨晚的梦还没忘,我赶紧把梦里那台脱粒机画下来了。”
何雨柱随口对妻子扯了个谎。
陈雪如却丝毫没有怀疑。
“你画的这脱粒机,倒真有模有样的。”
她瞥了一眼,笑着夸了一句,便转身准备早饭去了。
早饭过后,何雨柱骑车送雨水上学,随后径直赶往轧钢厂。他带着画的脱粒机图纸,直接走进技术科。
冯科长今天到得稍晚。路上自行车没了气,好不容易找到修车铺,请师傅补好胎、打足气,才匆匆赶到厂里。
一进技术科,他就看见大家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小吴,怎么回事?你们在热闹什么?”
冯科长笑着问道。
小吴回头见是科长,连忙说:“科长您快来看,何雨柱师傅设计了一台脱粒机,说是能给水稻小麦脱粒,能大大节省收割时间。”
冯科长一听,也凑上前去。他仔细看了何雨柱画的脱粒机草图,顿时惊讶不已。
“何师傅,你真是机械方面的天才!这脱粒机的设想非常可行!”
他兴奋地转向小吴:“快拿笔把何师傅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构想都记下来,这说不定能为我们研发脱粒机指明方向!”
小吴连忙拿出本子,认真记录。
何雨柱离开技术科时,小吴的本子上已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构想与说明。
离开技术科,何雨柱刚回到食堂,丁同志带着一位记者来找他。
“何师傅,这位是种花农业报的孙记者。”
“孙记者从方教授那儿听说,您培育出了亩产一千多斤的小麦和水稻良种,想采访您。”
何雨柱下班接雨水回家,小姑娘坐在自行车后座,开心地告诉哥哥:“哥,我期中考试又得了两个一百分!”
“真棒!以后哥哥供你上清北大学。”
何雨柱骑得轻快,兄妹俩一路说笑。他没告诉妹妹,自己下午刚接受完农业部记者的采访——他想让雨水在报纸上看到哥哥的名字,给她一个惊喜。
两人来到绸缎庄,陈雪如正忙着招呼顾客。店里新开了量身定制和成品衣服业务,吸引了不少老主顾。女客人们有的选布料定制,有的试穿成衣,陈雪如和冬梅忙得没注意何雨柱他们回来。
何雨柱带雨水到后院停好车,自己做饭,雨水写作业。等前面忙完,晚饭也做好了,雨水的作业也写完了。天色渐暗,绸缎庄打烊,陈雪如和冬梅来到后院吃饭。
冬梅是陈雪如的远房表妹,在陈雪如的绸缎庄里已经工作快两年了。如今二十三岁的她,已经能胜任营业员的岗位。
最近绸缎庄的生意翻了一倍,冬梅忙得疲惫不堪。为了激励她,陈雪如决定每月给她加五块钱工资。冬梅高兴极了,干起活来更有劲头。
“今天刘成媳妇来咱们店里定做衣服,我少收了她两毛钱,她可开心了。”
“她还告诉我,今天上午秦淮如早产,生了个女儿。”
“贾张氏本来兴冲冲跟着去医院,一看生的是女孩,当场就拉下脸来。”
“听说贾张氏还催秦淮如赶紧出院,让她带着‘赔钱货’回家想办法把住院费挣回来。”
“秦淮如怕多花医院的钱,当天下午就抱着孩子出院了。”
“刘成媳妇说,秦淮如一回家,贾张氏就让她糊火柴盒挣钱,要把生孩子的花费补回来。”
饭桌上,陈雪如把听来的这些事当作闲话聊了起来。
何雨柱听了,摇摇头笑了。
“贾张氏重男轻女的思想太严重了。”
“她指望秦淮如生儿子,可生男生女哪能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凭什么生儿子就高兴,生女儿就甩脸子,还骂孩子是赔钱货?”
“贾张氏这种人也就是生在新社会,要是搁旧社会,她这种人准没好下场。”
何雨柱一边吃饭,一边数落贾张氏。
要说院里那些大妈大婶,有谁比贾张氏更胖?天天嚷着家里揭不开锅,要邻居接济,可她自己却吃得肥头大耳,胖得像头猪。
陈雪如试探着问何雨柱:“你希望我生个什么?儿子还是女儿?你更喜欢哪个?”
“只要是你生的,儿子女儿我都喜欢。”
何雨柱笑着回答陈雪如。
他自然听出妻子在忧虑什么,她与贾张氏一样,都盼着生个男孩。
但何雨柱经历两世,对人生早已看淡。生儿生女并无分别。
无论男女,家教才是根本。秦淮如头胎为贾东旭生了儿子,结果又如何?棒梗在贾张氏影响下,从小偷摸,长大还了得?迟早成了四合院里的“盗圣”。
何雨柱的话让陈雪如安了心。她终于能静心养胎,等待分娩。
晚饭后,冬梅收拾碗筷,何雨柱带着妻子和妹妹离开绸缎庄后院。夫妻俩各骑一辆自行车,载着雨水回到大院。
此时不少邻居聚在门口议论秦淮如生孩子的事。见何雨柱和陈雪如回来,刘成媳妇笑着打了招呼,其他人继续闲聊。
“贾张氏心真狠,儿媳妇上午刚生完,下午就催着出院。”
“好歹住一宿观察观察。”
“还不是为了省钱?”
“多住一晚能花多少?贾张氏也太计较了。”
“摊上这么个婆婆,秦淮如真是倒了大霉。”
议论声中,何雨柱已带着家人穿过前院回到中院自家。
对面屋里,贾张氏早带着孙子上床睡了。秦淮如独自照料新生儿,还要洗衣做饭。今晚的晚饭也是她做的。
贾张氏的态度很明白:若生儿子,自有好日子过;若生女儿,往后就等着吃苦吧。
如此重男轻女,秦淮如却无可奈何。
秦淮如无力地搓洗衣裳,抬眼瞧见何雨柱夫妇领着妹妹从外头归来,衣着光鲜亮丽。
何雨柱家两辆自行车格外惹眼,夫妻俩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回头看看贾家,莫说自行车,连件像样的家具都寻不见。
秦淮如心头愈发酸涩。
何雨柱全然没理会洗衣的秦淮如,携着媳妇径直进屋。
雨水走向隔壁时瞥了秦淮如一眼,却牢记兄长嘱咐,绝不与贾家人打交道。
她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回房。
秦淮如揉搓着衣物,怨怼地望向何雨柱家亮起的灯火,忽然格外思念丈夫贾东旭。
不知东旭晓得生的是女儿会不会恼火?会不会像婆婆般骂这孩子是赔钱货?
可孩子既已出生,总该让东旭取个名字。
打定主意,秦淮如决定次日就去探监,让贾东旭给孩子取名。
翌日,秦淮如告知贾张氏后,向崔大爷借来三轮车,独自载着孩子蹬车前往南郊采石场。
贾东旭近来心绪不佳。
他每夜偷偷研读从易忠海处借来的书册,反复推敲,却始终想不出相识者中有何特殊标记。
虽想效仿师父举报敌特立功减刑,却发现这法子根本行不通。
这日上午正劳作时,忽闻妻子前来探视。
贾东旭兴冲冲跑来会见秦淮如。
东旭,孩子昨日刚出生,今日特地带她来见你。
快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贾东旭抱着孩子瞧了瞧,向秦淮如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秦淮如心头一紧。
“是……是个女孩。”
她声音微微发颤。
贾东旭冷冷一笑:“名字我早就取好了,不论男女,都叫小当。”
说罢,他将孩子递回给秦淮如,再没看第二眼。
秦淮如明白,贾东旭和他娘贾张氏一个样,都重男轻女。
唉,无论如何,孩子总算有了名字。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探视时间就到了。
贾东旭回去继续工作。
秦淮如带着孩子离开采石场,回到城里的院子。
半路上,她遇见陈雪如。一个蹬三轮,一个骑自行车,两人擦肩而过。
陈雪如来到轧钢厂,没进厂里,请保卫科传话叫何雨柱出来见面。
“媳妇,你怎么来了?”
何雨柱骑车到厂门口,见到了自己明媚动人的妻子。
“柱子,今天上午街道办牛主任找我,说想让咱们绸缎庄做公私合营的试点。我心里没底,赶紧来找你商量。”
“牛主任跟我解释清楚了,可我还是不踏实,就想马上听听你的意见。”
陈雪如急切地说道。
何雨柱心中一动——公私合营终于要开始了。
“媳妇,公私合营是大势所趋,晚合不如早合。既然牛主任想让咱们做试点,答应下来就是。”
“这是时代的潮流,不可避免。”
何雨柱笑着宽慰她。
陈雪如点了点头。
“好,柱子,有你这些话,我就安心了。”
“我这就回去通知牛主任,我们绸缎铺愿意成为公私合营的试点单位。”
“陈老板、何师傅,非常感谢你们积极配合街道办推进这项工作。”
“这位是范金有同志,街道办干部,今后将担任雪如绸缎铺的公方经理。”
“陈老板则担任私方经理。”
“街道办还会为绸缎铺配备出纳和会计,共同协助经营。”
“作为前门外大街首家公私合营试点,今后铺子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直接向我反映,我一定全力协助解决。”
牛主任亲自出席雪如绸缎铺的公私合营仪式,为店铺派驻了公方经理、会计和出纳人员。
陈雪如与何雨柱在街坊们的见证下,完成了隆重的合营仪式。徐慧真站在人群中,望着绸缎铺门前的大红花和满地鞭炮碎屑,眼中满是羡慕。
她曾多次劝说贺老爷子开展公私合营试点,但老人固守传统观念始终拒绝。如今试点落在绸缎铺,徐慧真虽渴望执掌小酒馆,却难以实现——经营权始终掌握在贺老爷子手中,即便日后也应由贺永强继承。
近来徐慧真察觉到些许异常:贺永强态度日渐冷淡,经常外出不归,酒馆钱款也时有短缺。起初贺老爷子怀疑是徐慧真取用,后来证实竟是贾东旭拿走了那些钱。
贺老头逼问贺永强,让他说出那些钱的下落。
但贺永强紧闭着嘴,始终不肯开口。
就算贺老头拿起棍子打他,贺永强也绝不透露钱的去向。
贺老头因此非常愤怒。
徐慧真也感到十分伤心。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的丈夫贺永强已经变了心。
雪如绸缎庄的公私合营仪式结束后,牛主任一行人离开了。
范金有带着会计赵雅丽、出纳员孔玉琴,以及跑腿的老马,留在绸缎庄开始工作。
陈雪如作为私方经理,身边只有表妹冬梅一名营业员。
公私合营后,绸缎庄变成了一家小公司。
现在,这里有两位经理、一名会计、一名出纳、一名营业员,还有一名杂工。
至于绸缎庄后方的裁缝,他们与陈雪如是合作关系,并不属于绸缎庄的员工。
范金有在合营第一天就显露出他的愚蠢和贪权。
所有账目归赵雅丽管理,进出款项由孔玉琴负责,冬梅和老马则负责营业。
私方经理陈雪如完全被架空。
陈雪如非常生气,找范金有理论,但范金有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