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笑着问:“刘岚姐,您又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听说从咱们厂里抓出来的那两个敌特,昨天在城外靶场被枪毙了!”
刘岚快步跑到大家面前,激动地说道。
众人一听,顿时一片欢呼。
“太好了,那两个敌特就该枪毙!”
“想想都觉得后怕,要是真让采购科那个敌特在咱们后厨下了毒,后果真是不敢想。”
“真是大快人心!就该早点把那两个敌特枪毙,省得他们害人。”
同志们,咱们食堂这回可得吸取教训了。往后必须在食堂里立个牌子,清清楚楚写上八个大字——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这个建议是大李最先提出来的。
何雨柱当即表示赞同。
大李说得在理。咱们后厨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重中之重。
从今往后,坚决不能让无关人员随便进出后厨。
每个人都有责任互相监督。
明天我就请王秘书给咱们后厨做个警示牌,就写那八个字: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大李这个建议提得很好,大家都来为他鼓鼓掌。
何雨柱话音刚落,后厨里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大李心里乐开了花。
来后厨工作这些年,除了前几个月跟着何雨柱在全厂大会上受过一次表彰,这还是头一回被当众表扬。
今天食堂班长何雨柱当着全体后厨同事的面肯定他,还让大家为他鼓掌,大李高兴得简直要飘起来了。
刘岚带回来的消息只是个小插曲。下班铃声一响,后厨人员纷纷收拾回家。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出厂,先到绸缎庄接上妻子陈雪如。小两口一起骑车来到老太太住的四合院。
前院两户人家,吕建松媳妇和王一虎媳妇正在生火做饭。见到房东师兄夫妇回来,都笑着打招呼。
一虎和建松都在后院呢。
他俩头天上班,表现都很不错。
炒的大锅菜很受工人们欢迎。
何雨柱简单跟两位弟妹说了说他们丈夫首日工作的情况,在她们的感谢声中推着自行车进了中院。
何雨柱和陈雪如的房间在北厢房。大龙选了东厢房住,已经把床搬过来了,再添置些被褥、桌椅和生活用品就能入住了。
陈雪如对何雨柱说,大龙已经交了一个月的工资给她,过两天就会搬来同住。
往后大龙搬过来,每天早上都能和王一虎、吕建松两位师兄一起上下班。
大龙正值青春年少,有这两位师兄管束引导,总比他一个人随意成长要好。
何雨柱很认同妻子的看法。
师父让大龙搬进四合院来住,本意就是希望他学好。
要是大龙被不三不四的人带偏了路,何雨柱这做师兄的脸上也不好看。
两人走到后院,保姆张嫂正在熬粥。
“张嫂,粥多煮点,饭少做些。”
“我今天出去帮厨,人家送了我两盒饭菜。”
“你正好把这两盒菜热一热,晚上咱们陪老太太一起吃掉。”
何雨柱打开手提包,取出两个沉甸甸的饭盒递给张嫂。
张嫂应了一声,接过来时忍不住惊呼:“这么重!”
打开饭盒一看,她更是惊讶不已。
“姑爷,这该不会是从饭店买的吧?”
“菜的样式也太全了!”
“两个饭盒里装了足足八样菜,闻着还特别香。”
张嫂盯着饭盒里的菜,连连赞叹。
“不是在饭店买的,张嫂,这都是我亲手做的。给一位领导做的,人家大方,一挥手就送了这么多。”
“您要是不信,先把菜热上,等端上桌咱们和老太太一尝,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何雨柱和专门照顾老太太的保姆张嫂早就很熟了,说话也很随意。
真要论起辈分来,张嫂是老太太的表侄女,他这个孙女婿还得喊她一声表姑。
“那行,姑爷,就听你的,我这就去热菜。”
张嫂高高兴兴地应下,开始热饭菜。
何雨柱和陈雪如走进里屋,老太太正坐在床边做针线活。
“奶奶,您怎么又在做针线活?这样太伤眼睛了。”
“都跟您说过多少回了,您现在就该好好享福,怎么总是不听劝呢?”
陈雪如一进门,见老太太戴着老花镜做针线,忍不住念叨了几句。
老太太笑着摘下眼镜,说道:“我,天生闲不住。一没事做就犯困,坐在床上直打哈欠、流眼泪。可一拿起针线,反而精神了。”
“您别担心,我就做一小会儿,觉得累了就停下。”
老太太一边解释,一边招呼小两口坐下。
雨水本来在看书,见哥嫂回来,立刻合上书笑着跑过来。
晚饭十分丰盛,老太太起初还以为孙女婿是从饭店买回来的。但尝过味道后,她就知道猜错了——饭店的菜哪有这么好吃?这肯定是孙女婿亲手做的。
老太太年纪虽大,味觉却依然灵敏,菜好不好,一尝就知道。
吃着饭,老太太不禁感叹:“如今京城里鲁菜独占鳌头,其他菜系加起来都比不过。”
“前几年有位从南方来的川菜大师,叫伍玉生,想把川菜带到京城来。他先在东安门那边的饭店打工,摸清门道后,自己也开了家‘川菜馆’。”
“那味道确实好,我有幸尝过一次。可惜,东安门那些饭店看他生意好,就联手排挤他。最后伍先生的店只好关门了。”
此后,不甘心的伍先生又托人找关系,在西城区开了一家峨眉酒家。这家店一开张就大受欢迎,客流不断,生意蒸蒸日上。
没过多久,峨眉酒家便被公认为京城第一川菜馆。
伍先生也成了公认的京城第一川菜大师。
不过,我倒觉得,咱们家柱子做的这些川菜,一点也不比那位伍大师差。
何雨柱听老太太说了这么一大段,没想到最后竟说到自己身上来了。
“奶奶,您可别这么说。我就是轧钢厂食堂的一个厨子,哪敢跟峨眉酒家的伍大师比呢。”
何雨柱摆摆手,谦虚地回应。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笑了。
“柱子,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了。”
“不过,你有这么好的手艺,还能这么低调谦虚,实在难得。”
“树大招风,出头的椽子先烂。低调点也好,能保平安。”
年事已高的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叮嘱何雨柱,言语间满是关心。
…………
何雨柱听了很受触动。
这顿晚饭吃得温馨又愉快。
饭后,老太太把何雨柱三人送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开,才回屋休息。
张嫂送走姑爷三人后,便去收拾碗筷。
何雨柱夫妻俩带着妹妹,骑着两辆车来到前院,看见王一虎和吕建松两家正在吃晚饭。
两家屋里热热闹闹的,时不时传来孩子哭声、父亲训斥声,母亲又心疼地替孩子辩解几句,孩子的哭声才渐渐低下去。
“媳妇,你看,这才是生活。”
“有孩子才有家的样子。咱们赶紧回家,也生几个孩子玩玩。”
“得把我们家也弄得这么热闹才行。”
何雨柱凑到陈雪如耳边,低声笑着说道。
“净胡说八道,生孩子哪有这么快的?”
陈雪如笑着嗔怪何雨柱,悄悄伸手在他腰间轻轻拧了一下。
何雨柱故意夸张地打了个哆嗦。
这举动逗得陈雪如掩着嘴笑个不停。
小两口带着妹妹一起走出院子。
雨水看到王一虎和吕建松两家热热闹闹的场景,忽然想起了父亲。
三人骑着两辆自行车,慢悠悠地穿行在灯光昏黄的街道上。
走到半路,何雨柱忽然瞥见不远处的墙角蜷缩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缩在角落,浑身不停地发抖。
离得近了,何雨柱甚至能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他立刻停下了自行车。
“柱子,怎么了?”
“哥,怎么不走了?”
陈雪如和雨水都疑惑地问道。
“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何雨柱把车停在路边,朝那边走去。
“熟人?在哪儿?”
雨水四处张望,顺着哥哥走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墙角缩着的人影。
“二虎?是你吗?”
“我是你柱子师兄。”
何雨柱试探着问道。
那个抖个不停的人影缓缓抬起头来。
一张冻得发青的稚嫩脸庞露了出来,嘴唇都已经发紫。
“师……师兄!”
那人影虚弱地回应道,牙齿还在不停打颤。
“二虎,真是你?”
“你怎么在这儿?为什么不回家?”
何雨柱走近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只见二虎浑身衣服湿透,外面结了一层薄冰。
头发也湿漉漉地打着卷,上面挂着冰碴。
“二虎,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湿成这样?”
何雨柱连忙上前,伸手慢慢将二虎扶了起来。
陈雪如和雨水也跑了过来。
看到二虎的惨状,两人都吓了一跳。
“二虎,你这是怎么了?”
“二虎哥,你身上怎么湿透了,还结了冰!”
二虎见到师兄、师嫂和雨水妹妹,再也忍不住情绪,身体不停发抖,眼泪直往下掉。
“师兄,我不敢回家……怕我妈打我……今天下午,我看见有人在湖上钓鱼,掉进了冰窟窿……”
“我冲过去把那人救了上来,可他一上来,就把我……推进了冰窟窿里。”
“被我救上来的那个人,还威胁我……逼我大声喊救命,让周围的人都看见我在冰窟窿里呼救,他才装模作样把我拉上来。”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我掉进了冰窟窿,是他救了我。可明明是我救了他!”
二虎浑身发抖,满脸泪水,委屈地向师兄诉说今天的遭遇。
何雨柱一听就火了。
“那家伙简直不是人!”
“二虎别怕,师兄一定帮你找到那个 ** ,揍得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还要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你道歉。”
“别哭了,快把湿衣服脱了,穿上我的军大衣。”
何雨柱一边骂,一边帮二虎脱下军大衣。
里面马冬梅给他做的小棉袄也全湿透了。
何雨柱亲手帮二虎脱下棉袄,连里面的秋衣也一并脱掉。
二虎冻得直哆嗦。
何雨柱随即脱下自己的军大衣,紧紧裹在二虎身上。
陈雪如看到这一幕,心疼得不行。
她想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给丈夫穿上。
却被何雨柱坚决拦住了。
“别担心,我这身子骨结实得很,冻一会儿不碍事。”
“现在最要紧的是带二虎去吃顿热饭,让他暖和暖和,可别把孩子冻坏了。”
何雨柱立刻骑上自行车,载着二虎找了家面馆。
陈雪如也骑着车带上雨水,匆匆跟了过去。
进了店里,何雨柱给二虎点了一大碗肉丝鸡蛋面。
二虎哆哆嗦嗦地拿起筷子,把整碗面连汤都吃得干干净净。
他打了个饱嗝,身上终于不那么冷了。
“这就对了,从冰窟窿里出来,全身都湿透了,喝碗热面汤驱驱寒,千万别着凉。”
“走,送你回家,明天我专门请假,非把害你那 ** 揪出来不可!”
付完钱,何雨柱带着二虎走出面馆。
夫妻俩把二虎送回了家。
赵山河和马冬梅正要出门找儿子——这孩子一跑出去就疯玩一天,天黑了也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