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涌起一阵强烈的兴奋,那是从未有过的激动。
他急着赶回家,要把那两个惊人的消息告诉父亲。
许大茂确信,只要说出这两个消息,父亲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再也不会把他当成不懂事的孩子。
回到家,许大茂关上房门,母亲招呼他坐下吃饭。
“你又跑哪儿去了?连吃饭都找不着人,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许富贵瞪了儿子一眼。
或许是受隔壁老刘家天天打孩子的影响,随着许大茂一天天长大,许富贵的脾气也越来越大。
母亲已经把饭菜摆上桌,妹妹正开始吃饭。
许小妹明天也要期末考试,考完就能放寒假了。
不过她的成绩实在不怎么样,完全没法跟何雨水比。
而且,许小妹特别羡慕何雨水,有那样一个无微不至照顾她的哥哥。
再看看自己的哥哥许大茂,她简直无话可说。
这个哥哥总爱凑热闹、打听闲事,刚才还被父亲训了一顿。
也不知道他又跑哪儿去了,连吃饭都不见人影。
看来今晚他又免不了一顿骂。
许小妹一边吃饭,一边默默想着。
“爸,我跟你说两个天大的秘密,是两个惊人的消息。刚才我在街道办窗户外头,听见王主任和廖科长他们说起……”
“住口!许大茂,你给我闭嘴!”
没等许大茂兴奋地说完,父亲猛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这孩子,不要命了?!”
“走,进屋说。”
许富贵一手捂着许大茂的嘴,一手拉着他进了里屋。
母亲和妹妹面面相觑。
进了里屋,许富贵皱紧眉头问道:“快说,你都听见了什么?”
许大茂心里清楚,他父亲虽然总板着脸,其实骨子里最爱打听各种小道消息。
这大概就是遗传的力量。
“爸,我刚才听见廖科长对王主任说,咱们全院邻居向街道办举报易忠海的那些材料,根本没用,全是废纸一堆。”
“廖科长还提到,他们查了易忠海这么久,没找到任何能证明他是敌特的真凭实据。”
“又说,易忠海除了私藏一把枪之外,根本构不成搞敌特活动的罪名。”
许大茂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溅到许富贵脸上,他爹却浑然不觉。
“廖科长真是这么说的?”许富贵皱起眉头问。
“爸,千真万确,我亲耳听见的,绝不会错。”
“除了易忠海的事,我还听见王主任和廖科长说起今天下午厂里那场整风整纪运动。”
“听说从厂里揪出了两名真正的敌特分子。”
“王主任还说,从他们住处搜出了电台、 ** 、 ** ,还有一份潜伏名单。”
许大茂越说越激动,鼻孔里冒出一个鼻涕泡,自己却一点没察觉。
这可把许富贵给恶心坏了。
他嫌弃地瞪了儿子一眼。
“赶紧出去把你那鼻涕弄干净,脏不脏你?”
许富贵把儿子轰出屋,让他收拾干净。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时不时冒鼻涕泡。
这要是跟姑娘相亲,话说到一半冒出个鼻涕泡,还不把人家吓跑?
等许大茂收拾干净跑回屋,本以为会得到父亲几句夸奖。
没想到,许富贵抄起地上的扫帚,朝他屁股上就是两下。
“刚才那些话,全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对谁也不准提!”
“听见没有,许大茂?”
许富贵板着脸,手里紧握着扫帚,严厉地警告儿子。
许大茂疼得龇牙咧嘴,捂着屁股连连点头。
“爹,我记住了,这事儿我绝对不会往外说, ** 也不说!”
他心里委屈得直掉泪。
这叫什么事儿?
辛辛苦苦给父亲带回这么重要的消息,不但没得到夸奖,反而挨了顿揍,还被严厉警告不准泄露。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许大茂欲哭无泪。
…………
“何师傅,就送到这儿吧,外头天冷,您和嫂子快回屋。”
王秘书在何雨柱家吃了顿热腾腾的晚饭,又聊了会儿天。临走时,何雨柱夫妇将他送到大院门口。
“王秘书,路上骑车慢点儿,注意安全。”
何雨柱朝王秘书挥了挥手。
“知道了,你们快回去吧。”
王秘书骑上自行车,也回头挥了挥手,随即拐进了胡同。
“媳妇,走,回家教你玩个特别有意思的小游戏。”
何雨柱牵着陈雪如柔软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地往院里走。
“什么游戏呀?”
陈雪如好奇地问。
何雨柱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牛耕田的游戏,可好玩了,回家就教你。”
“讨厌,你这人坏死了!”
陈雪如顿时羞红了脸,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
小两口牵着手回了家。
前院,叁大妈坐在窗边,望着两人亲密的背影,不屑地啐了一口:“哼,伤风败俗,真不害臊。”
“他妈,你在说谁呢?”
闫埠贵端着茶缸子凑过来问道。
“还能有谁?傻柱呗。”
叁大妈手上不停,继续糊着火柴盒,嘴里应了一句。
过去她从不做这类手工活。
自从老伴闫埠贵丢了差事,被派去学校清理厕所,她只能咬牙从街道接些零活,挣点小钱补贴家用。
闫埠贵如今落魄,收入大减,每月只能领二十多块钱,根本不够养家。
虽然大儿子闫解成已经不在了,家里少了一张嘴吃饭,却也少了个挣钱的劳力。
叁大妈只得做起糊火柴盒的活计——这种毫无技术含量,普通家庭妇女都能做的手工。
但这活儿琐碎又麻烦,忙活一整天,最多也就挣两毛钱。
叁大妈手笨,别人一天能挣两毛,她能挣一毛多就算不错了。
如今每次见到何雨柱,她心里都要把他全家骂个遍。
“傻柱?哦,刚才过去的是傻柱。”
闫埠贵端着白开水,坐在一旁翻着一本发黄的书。
“好了孩子妈,八点了,关灯睡吧。”
听到挂钟敲响,闫埠贵立刻合上书。
“行,不做了,关灯睡觉。”
叁大妈利索地把糊好和没糊的火柴盒都收进一个破纸箱。
两口子关了灯,摸黑上床,借着昏暗的月光脱衣钻被窝。
为了省电费,他们也是够拼的。
可刚躺下没多久,一个黑影悄悄靠近大院门外。
那人左右张望后,用半截生锈的锯条,小心拨开了门栓。
随后熟门熟路溜进院子。
回身关好门,又把门栓插上。
黑影穿过前院,小心避开闫埠贵窗下的花盆。
借着昏黄月光,那人影诧异地发现闫埠贵窗台下空荡荡的,竟连一个花盆都不剩。
闫老西怎么突然转性不养花了?鬼祟人影暗自嘀咕,这念头一闪而过。他不再停留,穿过前院来到中院,悄无声息地摸向贾家方向。
就在这时,对面何雨柱家传来女人的娇笑声,夹杂着傻柱的说话声。两人似乎在谈论牛耕田。
该死!何雨柱到底把那漂亮女人娶回家了。人影咬牙切齿,这对狗男女竟在讨论耕田......老子这头牛都几个月没下地了!
他死死盯着何雨柱家的方向,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攥紧手里的半截锯条,最终还是压下了冲过去拼命的念头——他清楚自己打不过傻柱,就算加上母亲贾张氏也敌不过那头禽兽。
这鬼鬼祟祟的人正是贾东旭。得知师父易忠海出事后,他情绪险些崩溃,下午趁看守不备从南郊采石场逃了出来。此刻他如同丧家之犬般潜回大院,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冒险回来。唯一的执念就是要当面问秦淮如: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贾家的种?
怀揣这个念头,贾东旭顶着寒风徒步几十里,好不容易摸回大院。他用锯条拨开门栓用力推门,却发现房门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明明只有一道门栓。贾东旭满心困惑,又使劲推了一把。
房门再次被推动,里面传出物品被推挤的动静,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谁?!
妈,出事了!有人在撬咱们家的门!
秦淮如失声惊叫,伸手去摸电灯拉线。
里屋的贾张氏听见儿媳的呼喊,急忙按亮电灯,赤脚从床上跳下,抄起一根木棍就往外冲。
淮如别喊,是我,东旭。
妈,是我,您儿子回来了,别动手。
贾张氏刚朝门口抡了一棍,突然辨认出是儿子贾东旭的声音。
她顿时慌了神。
东旭?!
真是你?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真是我儿。
淮如,快把里屋灯关了,千万别让人发现东旭回家。
贾张氏急忙拉开门闩,将贾东旭让进屋。
秦淮如惊魂未定,万万没想到深夜撬门的竟是丈夫贾东旭。可他不是正在南郊采石场接受劳动改造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家里?
她心头一紧,立刻意识到贾东旭八成是越狱逃出来的。
这可是重罪!越狱更要罪加一等!
这个糊涂虫到底想干什么?!
秦淮如光着脚,心乱如麻地跑进里屋关上电灯。黑暗中,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幸亏没吵醒我孙子棒梗,不然就糟了。贾张氏后怕地拉着儿子的手不肯松开。
东旭,你受苦了,娘想你想得好苦。
贾张氏抱着儿子泣不成声。贾东旭却心急如焚,顾不上与母亲叙旧,只想拽过秦淮如问个明白——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种?
何雨柱正要和妻子雪如玩点夫妻游戏,忽然听见对面贾家传来不寻常的动静。
他凝神细听,竟是贾东旭在说话。
何雨柱立刻皱起眉头。
“贾东旭?他不是在南郊采石场接受劳动改造吗?怎么回来了?”
“肯定是偷跑出来的!”
“劳改期间越狱逃跑,这可是罪加一等。”
何雨柱心念电转,很快拿定了主意。
“媳妇稍等,我出去一趟,回来再陪你玩。”
他在陈雪如泛红的脸颊亲了一口,迅速穿衣下床。
“柱子,你要去哪儿?”陈雪如柔声问道。
“给刘海忠送一份大功劳,等我两分钟,很快回来。”
何雨柱穿好鞋,给妻子一个飞吻,悄悄出了门。
陈雪如心跳加速,俏脸更红了。
“这个坏蛋……刚认识时那么老实正经,结婚后简直变了个人。”
她红着脸幸福地喃喃自语。
何雨柱趁着夜色出门,再次侧耳倾听。
没错,确实是贾东旭偷跑回来了。
他悄声来到后院,敲响刘海忠家的门。
“谁?”
“贰大爷,我是何雨柱。”
刘海忠披着衣服打开门:“何雨柱?什么事?”
何雨柱压低声音:“您之前不是说,遇上好事要叫上您吗?”
“呃……对对对。”刘海忠顿时睡意全无,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上次何雨柱举报易忠海搞特务活动,让易忠海当场被抓,这可让刘海忠羡慕得不行。他之前还特意跟何雨柱提过,以后再有这种好事,一定要叫上他。
“二大爷,贾东旭偷偷跑回来了,您应该明白该怎么做吧?”
何雨柱指了指中院贾家的方向。
刘海忠一听,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