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调查结果如何,都让整个院子蒙羞。
今年评选先进集体的希望彻底落空了。
刘成和孙师傅边走边聊,向着车间方向走去。
师傅,我想请半小时假,很快就回来。
大龙用恳求的目光望着孙师傅。
孙师傅立刻会意。
这孩子是放心不下他师兄何雨柱,想去食堂看看情况。
准你半小时假,快去快回。
孙师傅既是大龙的钳工师父,又是班组长,有权批准短假。
谢谢师傅,我这就去。
大龙一路小跑奔向食堂。
食堂后厨里。
何雨柱正和杨师傅等人闲聊,等着下班时间。
刘岚急匆匆从外面进来。
柱子,外面有个孩子找你,说是你师弟。
何雨柱应了一声,把毛巾搭在椅背上,起身走出后厨。
大龙,你怎么来了?
见大龙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分明是一路跑来的。
师兄,听说你们院里出了人命......就死在对面贾家,贾东旭媳妇的床上。
我特意向师傅请假过来看看你。
大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看我做什么?我没事,好着呢。
何雨柱笑着给大龙抚了抚背,这孩子跑得后背都湿透了。
说实话,我倒不担心您,主要是怕雨水受惊吓。
“要不今晚您和雨水就住我家吧。”
“我和二虎可以出去找地方住。”
“你们院里刚出了事,肯定乱糟糟的,吃不好也睡不安稳,可别让雨水再受惊吓了。”
大龙喘了几口气,说话顺溜多了。
“大龙,你费心了。”
“没事,不用替我和雨水担心。”
“我们院出了这么大的事,今晚肯定要开全院大会。”
“到时候街道办主任会来,当众宣布闫解成的事,还要公布调查结果。”
“院里所有人都必须到场。”
“大龙,师兄和雨水都谢谢你,你有心了。我和雨水都没事。”
“你快回去上班吧,以后有事直接来找师兄就行。”
何雨柱拍拍大龙的肩,让他先回去了。
大龙刚工作不久,听说师兄院里出事,还特意跑来关心师兄、担心师妹,这孩子确实有心。
懂得感恩,比院里那些禽兽邻居强太多了。
送走大龙,何雨柱掐着点下了班。
他骑自行车离开轧钢厂,去红星小学接上雨水,一起回家。
“哥,闫解成怎么就死了呢?”
“前几天我看他还好好的。”
“昨晚突然就没了,一条命说没就没了,真吓人。”
雨水坐在后座,心有余悸地对哥哥说。
“这事怪谁呢?只能怪闫解成自己,是他酗酒惹的祸。”
何雨柱在前面骑着车,笑着回答。
但他心里却在冷笑。
闫解成真是胆大包天!
竟敢打他未婚妻陈雪如的主意,还想 ** 钱财、玷污她……
这种恶人,必须彻底除掉,永绝后患!
昨天晚上,何雨柱经历了人生中的头一遭。
他深深感受到,凭借自己高强的武艺与医术,想要悄无声息地解决一个普通人,简直易如反掌。
只要何雨柱想,完全能让闫解成从此在世上消失,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年代交通不便,信息也不畅通。
人口失踪是常有的事。
全国各地,每年都有不少人下落不明。
就算是在京都,天子脚下,也不例外。
前些天,街道办还贴了好几张寻人启事。
这些人全都失踪了,找了很久也没结果,只好到处张贴启事。
不过,让闫解成凭空消失,实在太便宜他了。
何雨柱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要让闫解成就算死了,也得发挥最大的价值!
就凭何雨柱昨晚那一手妙招,贾家和闫家从此将彻底结仇。
不管闫解成的 ** 调查结果如何,贾家和闫家今后都会成为死对头。
兄妹俩一路说笑着回到大院。
一进院门,就感觉到一股沉重肃穆的气氛。
街道办的小李站在大门口,看见何雨柱兄妹回来,快步走了过来。
“何师傅,下班啦?这是又去接妹妹放学了?”
“你这哥哥当得真是没话说,咱们街道都在夸你呢。”
小李跟何雨柱挺熟,他家办喜事时,曾请何雨柱帮忙做过宴席。
何雨柱随手递了支烟给小李,压低声音问:“李哥,闫解成的 ** 调查出来了吗?”
小李接过烟,很自然地放进口袋。
“出来了,说是酗酒引发的心肌梗死,闫老大这是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小李压低声音,给何雨柱透了信儿。
何雨柱佯装惊讶道:“闫解成这么年轻就喝酒喝死了?我还以为他跟贾东旭媳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太兴奋才出意外的。”
小李差点笑出声。
“不是的,何师傅,您想岔了,具体细节我真不能再说了。”
“再说下去,我非得受处分不可。”
他警觉地环顾四周。
确认附近没人,才压低声音补充:“总之王主任已经定了处理方案。人死不能复生,咱们总得顾及活着的人吧?”
说完便闭口不言,只在大院门口守着,禁止闲人靠近。
何雨柱顿时心领神会。
小李最后那几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闫解成这倒霉鬼,死了都没落着好名声。
呸!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带雨水进了院子。
中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邻居。
王主任还没到场,刘海忠正协助工作人员维持秩序。
见何雨柱兄妹回来,原本嗡嗡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发现不是王主任,喧哗声又再度响起。
“何雨柱,快准备开会了。”刘海忠招呼道。
“好嘞,二大爷,马上来。”
何雨柱应了一声,把车推进屋。
随后关好门,带着妹妹拎着长凳来到院里,找了个角落坐下等待。
他注意到贾家婆媳带着孙子棒梗坐在一处。
秦淮如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贾张氏抱臂冷着脸,不时朝老闫家方向狠狠瞪一眼。
闫家一家人哭肿了眼,聚在一起默默垂泪。
尤其是叁大妈,头发乱蓬蓬的,脸色蜡黄,双眼肿得像桃子。
闫埠贵头发也乱糟糟的,胡子拉碴,一脸疲惫,黑框眼镜都遮不住他浮肿的眼袋。
易忠海两口子坐在一条长凳上,离贾家婆媳很近。
如今已不是管事大爷的易忠海,这次站在贾家一边。
贰大妈和刘成媳妇他们坐在一起。刘海忠作为院里唯一的管事大爷,也不敢坐在八仙桌正中间——等会儿王主任来了,那个位置必须留给她。
他自己搬了把凳子,放在八仙桌旁边,还是坐在他贰大爷的老位置。
叁大爷闫埠贵如今也不再是管事大爷,再加上儿子去世,他现在只想弄清楚儿子的 ** ,其他事一概无心过问。
从邻居们的座位分布,何雨柱看出了端倪——老闫家一家人被全院邻居孤立了。
仔细一想也合理,毕竟老闫家的儿子喝醉酒,死在人家秦淮如床上。不管怎么说,都是老闫家理亏。
至于闫解成和秦淮如是否真有私情?这事很难说清,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难以确定。
但无论调查结果如何,秦淮如的名声算是彻底坏了。要怪就怪闫解成偏偏死在她床上。
没人留意坐在角落的何雨柱兄妹。大家低声议论着,猜测王主任来了之后会公布怎样的调查结果。
何雨柱闲着无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和妹妹分着嗑了起来。
终于,王主任千呼万唤始出来。她身后跟着一名法医和一名治安员。
此时大院门外挤满了人,不少街坊闻讯赶来,都想看这个院里的热闹。但门口有工作人员把守,不让任何外人进入。
他们只能站在外面的街道上,等待王主任宣布调查结果。
王主任一出现,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大妈大婶们,瞬间闭上了嘴。
院子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何雨柱不再嗑瓜子。
雨水也乖乖地把瓜子收进口袋。
“刘海忠,你们院里的人都到齐了吗?”
一进院子,王主任面无表情地问道。
刘海忠连忙起身,紧张地回答:“王主任,除了贾东旭在南郊采石场劳改来不了,全院的人都到了。”
王主任诧异地看了刘海忠一眼。
“贾东旭情况特殊,不在这次开会的范围。”
“老刘,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王主任面无表情地扫了刘海忠一眼,刘海忠吓得腿发软,冷汗直冒。
随后,王主任目光扫过全院邻居。
邻居们纷纷低下头,或移开视线。
没人敢与王主任对视。
只有何雨柱例外。
当王主任看向他时,他甚至对王主任笑了笑。
王主任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王主任请法医和老治安员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中间的椅子上。
刘海忠一时没座位,只能尴尬地站着。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王主任会带法医和治安员来,就该多准备一把椅子。
“老刘,你也别站着,找把椅子坐下,我们马上开会。”
王主任不想让刘海忠难堪,毕竟会议时间不短,一直站着也不合适。
“爹,你坐我这儿。”
刘光福反应迅速,立即起身将自己坐的椅子搬给父亲。
刘海忠满意地接过椅子坐下,心里暗暗决定以后打老三时下手轻些。
待众人坐定,王主任开门见山道:“今天下午开大会的目的,想必大家都清楚。咱们院里出了人命案,死者闫解成竟死在秦淮如床上。具体细节不多说,先请胡法医宣读尸检报告。”
身穿白大褂的胡法医推了推黑框眼镜,拿起报告宣读:“经法医解剖,最终确定死者 ** 为酗酒过度引发心肌梗死,死亡时间在昨夜零点至一点之间。”
此言一出,全院邻居屏息凝神。闫家人更是紧盯着胡法医手中的报告,恨不得抢过来细看。
叁大妈猛地站起来喊道:“不可能!我儿子很少喝酒,定是被秦淮如害死的!”
“安静!”王主任重拍桌面,吓得刘海忠一哆嗦。
“杨瑞华,坐下!尸检报告已经清楚,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以前不常喝酒不代表这次不会。我们要相信科学,相信法医。”王主任沉着脸说道。
闫埠贵连忙拽住叁大妈,将她按回座位。
“孩子他妈,法医的解剖结果总不会出错。”
“咱们家老大解成,看来确实是饮酒过量送了命。”
“唉……都是命。”
闫埠贵低声叹息。短短一日之间,他仿佛苍老了十余岁。
秦淮如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闫解成的 ** 终于被证实与她无关。
她总算彻底摆脱了嫌疑人的身份。
不过闫解成终究是在她床上断的气,还得有更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他俩之间没有私情。
否则她依然难以洗刷污名。
胡法医宣布完尸检报告后便坐下了。
王主任接着说道:“关于闫解成的命案,我特地请来了治安所的廖科长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