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说,学校的大喇叭今天反复播放《工人日报》的报道。
广播里一次次提到哥哥的名字。
全校师生都知道,何雨水是何雨柱的妹妹。
怪不得放学时校门口挤了那么多学生,原来都想看看发明电冰箱的何雨柱的妹妹。
何雨柱笑道:“雨水,骄傲会落后,谦虚才进步。别因为哥哥上了报纸就得意,学习可不能放松。”
“放心吧哥,我学习绝不会马虎。”
“等期末考,我还要拿全班第一!”
“我哥是大发明家,我可不能给他丢脸。”
小丫头说得一本正经,把何雨柱逗笑了。
路过便宜坊,何雨柱买了只烤鸭,算是奖励妹妹,也犒劳自己。
经过一片水草茂密的公园,何雨柱停下车,拔了一小把马苋菜。
“哥,你拔草干嘛?是要给我买小兔子养吗?”
雨水一见哥哥拔草,就猜想是要养兔子。
她特别喜欢小白兔,房间里摆着哥哥刻的木兔子,床上还有新嫂子缝的布兔娃娃。
她好几次求哥哥买只真兔子,都被拒绝了,怕她耽误学习。
“小丫头,又胡思乱想。”
“这马苋菜是拿回家做菜吃的。”
何雨柱习惯性伸手想揉雨水的脑袋。
她却机灵地躲开了。
“哥,这明明是野草嘛,也能做菜吃?”
雨水睁大眼睛,盯着哥哥手里那捆青翠的植物。
“当然能吃,这叫马苋菜,味道可好了。走,回家给你露一手。”
兄妹俩坐上自行车,何雨柱蹬着车穿过巷弄,载着妹妹回到四合院。
院门口聚着不少邻居,众人正热络地议论着什么。见何家兄妹回来,几个相熟的街坊笑着招呼。
“何师傅刚下班?”
“哎呦,何师傅又上报纸啦!”
“这次全厂表彰,您可真是风光了。”
何雨柱含笑回应了几句,推着自行车带雨水走进院子。
前院里,假装修剪盆栽的闫解成犹豫着开口:“何雨柱,刚、刚下班?”
“是。”何雨柱应了一声,心里觉得稀奇。向来眼高于顶的闫解成竟会主动搭话。想起那晚闫埠贵特意在胡同等他送礼的事,顿时了然——这是闫解成在街道办打零工不顺,想通过讨好他谋个正式岗位。
闫家这一家子,个个精得像算盘成精,还是少沾为妙。
回到中院,何雨柱照常把自行车停在屋前。对门贾家,秦淮如刚做完零活正在灶台前忙碌,贾张氏倚着墙纳鞋底,棒梗在屋里跑来跑去。这些日子贾家安分不少,没再来找麻烦,何雨柱也乐得清静。
打开房门推进自行车,雨水顺手把门关上。
当晚,何雨柱特意为妹妹做了一道蒜泥拌马齿苋,雨水吃得赞不绝口。她甚至夸哥哥做的这道凉拌野菜,比烤鸭还要美味。
次日清晨,何雨柱早早起床。照例完成签到,领取系统奖励后,他吃过早饭就带着妹妹出了门。送雨水到学校后,何雨柱骑车赶往师娘家中。
师娘一家正在吃早饭,问他是否用过餐。何雨柱答说吃过了,并说明是来接大龙去上班的。大龙理了发、洗了澡,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
“不错,大龙,咱们出发。”何雨柱向师父师娘道别后,骑车带着大龙直奔轧钢厂。
“大龙,在厂里一定要听师兄的话。千万别耍脾气,要是让我知道你不认真干活,看我怎么收拾你!”师娘马冬梅依旧嗓门洪亮,何雨柱骑车到了巷尾,仍能听见她在胡同口的叮嘱。
来到轧钢厂人事科,何雨柱见到了传闻中的厂花——人事科长白玉珠。他上前说明来意:“白科长您好,我是食堂厨师何雨柱。这是厂领导批准的工作名额,今天带我兄弟来办理入职手续。”
何雨柱虽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白科长,却是初次近距离打交道。据说白玉珠早年是轧钢厂一枝花,追求者众多。她曾嫁给一名司机,但婚后不到两年对方因车祸去世,如今她独自带着女儿生活。
在何雨柱眼中,这位白科长确实人如其名,珠圆玉润,风韵动人。
白玉珠温和回应:“何师傅不必客气,李副厂长早已交代过,我正等着您来办理这个名额呢。”
白玉珠含笑请何雨柱坐下。
她抬起桃花般的眼眸,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这年轻人气质沉稳,确实远超同龄人,难怪李副厂长如此器重。
若不清楚何雨柱才十八岁,恐怕会以为他已二十出头。
他面容虽显年轻,谈吐间却透出从容与踏实,令人心安。
何雨柱也不拘束,如今他在各科室间早已熟络自如。
白科长唤来一名工作人员,领着大龙去办入职手续,自己则与何雨柱聊起了家常菜谱。
没想到这位白科长对烹饪也颇有兴趣,接连请教了几道家常菜的做法。
何雨柱一一细致讲解,毫不藏私。
白科长心悦诚服地点头:“果然是行家出手,便知深浅。我平时自己瞎琢磨,难怪女儿总不爱吃我做的菜。”
她无奈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
何雨柱笑问:“白科长的女儿几岁了?喜欢吃什么?”
“五岁,叫玥玥,特别爱吃甜食,尤其是糖。可我总担心她糖吃多了蛀牙,到时候牙疼起来,又得折腾上医院。”
提起女儿,白科长脸上漾开温柔的笑意,明媚动人。
何雨柱目光掠过她莹润的脸庞,含笑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荷叶包:“我这儿有些自己做的牛奶饼干,不带糖的,送给您带回去给玥玥尝尝。您若不放心,可以先试一块。”
荷叶展开,露出一堆小巧可爱的动物形状饼干。
白科长只看一眼,便眼前一亮。
“何师傅,这些牛奶饼干真的是您亲手做给我女儿的吗?”
白科长语气里透着不敢相信。
现在厂里谁不知道,何雨柱凭着高超的厨艺,让那些外国专家心甘情愿在轧钢厂指导了两个多月。据说他给专家们准备的夜宵里,就有这种牛奶饼干。
“当然是真的,白科长您别客气。先尝尝味道怎么样?要是觉得好吃,就带几块回去给女儿尝尝。”
何雨柱边说边把荷叶包递到白科长面前。
白科长道谢后,伸出纤细的手指拈起一块小狗造型的饼干。刚尝了一口,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真好吃!这是我吃过最香的牛奶饼干。能……能再尝一块吗?”夸赞过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这一包都送给您了。希望您女儿会喜欢,能多吃饼干少贪糖。”
何雨柱直接把荷叶包塞到白科长手里。
“这怎么好意思……”白科长目光恋恋不舍地从饼干上移开,面露难色。
“您就收下吧,这点饼干不算什么。再说我是厨师,随时都能再做的。”
何雨柱朝她笑了笑。
白科长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最终收下了这份心意。
等人事科给大龙办完入职手续,白科长亲自将何雨柱兄弟送到门口。
望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白科长越发觉得这个小伙子充满魅力。
来到一号车间,何雨柱领着大龙找到了车间主任林羽。
“何师傅,您来了,欢迎欢迎。”
林羽大约二十五六岁,之前和何雨柱见过几面。
“林主任,我带了个工人过来,以后就在您这儿干活了,还请多关照我这位兄弟。”
何雨柱把从人事科取来的档案交给林羽,又把大龙拉过来介绍给他。
“何师傅,可算等到您带人来了。”
“您兄弟交给我,尽管放心。”
林主任也有意与何雨柱交好。毕竟何雨柱如今是轧钢厂的红人,深受厂领导看重。
两人聊了几句,何雨柱便离开了车间。
临走前,他又特意嘱咐大龙几句,大龙连连点头。
送走何雨柱,林羽叫来郭大撇子,让他带大龙去找七级钳工孙师傅。
“主任,这是谁送来的?一来就跟七级钳工学习,这待遇也太高了吧?”
郭大撇子不解地问。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话?”
“就说是我亲戚家的孩子,不行吗?”
林羽没好气地回他。
“行行行。”
“主任,我这就带他去找孙师傅。”
郭大撇子没什么真本事,全靠讨好某位厂领导才混上来。
林羽却不同,他是技术出身,能力很强,参与过一号车间好几个设备的改进与维修,改进后生产效率确实提高了,郭大撇子也不得不服。
郭大撇子带着大龙走进车间,找到了七级钳工孙师傅。
“孙师傅,给您带了个徒弟来,您看看怎么样?”
郭大撇子笑着把大龙介绍给孙师傅。
孙师傅抬头,仔细打量大龙一番,轻轻一笑。
“郭主任,怎么带了个孩子过来?这娃是不是才离开学校没多久?太年轻了,钳工这活儿他扛得住吗?”
孙师傅显然不愿收大龙做徒弟。
大龙顿时紧张起来。
一走进车间,各种机器轰鸣作响,大龙既觉得新鲜,又有点忐忑。
可孙师傅显然瞧不上他。
“孙师傅,这边说。”
郭大撇子把孙师傅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这是林主任亲戚家的孩子,您必须收。”
“哦,原来是关系户?行吧,我收就是了。技术我照教,但他能不能待得住,我可不敢保证。”
孙师傅勉强答应下来。
大龙赶紧鞠躬,连声喊“师父”。
就这样,大龙成了孙师傅的徒弟。
跟着孙师傅学了一上午,大龙实在憋不住,跟师父说了一声,跑出去上厕所。
回来时,一进车间,他就看见墙上的宣传画报。
“咦,这不是我柱子师兄吗?”
“柱子哥居然上报纸了,真厉害!”
大龙盯着墙上的报纸,看着何雨柱的照片,忍不住笑起来。
“小子,正找你呢,跑这儿偷懒来了?”
孙师傅背着手走过来,语气严厉。
大龙吓了一跳。
“不是……师父,我上厕所回来路过,一眼认出我师兄,就多看了几眼,真没偷懒。”
大龙小心解释。
“你师兄?你今天才拜师,我还没介绍你认识师兄们呢,哪来的师兄?”
孙师傅觉得大龙不老实,张口就来。
“不是的,师父,我说的是他——何雨柱。”
“他以前跟我爸赵山河在丰泽园学厨,是我爸的徒弟,所以我叫他柱子师兄。”
大龙急忙解释,这是他头一天上工,可不愿让师傅对自己有看法。
“赵大龙,你说何雨柱是你师兄?这话当真?没糊弄我吧?”
孙师傅一脸惊讶,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大龙。
大龙被看得有些慌乱。
“师傅,我哪敢骗您,这种事怎么能乱说?”
“这份工作就是师兄帮我安排的,今天一大早,他还带我去人事科办了入职手续。”
“也是柱子师兄领我来的车间,把我托付给了林主任。”
“师傅,我说的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大龙认真地跟师傅解释着。
孙师傅听完,颇有深意地打量了大龙一眼。
“哈哈,你小子运气可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