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鸟鸣声清脆悦耳,将一夜的静谧悄悄唤醒。
湘琴是被鼻尖萦绕的香气勾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直树正侧身看着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额发,眼底带着未散的温柔。
“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悦耳,“妈应该煮好早餐了,起来洗漱吧。”
湘琴眨了眨眼,昨夜的温存还在心头萦绕,脸颊不自觉地发烫,想起浴室里的相拥和亲吻,脖颈处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她点点头,伸手环住直树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贪恋地蹭了蹭:“再抱一会儿。”
直树失笑,顺势收紧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间满是她发间的栀子花香:“再不起,妈该来敲门了。”
两人磨磨蹭蹭地起身,洗漱过后下楼时,餐厅里已经热闹起来。
江妈妈正端着最后一盘煎蛋走进来,看到他们下来,立刻笑着招手:“湘琴、哥哥,快过来吃,粥都快凉了。”
餐桌旁,江爸爸坐在主位,手里拿着报纸,阿才叔正和他聊着昨晚村里的趣事,裕树则低头扒着粥,时不时抬头插一两句话。
湘琴挨着江妈妈坐下,刚拿起勺子,就被江妈妈拉了一下胳膊。
“湘琴啊,你这脖子怎么了?”江妈妈眯着眼睛,目光落在湘琴的脖颈处,语气带着几分促狭,“是不是昨晚睡觉被蚊子咬了?怎么红了一大块?”
湘琴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起昨夜直树在浴室里的缠绵。
那红痕哪里是蚊子咬的,分明是……她慌忙抬手想遮住,脸颊却像火烧一样滚烫,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对面的直树。
直树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听到江妈妈的话,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湘琴,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笑意。
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却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往湘琴碗里夹了一块她爱吃的酱肉。
江妈妈哪会放过这个机会,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笑道:“我看呐,根本不是蚊子咬的,是我们哥哥太疼你啦!”
说着还朝直树挤了挤眼睛,“哥哥啊,你也太不注意分寸了,湘琴还要带孩子呢,这要是被念安看到,问起来多不好解释。”
“妈妈!”湘琴又羞又窘,声音都带上了几分软糯的抗议,“您别乱说呀……”
江爸爸放下报纸,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孩子们感情好是好事,你呀,就别调侃他们了。”
话虽这么说,眼神却也若有若无地扫过湘琴的脖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阿才叔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桌子:“我说妹妹啊,你跟直树这么多年了,感情还这么热乎,真是让人羡慕!想当年我跟你妈,可没这么黏糊。”
“爸爸!”湘琴更不好意思了,头都快埋进碗里了,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直树,想让他说句话解围。
直树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宠溺:“是我的错,下次注意。”
他这话看似认错,实则变相承认了江妈妈的调侃,让湘琴的脸更红了。
裕树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我什么都懂”的表情:“哥和嫂嫂感情好是好事,不过妈说得对,念安现在正是好奇的年纪,确实该注意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上次念安还问我,为什么爸爸妈妈睡觉要抱在一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裕树!”湘琴窘迫地瞪了他一眼,这孩子怎么也跟着凑热闹。
江妈妈笑得合不拢嘴,给湘琴夹了个煎蛋:“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快吃吧,这煎蛋是我特意给你做的,你昨天说想吃溏心的。”
她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期待,“对了湘琴,昨天你跟直树说想再要个孩子的事,我跟你爸还有阿才都商量过了,我们都觉得挺好的!家里多添个小家伙,更热闹。”
提到这个,湘琴的羞涩渐渐褪去,眼神里泛起温柔的光芒:“我就是觉得念安和裕树都长大了,家里有时候确实有点冷清。”
直树看向她,眼底满是支持:“昨天跟你说过,顺其自然就好。”
江爸爸点点头:“嗯,顺其自然最好,你们也不用有压力。真要是有了,家里有我们帮忙带,你们不用操心太多。”
阿才叔也附和道:“是啊妹妹,你就放心吧!我虽然年纪大了,但带孩子还是有经验的,到时候我帮你接送孩子、喂饭,保证把小家伙带得白白胖胖的。”
裕树放下碗,认真地说:“如果真有了小侄子或小侄女,我可以教他写作业,还能陪他玩。”
湘琴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一家人,心里暖暖的,眼眶微微发热。
她看向直树,两人相视一笑,眼底都盛满了幸福。直树伸手,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温暖而踏实。
江妈妈看着他们默契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你看你们俩,这眼神交流都这么甜,我看啊,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抱上小孙子了!”
“妈妈!”湘琴再次抗议,却忍不住笑了出来,脸颊的红晕还未褪去,眼底却满是憧憬。
早餐在欢声笑语中继续,粥的软糯、煎蛋的香气、众人的调侃与关怀,交织成一幅温馨的画面。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窗户洒满餐厅,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也照亮了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家。
直树握着湘琴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心里满是满足。
有她在身边,有家人的陪伴,这样简单而纯粹的幸福,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圆满。
而那个关于新生命的期待,也像一颗种子,在彼此的心底悄悄生根发芽,等待着在未来的某一天,绽放出最美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