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淮江，秋高气爽。吴砚舟难得换下修行班标志性的运动服，和赵思怡一起，穿着在商场新买的、质感不错的秋装，走进了一家看起来颇为气派的连锁房产中介。明亮宽敞的大厅，穿着笔挺西装的中介们热情洋溢。当赵思怡说出“带院子的独栋别墅，装修好的二手房，价位合适”的需求时，接待他们的小王眼睛一亮，立刻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操作起来。
“赵小姐，吴先生您二位运气真不错！符合要求的房源我们手上刚好有几套！您看这套‘锦绣江南’的，精装修，业主移民急售，拎包入住！还有这套‘云栖山庄’的，北欧风，年轻人肯定喜欢！哦，对了，还有这套……”小王热情地介绍着，屏幕上展示着或奢华或雅致的样板图片，报价从一千二百万到一千八百万不等。
吴砚舟一边听着，一边想着银行卡余额，底气十足。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房源列表最下方时，动作顿住了。
“这套‘栖山雅筑’的……为什么这么便宜？”他指着屏幕上那套三层欧式别墅的图片。图片上看，米色外墙，红瓦屋顶，落地大窗，修剪整齐的草坪环绕，还有一个不小的露台。建筑面积五百多平，带近三百平的花园。位置标注在城西新开发的“栖山国际”别墅区，环境闹中取静。最关键的是，报价：￥7,000,000。只有旁边那些别墅价格的一半，甚至更低！
小王脸上的热情笑容瞬间僵了一下，随即露出几分尴尬和犹豫。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身体微微前倾，表情变得极其严肃：“孟先生，刘女士，这套房子……不是不能卖，但我必须跟您二位交个底。这房子，闹鬼！非常凶！”
“闹鬼？”赵思怡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紧了吴砚舟的胳膊。
小王用力点头，眼神里带着后怕：“千真万确！不是以前那种骗人的说法！灵气复苏之后，有些东西是真的存在了！这房子原来的主人是做生意的，搬进去不到一个月就出事了，家里老人莫名其妙摔断了腿，孩子高烧不退说胡话，女主人半夜总说看见白影……他们请过好几个有名的大师，结果您猜怎么着？有一个当场吓得尿了裤子，连滚带爬地跑了！还有一个据说是二级修行者，进去不到十分钟就脸色煞白地出来，直摇头说里面的东西太凶，他搞不定，钱都不要了！主家实在没办法，才挂出来贱卖的，挂了小半年了，来看的人不少，但没一个敢买的。上个礼拜还有对年轻夫妻不信邪非要来看，结果那女的刚进花园就尖叫着晕过去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他语速飞快，生怕吴砚舟他们不信邪。
吴砚舟听着，脸上没什么害怕的表情，反而眼睛越来越亮。闹鬼？凶宅？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打折房啊！南新村血河鬼门的阵仗都闯过来了，于欢欢那种绝阴之地孕育的凶物都正面刚过，一个困在别墅里不敢出门的厉鬼？菜鸡！
他甚至有点想笑。以前怕鬼怕得要死，现在听到“闹鬼”两个字，第一反应居然是“能省多少钱”？
“这地段，这面积，这装修，七百万？”吴砚舟确认道，语气平静得让小王心里直打鼓。
“是、是啊……但，这真不是钱的问题！是命啊！”小王苦口婆心，“那东西凶得很！我们公司有规定，这种特殊房源必须提前告知风险，绝对不能隐瞒的！您二位……要不看看别的？锦绣江南那套真的不错，业主还能再谈点价……”
“不用了，”吴砚舟干脆利落地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丝奇异的弧度，“就这套‘栖山雅筑’，带我们去看看。”
“啊？！”小王傻眼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孟先生，这、这……”
“带路吧。”吴砚舟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眼底深处却跳跃着一丝猎人看到猎物般的兴奋光芒。省钱是其次，关键是——手痒了！张天师闭关许久，是时候重出江湖，活动活动筋骨了！
赵思怡担忧地看着吴砚舟：“砚舟，这太危险了！要不……”
“小姨，放心。”吴砚舟拍了拍他的手背，笑容带着强大的自信，“你忘了我现在干什么的了？抓鬼，我们是专业的。” 他特意用了“我们”，暗示这是修行班的“公务”。
栖山国际别墅区环境确实幽静雅致，绿树成荫。但当小王战战兢兢地带着他们走到一栋被高大铁艺围栏环绕、爬藤植物略显凌乱的别墅前时，一股异样的阴冷感立刻扑面而来。明明是秋日午后，阳光正好，可这栋别墅周围的光线仿佛都黯淡了几分，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精致的雕花铁门紧闭着，门内花园里的花草蔫头耷脑，透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就、就是这里了……”小王的声音有点发颤，掏出钥匙的手都在抖，磨蹭着不敢去开门，“孟先生，刘女士，要不……就在外面看看？里面真的……”
“开门。”吴砚舟言简意赅，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别墅的窗户。他的灵觉远比普通人敏锐，能清晰地感知到一股浓郁的、带着怨恨和不甘的阴冷气息，如同实质的冰水，正从别墅深处弥漫出来，牢牢盘踞在此地。
小王一咬牙，哆嗦着打开了铁门上的大锁。“吱呀——”沉重的铁门被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就在门开的瞬间！
“呼——！”
一股穿堂阴风猛地从别墅黑洞洞的大门里卷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陈年墓穴般的腐朽气息！花园里枯萎的落叶被风卷起，打着旋儿扑向门口三人！
“啊！”赵思怡和小王同时惊呼出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汗毛倒竖！
吴砚舟却纹丝不动，甚至迎着阴风向前踏了一步！他微微眯起眼，灵瞳悄然运转，视线穿透昏暗的门厅，瞬间锁定了盘旋在别墅内部的阴气核心——那股怨气最浓郁的地方，在二楼！
也就在这时！
二楼一扇拉着厚重窗帘的落地窗后，那深色的帘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向两侧扯开了一条缝隙！
一张惨白、浮肿、五官扭曲到变形的女人脸孔，紧紧地贴在了冰冷的玻璃内侧！空洞淌血的眼窝，乌紫外翻的嘴唇，正死死地“盯”着站在花园门口的吴砚舟！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饥饿感！
“嗬……”一声极其轻微、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饱含恶意的嘶气声，清晰地传入吴砚舟的耳中。那张鬼脸在玻璃后缓缓地、极其瘆人地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非人的狞笑！
“鬼、鬼啊——！”小王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钥匙“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赵思怡也是脸色煞白，紧紧抓住吴砚舟的胳膊，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吴砚舟却笑了。迎着那张狰狞恐怖的鬼脸，他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向前又踏了一步，清亮的声音在死寂的花园里响起，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又隐含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姨，你和这位中介小哥在外面等我。”
“里面这位‘朋友’，”
“我来和他——‘谈谈’。”
话音未落，吴砚舟的身影已如一道离弦之箭，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栋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别墅大门！厚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自动关闭，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声音，也将那刺骨的阴寒彻底锁在了门内。
门外，赵思怡和小王面面相觑，只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门内，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中，唯有吴砚舟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清晰得如同敲在人心上。
他不需要开灯。灵瞳运转下，黑暗如同白昼。奢华却蒙尘的客厅，扭曲变形的家具阴影，盘旋在空气中的灰败尘埃，以及楼梯拐角处，那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带着血腥味的怨气……一切都无所遁形。
“出来吧。”吴砚舟停在客厅中央，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别墅里，“躲躲藏藏，没意思。这房子我看上了，你，该搬家了。”
回应他的，是头顶水晶吊灯疯狂地摇晃碰撞！无数道惨白的、由阴气凝聚而成的半透明手臂，如同扭曲的藤蔓，猛地从天花板、墙壁、地板缝隙中伸出，带着凄厉的尖啸，从四面八方抓向站在中央的吴砚舟！空气温度骤降，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冻结血液！
“雕虫小技。”吴砚舟冷哼一声，眼中厉芒一闪！他甚至没有动用武器，右手并指如剑，体内《基础炼体》功法带来的强横力量与《惊魂引》对阴邪的天然克制力瞬间凝聚于指尖！
“破邪！”
指尖萦绕着一层淡金色的微光，快如闪电般凌空点出！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种穿透虚妄、涤荡污秽的纯粹力量！
“嗤嗤嗤——！”
金光所过之处，那些惨白的鬼爪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的积雪，瞬间扭曲、溃散、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凄厉的尖啸变成了痛苦的哀嚎！
“吼——！”盘踞在二楼的阴气核心显然被激怒了，发出一声充满暴戾的咆哮！整个别墅都仿佛震动了一下！楼梯上方，浓郁的黑暗如同墨汁般翻滚涌动，一个穿着沾满污血白色睡裙、长发如蛇般狂舞的女鬼身影缓缓凝聚成型！她悬浮在半空，青黑色的脸庞扭曲变形，十指指甲暴涨如同黑色利刃，空洞的眼窝死死“盯”着下方的吴砚舟，浓烈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死……都要死……”沙哑破碎的音节从她撕裂的嘴唇里挤出，带着无尽的恨意。她猛地俯冲而下，速度快得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裹挟着刺骨的阴风和腥臭，利爪直插吴砚舟的天灵盖！声势比刚才强了何止十倍！
“总算有点样子了。”吴砚舟不惊反喜，眼中战意升腾！这厉鬼的凶戾程度，确实远超普通阴魂，甚至接近南新村那些刚蜕变的鬼尸了！难怪能吓跑二级修行者。
但，也仅此而已！
面对这凶悍绝伦的扑击，吴砚舟不退反进！脚下步伐玄奥一错，身影如同鬼魅般侧移半步，精准地避开了那夺命的利爪！与此同时，他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闪电般探入腰间伪装成时尚腰包的储物袋！
“嗡——！”
一声低沉却仿佛能震慑灵魂的奇异嗡鸣骤然响起！
一条通体漆黑、泛着金属冷光的九节钢鞭，如同苏醒的毒龙，瞬间出现在吴砚舟手中！鞭身之上，淡淡的乌光流转，正是《惊魂引》功法运转的迹象！对付这种等级的鬼物，还犯不着动用珍贵的符箓！
“囚尽八荒！”吴砚舟清叱一声，胸口猛地一抖！
“啪——！”
黑色的鞭影撕裂空气，带着沉闷的破空爆响，后发先至，如同一条灵动的黑色巨蟒，狠狠地抽在女鬼扑来的腰腹之间！鞭身上附着的乌光与女鬼护体的浓郁阴气猛烈碰撞！
“嗷——！”女鬼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被钢鞭抽中的地方，浓郁的阴气如同沸水般剧烈翻滚、溃散！他整个魂体都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抽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二楼坚硬的实木栏杆上！栏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纷飞！
没等他重新凝聚魂体，吴砚舟的身影如影随形，已然跃上楼梯！手中钢鞭化作漫天鞭影，带着低沉的“呜呜”破风声和专克阴邪的乌光，如同狂风暴雨般罩向女鬼！
“啪啪啪啪！”
鞭影重重，每一击都精准地抽打在女鬼魂体最为凝实的关节和要害！乌光所及，阴气溃散，魂体扭曲！女鬼的惨嚎一声比一声凄厉，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透明！她试图反击，利爪挥出，却被钢鞭轻易格开，附带的力量震得他魂体不稳！她想要遁入墙壁，却发现四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封锁，根本无法穿透！
这是纯粹力量与克邪功法的碾压！
短短十几秒，刚才还凶焰滔天的女厉鬼，已然气息奄奄，魂体淡薄得如同风中残烛，蜷缩在楼梯角落，只剩下本能的恐惧颤抖，连怨毒的眼神都维持不住了。
吴砚舟收鞭而立，气息平稳，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虚影。他甚至微微有些失望，这鬼……比预想的还弱。连让他热热身都算不上。
“现在，能好好‘谈谈’了吗？”吴砚舟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说吧，为什么赖在这里不走？”
女鬼抬起虚淡的脸，空洞的眼中流下两行血泪，不再是怨毒，而是无尽的悲苦和绝望。断断续续、夹杂着呜咽的精神波动传递过来，诉说着一个并不复杂却充满心酸的故事：她本是这栋别墅的第一任女主人，丈夫生意失败欠下巨债，竟在她熟睡时将她杀害，伪造成自杀现场骗保，尸体就埋在别墅后院的樱花树下。强烈的怨念和对“家”的执念让她死后无法离开，日渐凶戾，只想撕碎所有踏入他“领地”的生人……
吴砚舟沉默了片刻。执念如毒，噬人噬己。又一个被困住的可怜又可恨的灵魂。
“尘归尘，土归土。”吴砚舟叹了口气，指尖灵力凝聚，凌空画出一道简易的安魂符纹，点向女鬼的眉心，“你的仇，自有阳世的法律。你的怨，到此为止了。去吧。”
淡淡的金光没入女鬼虚淡的魂体。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她短暂幸福与无尽痛苦的家，身影化作点点荧光，彻底消散在空气中。盘旋在别墅内数月之久的阴冷气息，也随之烟消云散。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仿佛驱散了所有阴霾。
吴砚舟收起钢鞭，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掸掉了一点灰尘。他走到大门前，拉开了厚重的雕花木门。
门外，阳光刺眼。赵思怡和小王紧张焦虑的脸映入眼帘。
“谈妥了。”吴砚舟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指了指身后阳光明媚、再无一丝阴森感的别墅大厅，“这房子，我要了。七百万，现在就签合同！”
小王目瞪口呆地看着别墅内焕然一新的“阳光气息”，又看看吴砚舟毫发无损、甚至气定神闲的样子，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赵思怡长长舒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随即涌上的是难以言喻的骄傲和一丝心酸。他的砚舟，真的长大了，强大到足以庇护家人，直面那些曾经只存在于恐怖故事里的东西。
当天下午，购房合同顺利签署。吴砚舟豪气地支付了全款。当需要支付巨额现金时，他在小王和房主代理人惊愕的目光中，淡定地从那个看起来只能装个化妆包的“腰包”里，一沓接一沓地掏出捆扎整齐的百元大钞，很快堆满了中介那张宽大的办公桌。
小王看着那堆成小山的现金，又看看吴砚舟手中那个仿佛连接着异次元的“小包”，眼神从震惊到麻木，最后只剩下深深的敬畏。这修行班的学生……果然都不是正常人！连装钱的方式都这么惊世骇俗！
吴砚舟则愉快地收起了新鲜出炉的房产证和钥匙。搞定！凶宅变吉屋，省下大几百万！张天师出马，就是这么效率！
他已经开始盘算，院子够大，正好可以练习新到手的那门《奔雷闪》刀法。唔，明天就去买把趁手的刀！钱？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然而，这满足感在他踏入新家、准备规划自己专属修炼场时，被系统面板上一条冰冷的提示稍稍戳了一下：
【警告：检测到契约灵体（女鬼）存在异常精神印记残留，源头指向未知。建议彻底净化或加强监控。御鬼符控制等级：初级，存在被高阶精神干涉突破风险。】
吴砚舟嘴角的笑意淡了些，目光扫过看似阳光明媚的客厅角落。那厉鬼消散时最后一点不甘的荧光，仿佛还在视网膜上残留。他捏了捏贴身口袋里的灵能卡，那冰冷的金属边缘硌着指尖。
钱能买来房子，能买来灵器，似乎无所不能。但这修行路上的暗影幢幢，真的能用钱摆平吗？那张银卡背后的谜团，曾家血案未清的余波，还有此刻系统提示里“未知源头”的阴影……都像无声的潮水，悄然漫上心头。
他走到后院，目光落在那株据说埋着女鬼尸骨的樱花树上。泥土平整，看不出丝毫异样。吴砚舟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微凉的泥土，一丝极淡的、不同于寻常阴气的冰冷锐意，若有若无地藤蔓缠绕上来。
不是纯粹的怨恨，倒像是……某种被强行烙印的痕迹？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曾佩佩发来的信息：“砚舟，任务App泄密源头的初步排查结果出来了，指向一个境外加密服务器节点，代号‘飞鼯’的活动痕迹最后一次消失在文美。另外，五处技术组在反向追踪灵能网后台时，捕捉到一丝异常数据流，加密方式与我们在鸵鸟养殖基地嫌疑人身上找到的那张银卡边缘纹路……有37.8%的相似度。小心。”
吴砚舟盯着手机屏幕，院子里秋风吹过，樱花树梢轻轻晃动，落下几片枯叶。他缓缓站起身，暴富带来的那点轻飘飘的膨胀感，彻底沉了下去。
回到新家，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一人，空旷得有点过分。他走到后院，目光落在角落那株据说埋着女鬼尸骨的樱花树下。泥土平整，看不出丝毫异样。
就在他准备转身回屋时，脑海中突兀地响起一声冰冷的系统提示：
【叮！检测到高执念灵体（Lv2）残存核心波动，符合‘御鬼符’初级契约条件。是否消耗100善恶点进行契约？契约后可维持灵体存在，赋予基础指令（警戒、驱逐、示警）。警告：该灵体存在未知精神印记残留，契约风险等级：低-中。】
吴砚舟脚步一顿。女鬼还没彻底消散？契约？看家护院？
他摩挲着下巴，眼神闪烁。这凶宅名声在外，小姨一个人住（虽然现在是他住），自己又经常要出任务……有个免费的、实力还不错的“保安”，似乎……挺划算？虽然系统警告有未知印记残留，但风险等级只是“低-中”，而且初级契约控制力应该有限，随时可以解除？
“废物利用，物尽其用嘛！”吴砚舟咧嘴一笑，瞬间做出了决定，“系统，契约！”
【确认消耗100善恶点。契约生成中……】
一股微弱的、冰冷的联系感在他与那株樱花树下的某处无形之地建立起来。他能模糊地感知到一个极其虚弱的、带着茫然和本能服从的意识存在。
意念微动，一道清晰的指令传递过去：“守护此地，驱逐一切非法闯入者！”
樱花树下的泥土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随即归于平静。一道常人无法察觉的、极其淡薄的白色虚影，如同稀薄的雾气，缓缓融入别墅庭院的阴影角落，消失不见。
吴砚舟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哼着歌进了屋。看家护院+1，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