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大佬再说话,林锡耀又开口:“b哥,我三年前进赤柱时,铜锣湾的兄弟不是这样的。那时我们多威风?新记三杰、湾仔之虎都不敢惹我们。怎么才三年,铜锣湾堂口就变成这样?”
林锡耀话没说完,但谁都听得懂他的意思——大佬b,你就是个废物!
“靓锡,你……”
大佬b狠狠瞪着林锡耀,鼻孔喷气,怒火几乎压不住。要不是知道林锡耀能打,他可能已经动手。
“还不够丢人吗?”
蒋天生吼了一声,瞪了大佬b和林锡耀一眼,转向山鸡:“山鸡,你勾搭兄嫂,触犯帮规,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话说?”
“蒋先生,我冤枉!我没碰过这女人,我……”
山鸡话没说完,身后的太子就把他打晕,用胶带封嘴,捆住手脚。
蒋天生深吸一口气,对阿萍说:“先带她出去。”
大佬b心头一沉。他知道,蒋天生这句话意味着已经做了决定——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十三妹上前说:“蒋先生,我带她出去吧,都是女人,方便些。”
“嗯。”蒋天生点头,“十三妹,好好教她,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意思很明白:警告阿萍出去别乱讲话。
“我会的。”十三妹淡淡应道。
等她离开,蒋天生转头问陈耀:“勾搭兄嫂,违反哪条家法?”
“洪兴帮规第七条:勾搭兄嫂,逐出社团,并处香束焚身之刑。”
陈耀身为洪兴的白纸扇,对帮规再熟悉不过,当即应声作答。
“好,既然事情已经清楚,就按帮规处置吧。”
蒋天生轻轻颔首,语气平缓地说道。
“蒋先生,山鸡触犯帮规,说到底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平时管教不严,我也有责任,请社团一并处罚。”
蒋天生话音刚落,陈浩楠立即起身高声说道。
陈浩楠的用意很明显,他想替山鸡分担,哪怕只担一部分责任也好。
“啧啧,真是兄弟情深,看得我都感动了。”
陈浩楠刚说完,靓坤就怪声怪气地接话,还假意抹了抹眼角。
蒋天生没理会靓坤,转而看向陈浩楠说道:“陈浩楠,你管教小弟失职,确实有错。但念在你之前为社团立过功,功过相抵,这事到此为止。”
蒋天生根本没给陈浩楠替山鸡担责的机会,直接驳回了他的请求。
“蒋先生,我……”
“阿楠,别说了!听蒋先生的!”
陈浩楠还想再说,却被大佬b厉声喝止。大佬b随即望向蒋天生,郑重说道:“蒋先生,山鸡是我门下的人,他犯了帮规,我也有责任。”
稍作停顿,他一字一句地开口:“蒋先生,请让我来对山鸡执行家法。”
“哇,阿b,不是吧?你来执行家法?那得多难受,算了吧,谁不知道你最疼兄弟,何必为难自己?”
大佬b刚说完,靓坤又在一旁阴阳怪气。
“靓坤,我屌你老母!你说什么?”
大佬b本就压着一肚子火,一听这话顿时爆发,冲上前就要动手。
但他刚迈步就被身旁几人拉住,只能怒不可遏地瞪着眼。
“靓坤哥,少说两句吧。”
这时,“公道人”林锡耀再次开口:“b哥现在心里不好受,我们别再 ** 他了。万一他也像黎叔那样出什么意外,场面就更难看了。”
“靓锡,你说得对,阿b,是我错了。”
靓坤朝着大佬b露出讥诮的笑容,大佬b气得几乎昏厥。
“够了。”
蒋天生一声厉喝,随后望向大佬b,沉声道:“大佬b,既然你要求亲自执行家法,我答应你。”
洪兴主堂内的长桌很快被清空。
蒋天生走到一尊腰佩宝剑、脚踏绿靴的关公像前,从香盒中取出三炷香,在烛火上点燃,双手合十低语片刻,随后将香插入香炉。
在 ** ,帽子与江湖中人都拜关公,但江湖人拜的是穿绿鞋的关公——因关公曾落草逃亡,象征江湖漂泊。
而帽子所拜的,是手持关刀、脚穿红官靴的关公,代表功成名就、官拜将相。
祭拜完毕,蒋天生肃然开口:“我蒋天生无能,管教无方,致使兄弟失德,触犯帮规,今向列祖列宗请罪,并请执行家法。”
说罢,他看向已脱去上衣、赤着上身的大佬b,微微颔首。
大佬b见状,连忙也上前向绿鞋关公敬香三炷,随后跪地伏首,高声道:
“我邓智勇,管教无方,致使兄弟赵山河违背帮规,今向列祖列宗请罪,并执行家法。”
语毕,他起身走向山鸡。
此时山鸡已被冷水泼醒,被大天二与巢皮死死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大佬b蹲在他面前,缓缓说道:“洪兴门徒赵山河,淫辱兄嫂,触犯帮规,不肖徒邓智勇在列祖列宗面前,对你执行家法。”
“呜……呜……”
山鸡抬头望着大佬b,口中被封着胶带,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眼中尽是不甘与委屈。
“山鸡,忍一忍,很快过去。”
大佬b轻轻揉了揉山鸡的短发,起身走向关公像前,从香盒中取出九十九支香,在烛火上缓缓点燃。
大佬b手中的九十九支香尽数燃起,他回头朝陈浩楠示意。
陈浩楠走到山鸡身边,与大天二、巢皮一同将他扶起,扯开上衣,露出胸膛。
“撑住,山鸡,别让b哥失望,也别丢自己的脸。记住,我们是铜锣湾五虎。”
陈浩楠低声在山鸡耳边说道。
山鸡望着手持香束步步逼近的大佬b,面色惨白,却仍咬牙点头。
大佬b走到山鸡面前,深深看他一眼,随即猛然将香束按向他的胸口。
“……呜!”
起初几秒,山鸡竭力忍住灼烧的剧痛。
然而香火炽热,他没能撑到最后。仅一两秒后,他便浑身颤抖,疯狂挣扎,喉间发出令人心惊的呜咽。
九十九支香需在胸口按至熄灭,这般痛苦远超山鸡所能承受的极限。
“滋滋——”
陈浩楠、大天二与巢皮甚至闻到皮肉烧焦的气味,阵阵作呕。
“呸!”
“ ** 难闻!操!”
一旁围观的靓坤满脸嫌恶地骂道。
大佬b、陈浩楠等人顿时怒目而视。
论招惹众怒,靓坤向来是一把好手。
此刻的山鸡浑身湿透,如从水中捞出一般,瘫软在大天二与巢皮臂弯中。若无三人搀扶,他早已如死狗般倒地。
“呼——”
终于,九十九支香彻底熄灭。大佬b举起香束,向蒋天生与洪兴众人展示,以示公正无私。
在蒋天生颔首许可后,大佬b缓步走到山鸡面前,沉声说道:“赵山河,因玷辱兄嫂,违反帮规,现已按家法处置,即刻起逐出洪兴!”
此话一出,山鸡仿佛被抽去了最后一丝气力,颓然垂首,整个人如行尸走肉般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大天二、巢皮,带他回去,找个大夫看看。”
大佬b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将山鸡带离现场。
原本大天二与巢皮今日有望晋升大底,却因山鸡一事错失良机。
就连陈浩楠也失去了成为揸fit人的资格——连手下都管束不当,未受追究已属万幸,又岂能再掌一方?
“阿b,你……唉。”
蒋天生走到大佬b身旁,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
“b哥大义灭亲,不愧是我一生敬仰的对象!佩服!佩服!”
林锡耀走上前来,面带诚挚之色对大佬b说道。
听闻此言,大佬b面色铁青,眼中杀机隐现。
陈浩楠立在大佬b身侧,同样怒视林锡耀,脸色阴沉如墨,眼中燃烧着愤恨的火焰。
与往日风光截然不同,此刻的陈浩楠卑微如蚁,再无人将他放在眼里。全场目光尽数聚焦于大佬b与林锡耀之间。
“终有一日,我定要出人头地,让万众瞩目!必将你踩在脚下,跪地向山鸡认罪!林锡耀,你给我等着,此仇必报!”
陈浩楠死死盯着林锡耀,在心底发出无声的怒吼。
洪兴的各位揸fit人、红棍和大底们被今天堂口大会上接连上演的好戏惊得瞠目结舌,眼花缭乱。
尤其是从山鸡和肥佬黎口中问出的那个相同问题——简直让在场众人难以置信。
他们甚至觉得,今晚吃饭都不用配菜了,单是回味这场堂口大会的种种情节,就足够下好几碗饭。
此时,脸色铁青、几乎在爆发边缘的大佬b深深吸了几十口气,终于勉强压下心中那股狂怒。
随后,他转向蒋天生,开口道:“蒋先生,家法已经执行完毕,现在是不是该谈其他正事了?”
大佬b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本蒋先生提的三件事中——山鸡、大天二、巢皮扎职大底,如今山鸡人都没了,自然不作数。
而提拔陈浩楠去油麻地新填地街当揸fit人一事,也因山鸡被逐出洪兴而告吹。
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还能谈:提拔林锡耀到九龙城当揸fit人。
谁都看得出来,此刻的大佬b绝不会让林锡耀顺顺利利上位。
毕竟林锡耀刚才那出“神来之笔”,不仅让大佬b痛失心腹,更令他颜面扫地。
今天之后,整个道上谁不知道大佬b的手下山鸡勾搭二嫂?
蒋天生听了大佬b的话,微微点头,说道:“大家休息十分钟,十分钟后堂口大会继续。”
说完,他对大佬b、陈耀和太子说道:“阿b、太子、阿耀,你们跟我来一趟。”
随后,蒋天生便带着三人走进了后堂。
“我丢,阿锡,老实交代,那些录像带你到底是怎么搞到手的?”
蒋天生等人一离开,韩宾立刻凑上来,笑着问林锡耀。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一万港币买的原带——屌他老母,刚刚都忘了问清楚这一万块该找谁报销!”
林锡耀说到一半,猛地一拍脑袋,大声说道。
“我去,阿锡,你这话糊弄别人还行,跟我来这套就太见外了吧?”
韩宾冲林锡耀咧嘴一笑,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录像带记得给我拷一份。”
“不是吧宾哥,你居然好这口?喜欢洗衣板?”
林锡耀瞪圆眼睛,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韩宾会追十三妹,原来他好这一款。
见林锡耀一脸“我看透你了”的坏笑,韩宾耳根发烫,转身就溜。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强调:“记得拷带子!”
韩宾前脚刚走,穿着艳绿西装的靓坤就晃着身子凑过来。他拽过椅子一屁股坐下,扯着嘴角笑道:“阿锡,你拍的那系列片子真带劲,跟我那部传世之作有得一拼。”
“哈哈哈哪能跟坤哥比,主要是男主角差距太大。”林锡耀笑着摆手。
“还是你有眼光!等我的新片剪好,第一个请你看。”靓坤拍着大腿承诺。
“那就先谢了。”林锡耀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