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都给我顶住!”乌鸦一边拽着身旁手下往前推,一边悄悄向后移动。
很快乌鸦便发现自己已退无可退。
高晋、大头与阿东顺利会合,两百余人将东星残存的几十人团团围住。
情急之下乌鸦灵光一闪,高声喝道:“靓锡,敢不敢和我单挑!”
乌鸦心知林锡耀身手不凡,但此刻别无他法,只能借此拖延时间。他坚信白头翁与笑面虎绝不会抛下自己不管。
话音落下,高晋、阿东、大头等人不约而同望向站在不远处抽烟的林锡耀,静候指令。
林锡耀一言不发,缓步走到乌鸦跟前,作势欲打。乌鸦吓得一哆嗦,慌忙摆出防御架势。
“别慌,乌鸦,我热个身。”
话音未落,林锡耀身形暴起,眨眼间已逼近乌鸦。一记凌厉的上鞭腿狠狠抽在他头上,当场将人踢晕——与赤柱监狱那幕如出一辙。
在场众人,不论林锡耀手下还是东星马仔,全都来不及反应。
“我早说过,今天要是让东星的人站着走出砵兰街,我林子倒着写!”
林锡耀踩着乌鸦胸口,声音冰冷。
“杀!”
阿东闻声大喝,率先扑向东星人群。
厮杀再起。不到三分钟,溃不成军的东星帮众尽数倒地。
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锡耀走到刚被乌鸦撒气的洪兴马仔跟前:“胖荣,还能站吗?”
这是十三妹的头马胖荣,他认得。
“能,靓锡哥!”胖荣咬紧牙关撑起身子。
“差人到了,带上你兄弟和十三姐的马,撤。”
“靓锡哥你呢?”
“当然一起走,难道等差人抓?”林锡耀轻笑扬手,“兄弟们,撤。”
又特意叮嘱高晋:“别忘了带上乌鸦那个废柴。”
数分钟后,旺角警员赶到砵兰街时,只见满地打滚的东星马仔。
“长官,伤员起码几百人,怎么处理?”军装警员气喘吁吁地向便衣警官汇报。
“傻乎乎的,当然是送医院,难不成让他们躺在地上等死?”
那位便衣帽子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语气平静地答道。
这年头香市社团之间打打杀杀,几乎夜夜都有。警队要么干脆不管,等他们自己解决;要么实在躲不过,必须出警的时候,也总是像今晚旺角警署这样——姗姗来迟。
其实警队也无奈。这些古惑仔互砍,就算当场抓到人,一问起来,保证没一个肯作证。哪怕前一刻脑袋刚被对方砸破,差佬来问,他也只会说:“自己摔的。”
这种情况,警方最多扣留他们48小时,收点保释金。像这种几百人的大场面,警署的拘留室根本塞不下。最常见的处理方式,就是让社团自己收拾残局,警队最后过来走个过场。
便衣帽子交代完制服警员后,走到一个东星马仔身边,问道:“跟哪个大佬的?”
“关你屁事!”
那马仔虽然被砍得狼狈,面对帽子依然嘴硬。
“不说拉倒。以后你们打架能不能早点?每次都三四点开打,我顶你个肺,这个时间很困的好不好?”
便衣帽子冷冷一笑,一脚踩在马仔的伤口上,痛得他惨叫连连。
中环,宝珊道。
“铃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在蒋天生卧室响起。
蒋天生昨晚刚和方婷温存过,带着几分疲惫撑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话筒:“哪位?”
“蒋先生,我是陈耀。刚收到消息,十三妹和韩宾在庙街被人袭击,现在人在油麻地医院。”
“什么?谁做的?”蒋天生立即追问。
“还在查。”电话那头,陈耀回答。
“抓紧查,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对了,十三妹和韩宾情况怎么样?”
蒋天生说完正要挂电话,忽然想起自己身为老大,总该关心一下手下。
这主要是因为十三妹和韩宾并非他的亲信。在上次的堂口大会上,他们甚至公开与蒋先生对抗,让他颜面尽失。
因此,对于这两人,蒋天生内心更希望他们受重创,甚至彻底消失。这样一来,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将自己人安 ** 砵兰街和葵青,接管这两个堂口。
当然,这些念头蒋天生只会藏在心底。
“没什么大事。”
陈耀的回答让蒋天生略感失望,但他随即笑着回应:“没事就好。阿耀,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好的,蒋先生。”陈耀答道。
“亲爱的,这么晚还有事?”蒋天生挂断电话后,被吵醒的方婷轻声问道。
“社团就是这样,白天清闲,晚上忙碌,不然怎么叫**。”蒋天生笑着解释。
方婷轻轻应了一声,手指在他胸前若有似无地划动。
蒋天生立刻闭上眼睛,发出轻微的鼾声。昨晚才运动过一次,现在全身还乏力,再来一次可吃不消。
方婷见状,只好缩回被子里,失望地闭上眼。
“铃铃铃——”
就在蒋天生快要入睡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蒋先生,已经确认是东星的人动手。东星的乌鸦正带人在砵兰街扫十三妹的场子。”
“东星动的手?”蒋天生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这就联系东星的龙头骆驼,探探他们的意图。你那边有进展随时汇报。”
“明白,蒋先生。”
蒋天生放下听筒,随即又拿起电话,拨通了骆驼的号码。
“喂,骆先生吗?我是蒋天生。”电话接通后,蒋天生笑着说道。
东星老大骆驼正睡得沉,被蒋天生的来电惊醒,愣神片刻才接起电话:“蒋先生,这么晚打来,有什么事?”
骆驼心里清楚,多半是手下和洪兴的人起了冲突,蒋天生要么来谈判,要么来试探口风,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蒋天生开门见山:“骆先生,都是熟人,我就直说了。你们东星的乌鸦在砵兰街扫我们的场,还偷袭了十三妹和韩宾。”
骆驼略感意外,沉默几秒后答道:“蒋先生,说实话,乌鸦的事我并不知情。他出狱后只见过我一面,之后再没联系。”
“既然骆先生不知情,我也不多言。大家求财不求气,希望你能提醒乌鸦,别把场面闹得太难看。”蒋天生这话带着警告的意味。
骆驼笑着回应:“和气生财没错,但我总得先了解情况,再谈其他,对吧?”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蒋天生脸色一沉,挂断电话。
他再无睡意,起身走向书房。蒋天生本不愿与东星开战,但对方破坏规矩,偷袭自家兄弟,若不作回应,他这龙头的威信必将受损。
想到这里,蒋天生下定决心,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给陈耀。
“阿耀。”
“蒋先生,我正要联系你。”电话那头的陈耀抢先开口。
“你先说。”蒋天生道。
陈耀汇报:“刚收到消息,靓锡已经带人去了砵兰街,解决了乌鸦。”
“哦?靓锡去了钵兰街,搞定了乌鸦?”
蒋天生眉头微皱,随后舒展,笑道:“好,阿耀,我知道了。”
既然林锡耀已经处理了乌鸦,他便无需再为此事费心,这倒也好。
他刚回到卧室躺下,准备补个回笼觉——
“铃铃铃!”
电话铃声急促响起。
“蒋先生,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还没等蒋天生开口,听筒里已传来骆驼怒气冲冲的声音。
“骆先生,别急,发生什么事了?”
蒋天生笑着问道。
他心里清楚,多半是因为林锡耀解决了乌鸦的事。
“刚才你们洪兴的一个揸fit人,林锡耀,打电话给我。”
“他说乌鸦现在在他手里,要我们东星立刻交出笑面虎和白头翁,让出钵兰街地盘,还要赔偿十三妹和韩宾一人五万港币的汤药费!”
骆驼怒不可遏。
“?”
蒋天生一时也愣住了,但很快回过神,说道:“骆先生,我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能否让我先去了解一下?”
他将骆驼刚刚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好,蒋先生,我等你电话。”
骆驼此刻也只能暂时忍耐,毕竟他的人还在林锡耀手上。
此时,油麻地医院。
“阿锡,你提的这些条件,东星恐怕很难答应。”
韩宾看着面前的林锡耀,摇头说道。
“宾哥,很简单,难办?那就别办咯。”
林锡耀看了一眼正在扇乌鸦耳光的十三妹,笑着说道。
韩宾望着眼前面带微笑的林锡耀,心中感慨万千。
这年轻人近一个月来,就像一颗流星,在香市的夜空里闪耀着独属于他的光芒。
单看林锡耀的外表,韩宾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人竟敢直接致电要挟香市五大社团之一——东星社的龙头骆驼。
二十分钟前。
韩宾躺在病床上,听着十三妹在耳边絮絮叨叨,烦得几乎想吼一句:你怎么啰啰嗦嗦像个女人?
话到嘴边才想起——十三妹本来就是个女人。
他只好默默闭上嘴。紧接着,令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林锡耀扛着一个昏迷的男人走进病房,丢在他与十三妹面前。
韩宾一眼认出,那昏迷的人正是乌鸦。
此时距离林锡耀离开病房不过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仅用一小时,林锡耀就召集人手赶到砵兰街,制服乌鸦并把他带了回来。
这……
韩宾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离谱!
“我没看错吧?阿锡,这是乌鸦?”十三妹看着如死狗般瘫在地上的乌鸦,高声叫道。
“ ** ,敢砸老娘的场子!”
十三妹直接跳下病床,一脚踹向乌鸦。
“阿锡,你把乌鸦带回来,打算怎么处理?”韩宾不像十三妹那样发泄怒气,而是看向林锡耀问道。
“当然是讨好处,宾哥。你和十三姐不能白挨砍,我们得向东星要赔偿。”林锡耀笑着回答。
他接着说道:“十三姐,先别踢了。你和宾哥谁有东星龙头骆驼的电话?”
“我有。”十三妹立刻报出骆驼的号码。
林锡耀当场拿出手机,按下号码。
此时的骆驼正在设法联系乌鸦,想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好应对蒋天生与洪兴社。
“铃铃铃——”
他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请问是骆先生吗?”
“谁?”
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骆驼出声问道。
“洪兴社林锡耀,骆先生喊我靓锡就好。”
林锡耀笑着回答。
靓锡?骆驼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他有所耳闻。
这位绰号靓锡的年轻人,近来在香市各大社团中声名鹊起,一人力压洪泰,单炝匹马扫平长乐,确实非同一般。
但他为何突然联系自己?带着疑问,骆驼问道:“靓锡,找我有何贵干?”
“骆先生应该清楚,你们东星的乌鸦连同笑面虎、白头翁派人偷袭我们洪兴十三妹和韩宾的事吧?”
林锡耀语气轻松。
骆驼闻言眉头微蹙——不是说乌鸦吗?怎么又牵扯到笑面虎和白头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