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一阵轻微的吵闹声便将张凡从浅眠中吵醒。
他睁开眼，透过窗缝看向外面，天边刚浮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将夜空的墨色渐渐冲淡，寒气顺着门缝丝丝缕缕钻进来，让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张凡不由得有些感慨，这数九寒天的，清晨的气温怕是早已跌破冰点，也就自己这身经过强化的 “钢筋铁骨” 能毫无压力地扛住，真不知道这乱世里的人们，是怎么在没有保暖装备的情况下，起这么早忙活生计的。
穿好衣服，张凡推门而出。
清晨的空气凛冽刺骨，只是简单吸一口，都能感觉到寒气顺着鼻腔钻进喉咙，冻得人一哆嗦。
张凡来到前院，只见李铁牛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床，此刻正在院子里烧着火，看样子应该是准备下面。
张凡来到前院，只见李铁牛不知何时已经起了床，正蹲在灶台边烧火，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看样子是准备下面。
“张老板，你起这么早啊？” 看到张凡，李铁牛立刻笑着招呼，“正好，刚刚来了位客人，我给您一起下碗热面，暖暖身子。”
“客人？” 张凡眉头一挑，目光透过栅栏般的窗棂看向屋内。
八仙桌旁，一个身穿白色绒服的男人正悠然坐着，料子看着考究，在这乱世里格外扎眼。
而他左手边，白玲静静坐着，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脸上的恐惧藏都藏不住，眼神慌乱得不敢直视对面的男人。
“对啊，大概是打猎迷了路才来到这的。” 李铁牛憨厚地笑了笑，添了块柴火，“您快进去坐，面好了我给您端过去。”
张凡没接话，径直朝着屋内走去。
一进门，那白衣男人便扭过头来，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眸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玩味，嘴角还勾着一抹轻佻的笑。
真tm像啊！
看着眼前这张和古校长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张凡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上天给了他这么出众的皮囊，偏偏不干人事，真是白瞎了这张脸原本的主人。
“张老板...” 白玲慌张地站起身，下意识想把他支走，显然是怕他也卷入危险。
可话还没说出口，她的手腕就被白衣男人一把拉住。
男人抬眼，眼神里满是警告，白玲吓得身子一颤，怯生生地坐了回去，嘴唇抿得紧紧的，不敢再说话。
“白老师起得挺早。” 张凡像是没看见这一幕，径直走到白玲对面坐下，语气平淡得像在拉家常。
直到坐稳后，他才像是刚发现白衣男人似的，挑眉问道：“刚刚听李大哥说来了客人，你们认识？”
“之前见过面，我还听过白老师讲课呢。” 面对张凡的询问，白衣男人嘴角的弧度又扬了几分，眼神里的玩味更浓了。
“那还挺巧啊。”张凡没有直接戳穿对方的身份，对方既然爱玩，他不介意陪对方好好‘玩玩’。
待张凡坐定，白衣男人上下扫了他几眼，语气带着几分试探问道：“张老板看着年纪不大，不知是哪人啊？”
“苏城人。” 张凡拿起桌上的水壶，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蒸汽氤氲着他平静的脸。
“苏城？” 男人眉头一挑，语气里满是意外，“那离蒲城可不近，怎么会跑到这地界来？”
“废话，这年头除了做生意，还能干嘛？要不是为了赚两个活命钱，谁吃饱了撑的往这兵荒马乱的地方跑？”
张凡呷了口热水，抬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这给一旁的白玲看得亡魂大冒，手心全是冷汗，眼睛死死盯着身边的男人，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生怕他下一秒就暴起伤人。
“哈哈哈！” 男人突然笑了两声，脸上的笑容没减，眼底却已多了几分不加掩饰的狠厉，
“说得在理，那能否请教一下，张老板做的是什么生意？”
“面好喽！快尝尝，铁牛牛肉面！”
还没等张凡开口，李铁牛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飞快跑进来，分别放在张凡和男人面前，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刚出锅的，香着呢！”
男人低头扫了眼碗里的面，瞳孔微微一缩，像是看到了什么刺眼的东西，愣了一下。
白玲瞥见碗里只有牛肉、没有半根葱花的面条，悬着的心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刚刚男人跟她打赌这碗面里会不会有葱花，到底是赌赢了。
可这口气还没等她喘匀，只见男人突然抬头，飞快扫过白玲、张凡和李铁牛，嘴角勾起一道阴鸷的冷笑，声音陡然变冷：
“我不吃牛肉！”
话音刚落，他猛地暴起，手闪电般伸向腰间的枪柄，动作又快又狠。
嘭！
没等他指尖碰到枪身，一声沉闷的巨响炸开，沉重的八仙桌应声而塌，木板碎裂的声响刺耳。
白玲吓得本能闭上眼，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等她颤抖着睁开眼，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愣在原地。
男人狼狈地躺在八仙桌的残骸上，面条混着滚烫的汤汁撒了一地，不少都溅到他昂贵的白色绒服上，狼狈不堪。
而张凡单膝跪地，一只手死死将他的脑袋摁在冰冷的地上，力道大得让男人动弹不得。
“吃个饭哪来那么多屁事？” 张凡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戾气，
“还tm不吃牛肉，本事不大，毛病倒不少！”
“你敢打我？！” 男人被摁得脸颊贴地，声音含糊却依旧嚣张，脖颈使劲扭动着，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曹瑛的儿子！快放开我，不然我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用力挣扎着，但在张凡面前，他的挣扎更像是一只费力反抗的‘蛆’。
“曹少帅别着急，这年头大家都不是傻子。”
张凡说着，手上力道陡然加重两分，曹少璘的脸颊被死死摁在冰冷的砖石地面上，颧骨传来阵阵刺痛，鼻腔里灌满了灰尘和汤汁混合的腥气，几乎要被摁进地里。
“你刚刚不是还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吗？” 张凡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冽，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凡，是个商人，主业是...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