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轻响，心情平复后的秋水被门外焦急等待的关珊和陈荷吓了一跳。
“你们……这么盯着我干嘛？”
“小秋，你怎么了？你抱着沾了血的衣服反锁了卫生间，我和小荷还以为你是受刺激了想不开。”
秋水看了眼陈荷，没有说玉佩的事。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确定陈荷的身份究竟是正是邪。
“没事儿，我就是太紧张了。”
秋水面露难色，拿起手中已经简单清洗过的衣服，给关珊和陈荷看，说出了她刚才想好的说辞。
“可惜了，这件冲锋衣是去年我过生日，你们一起去商场给我选的，现在被血渍染得不成样子了。”
关珊和陈荷不疑有他。
“一件衣服而已，等你出院了，我们再买。”
秋水略带几分惋惜地点头，心道，也幸好是冲锋衣口袋宽大还有拉链，否则，玉佩和纸条几经辗转，肯定会露馅儿的。
“大珊、小荷，你们叫警察进来吧，我真的没事了。”
在医院醒来后，秋水第一时间翻看了手机上的监控录像，她们三人离开的这两天，家中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一切似乎都在证明，第一次“循环”中，坏人是被陈荷引进门的。
那这次“循环”，坏人是没有出现在小区吗？还是已经出现过，但是刚好没有被她撞见？
***
这次来问询秋水的警察，恰好是宋巍本人。
“关于机场袭击的事，我已经从宋雪那边了解的差不多了……”
“对不起。”秋水打断了宋巍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我提前报警，你妹妹不会受伤。宋雪她没事吧？”
宋巍颇感意外。
“你多虑了。警察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是职责，更是使命。小雪的腿没有大碍，养些日子就能恢复。倒是你，是怎么判断出来那个手机号码是我的？又怎么猜到宋雪是我妹妹的？”
宋巍指的应该是她昨天晚上在c市接到的那一通电话。
“我们以前见过吗？”宋巍冷声问道。
当然见过，铁面无私宋警官。秋水腹诽。
“没有，不过我之前上网搜过你，知道你办案能力强，所以给王曼妮报警的时候，我特别要求警局能不能直接派你保护她，结果被拒绝了。说是我占用警力资源，他们会派其他人接手。”
看宋巍微挑的眉毛，秋水又补充道：“我真的在网上搜过你，你是不是评上了本年度的‘帝都好人榜’？”
这下，宋巍终于放松了几分警惕。
“嗯，好像是得过这么个荣誉。”
秋水见宋巍放松了警惕，立刻抓住机会。
她追问道：“宋警官，王曼妮的死……你能详细说说吗？法医尸检结果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她语气急切，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毕竟，这关系到她能否打破“循环”。
宋巍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皱起眉头，眼神锐利地看向秋水。
“秋水，你当自己是警局领导吗？这种案件细节，我需要事无巨细地向你汇报？”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地说：“而且，根据警方的保密条例和相关规定，案件的具体情况，我不能透露给你。”
宋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么明确的拒绝，直接断了秋水的念想。
“我……我不是想要窥探你们的公务机密，就是单纯想要弄清楚王曼妮为什么要寻死。”秋水叹了口气。
看来，想要从警察这边找突破口，几乎不可能。
下次“循环”，她得找其他办法调查王曼妮的死因。
宋巍有几分愧疚。
“关于你朋友王曼妮的死，我们也很抱歉，如果我们能够再盯紧一些，她可能就不会出事了。”
秋水不以为然。
如果一个人打定了主意想死，就算是警察上门盯到王曼妮家里去，她也能去厕所割腕，或者装作去阳台拿东西跳楼。
生命这东西，想要抛弃是这么容易，想要拯救却比登天还难。
“不怪你们，是她一心寻死。还有，她不是我的朋友，同事而已。”秋水纠正。
“普通同事，值得你大费周章帮她报警？”
“从竞争对手的角度，她是个可恨的人，我不该管她。但是同为女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之前在电话里，宋巍已经第一时间追问过秋水，为什么会感知到王曼妮有危险。
“关于王曼妮的事，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但关于机场的恐怖袭击，我有。”
宋巍神色一凛，严肃道：“请讲。”
秋水抬眼望向病房门外的那群黑衣人，小声说：“如果你们调查这个案子，发现进展不下去的时候，或许，可以试着从这个神秘的大家族寻找突破口。”
宋巍眉头紧锁。
出乎他的意料，秋水的推测，和他妹妹小雪的感觉一致。
“你怀疑这次的袭击事件涉及到家族内部纠纷？”宋巍严肃的追问。
如果这是真的，那整件事情的侦查方向将会有彻底的不同。
事实上，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12个小时，他们的调查过程的确遇到了重重困难，其中一个关键因素就是秋水所提及的，尚氏家族的神秘和盘根错节。
但碍于尚氏家族偏偏是这次事件最大的“受害者”，所以很多事情调查起来很难。
“仅仅是我的感觉，提供给你们一个思路。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实在没有理由被那些坏人如此不顾一切的针对。”
普通人吗？宋巍不认同秋水的这个说法，普通人才不会做出这么多看上去“未卜先知”的事，更不会好端端搅和到恐怖袭击里面去。
但是目前他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对秋水可以说是“束手无策”。
“在机场的时候，尚若临周围有十几个保镖，就好像他提前就有防备。”
秋水每一句话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既能够给宋巍提供线索，又不暴露“循环”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宋警官，拜托你们，尽快破案。”
宋巍微微惊讶。
和秋水接触下来，无论是电话还是面对面，他都感觉这个女人一直是情绪冷静、思路清晰且目的明确的，此刻却有一丝恳求的意味。
她之所以想要快速破案，是因为害怕继续被追杀？
“你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但有件事，我很好奇。”
“什么？”
“小雪说，你在生死攸关之际，还执意要拿到尚若临的电话，甚至还提出了要请他喝咖啡的请求，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