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在人群中慢慢走着，娄晓娥紧紧跟在他身边，两只眼睛不停地四处乱瞅。
看了一会儿，娄晓娥凑到李建国跟前，小声问道：“老大！你发现没有！”
“这些买东西的和卖东西的都好安静啊！”
“说话都悄咪咪的！”
“这是黑市，当然得悄悄的了！”李建国对此早就习惯了，
“里面好多人卖的都是违禁品，你难道还想让他们像卖白菜那样大声吆喝啊！”
“原来是这样啊！”娄晓娥好奇地走近一个摊位，想要听听摊主和买家在说些什么。
“哪儿来的小子，一点儿规矩不懂？”
她刚走到那个买家跟前，摊主就用他那凶厉的眼神瞪了过来。
娄晓娥被摊主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刚想反驳，李建国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他冲着那个摊主和买家笑了笑：“对不住了两位老哥，我这个兄弟头一回到这儿来！”
“不懂这里的规矩！”
“你们接着聊你们的！”
说完，他也不管那两人的反应，拽着娄晓娥就朝前走。
“建国，刚才那人怎么那么凶啊？”
等两人走远了些，娄晓娥回头朝刚才那个摊位看了看，疑惑地问道。
李建国将娄晓娥的胳膊松开，也朝那边看去：“你跑到人家跟前偷听，人家能不凶你嘛！”
“那人到底是卖啥的呀？我看他摊子上什么都没有啊？”娄晓娥刚才过去的时候，注意到摊位上根本没放东西。
李建国轻笑一声：“人家卖的东西都藏在衣服里面呢！”
“衣服里面？是什么呀？”娄晓娥好奇道。
“全国粮票！”李建国开口道，
“走吧，我发现有个人卖的东西挺有意思的！咱们过去看看！”
他带着娄晓娥朝前走了几步，来到一个摊位前。
这摊主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半张脸被一块布蒙了起来。
这人身前的摊位上放了一个竹条编织的笼子，透过笼子的缝隙，可以看到笼子里放了两只鸭子。
鸭子的腿、翅膀都被绳子绑住了，嘴巴也被封住。
要不是那脖子还不时的动一下，别人恐怕会以为这几只都是些死鸭子。
“大叔，你这几只鸭子怎么卖？”李建国蹲下身，指着笼子问道。
中年人看了李建国和他身边的娄晓娥一眼，并没有开口说价格，反而问道：“小伙子认识这鸭子？”
李建国笑了笑：“藤鸭嘛！以前在南方见过！”
“哟！终于来了个识货的！”中年人脸上明显露出一丝喜色，
“前头来了好几波人，可他们根本不识货，都把这当成普通鸭子了！”
“这鸭子北方基本上很少见，别人不认识也正常！”
李建国提起笼子仔细打量里面的鸭子，
“大叔，我倒是很好奇，你是从哪弄来的这鸭子？”
“这藤鸭一般可都是在南方生活的！”
中年人脸上有些自得，不过却没有透露什么：“小伙子，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生瓜蛋子！”
“这地方不问东西的来历，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建国点了点头：“得，算我多嘴了！”
“那您说个价，这藤鸭我买了！”
中年人打量了一下李建国，见他身形高大魁梧，衣着干净整洁，看着就气势不凡。
而他身边那位也是眉清目秀，这两人估计都是城里人。
中年人咧着嘴，露出两排被烟熏黄的牙齿：“小伙子，你也看见了，我这鸭子都是活的！”
“而且，藤鸭在北方可是稀罕物，你看……”
“大叔，您直接说个数！”李建国直截了当道。
中年人伸出两根手指，交叉放到一起，又单独比了个五：“十五一只！”
李建国掂了掂手里的笼子：“这一只鸭子有多重？”
“来之前称过了，一只大概三斤重！”中年人说道。
“那就是五块钱一斤了？”李建国皱了皱眉。
中年人还以为李建国嫌贵，他忙解释道：“小伙子，在这里头普通活鸭都得卖到3块了！”
“我这稀罕物，卖五块一斤，不算贵吧！”
娄晓娥也凑到笼子跟前，仔细打量里面的鸭子。
她反正对这些东西的价格是一窍不通，就是看个热闹。
李建国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成吧，谁叫我看中了它们呢！”
他放下笼子，把手伸进军大衣里面，掏出一叠钱出来。
中年人见他掏出钱，忙伸手拦住了他：“小伙子，我这鸭子不卖钱，只换粗粮！”
李建国的手停在半空，看向面前的中年人：“两只鸭子全部换粗粮？”
“没错！”中年人点了点头，“我这回上这儿来，就是换粗粮来的！”
李建国也没问对方，要这么多粗粮干什么用，他朝周围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大叔，我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遇上这茬！”
“身上根本没带粗粮！”
“要不，我给你钱，你去谁那儿换成粗粮？”
中年人摇了摇头：“那可不成！还是你自个儿去换吧！”
“你把粮食拿来，我再给你鸭子！”
见对方态度坚决，李建国只好开口道：“那大叔，你知不知道这黑市里头，哪儿可以换这么多粗粮？”
中年人站起身，朝着打谷场围墙边的那几间屋子：“瞧见那边的屋子没？”
“那里头就是这黑市的组织者，你上那里头准能换到粮食！”
李建国转过头，朝那边看去，同时空间异能也笼罩那边。
刚才过来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那几间屋子。
不过，那时候他还以为这屋子是村民住的地方，就没有留意。
现在在空间异能的感知下，他看到里面确实存放着不少粮食。
除了粮食，里面还放着其他一些东西，估计都是准备在黑市上脱手的。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换粗粮去！老二！”
他招呼娄晓娥一声，“我们俩一块儿过去！”
“哦，好！”
娄晓娥站起身，跟着李建国朝着那几间屋子走去。
两人刚走到屋子外面，就被门口的几个看门的拦了下来：“两位有什么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