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子夜围捕，幽灵的线索
子时的“凝古轩”，笼罩在一片死寂中。
檀香早已燃尽，只剩下旧木和尘埃的气息。秦锋靠在回廊的柱子上，手里把玩着匕首，耳麦里传来凌玥低沉的声音：“各单位注意，目标车辆已进入监控范围，三分钟后到达。”
林清寒站在窗边，窗帘掀开一角，能看到街角缓缓驶来的黑色轿车。她的指尖攥着那枚存储“星核”数据的U盘，掌心沁出细汗——这是引高天上钩的诱饵，也是今晚行动的关键。
霍紫凝坐在后院的茶桌旁，面前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动作优雅地沏着茶，仿佛只是在等待一位普通的客人。但秦锋注意到，她放在桌下的手，始终没离开过藏在裙摆里的手枪。
“来了。”秦锋低声说，匕首悄无声息地滑入掌心。
黑色轿车停在“凝古轩”门口，高天从车里钻出来，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拎着个黑色皮箱，看起来像个深夜赴约的商人。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推门走进店里。
“霍老板，久等了。”高天的笑容虚伪，眼神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四周，“‘星核’的核心数据呢？”
“高总倒是心急。”霍紫凝放下茶壶，推过去一杯茶，“先尝尝我这‘雨前龙井’，再谈生意不迟。”
高天却没碰茶杯，只是将皮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装满了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散发着油墨的味道。“这里是五百万，先付定金。数据到手，再付五百万。”他的指尖在现金上划过，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霍老板，我们是老相识，没必要玩花样。”
“高总说笑了。”霍紫凝的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敲击，“数据我带来了，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事后灭口？”
“我高天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讲究的就是信誉。”高天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快把数据给我，别耽误我时间。”
就在这时，秦锋突然从柱子后闪出，匕首抵住高天的咽喉：“你的信誉，怕是只值这箱子里的废纸。”
高天的脸色瞬间煞白，却很快镇定下来，冷笑一声：“就知道你会来，夜枭。”他突然拍了拍手，“出来吧！”
回廊两侧的阴影里，突然窜出十几个黑衣人，手里都握着钢管和砍刀，为首的正是高天的保镖，那个在码头见过的刀疤脸。
“早就防着你这一手了。”高天推开秦锋的匕首，后退几步，躲到刀疤脸身后，“给我废了他们！拿到数据，重重有赏！”
黑衣人蜂拥而上，钢管劈头盖脸地砸来！
秦锋侧身避开，匕首横扫，精准地划破最前面那人的手腕。林清寒早已躲到茶桌下，按下了藏在桌底的警报器——这是给外围布控的凌玥发信号。
霍紫凝也动了，她抽出裙摆里的手枪，对着天花板扣动扳机！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惊得院墙上的夜鸟扑棱棱飞起。
“给我抓活的！”秦锋大喊一声，与刀疤脸缠斗在一起。这壮汉显然是练家子，拳头带着风声，招招狠辣，秦锋后背的旧伤被震得隐隐作痛，动作难免慢了半分。
刀疤脸抓住破绽，一拳砸在秦锋的肋下！秦锋闷哼一声，借力后退，同时甩出手里的匕首，正中刀疤脸的膝盖！
“啊——”刀疤脸惨叫一声，单膝跪地。
就在这时，“凝古轩”的大门被猛地撞开！凌玥带着警员冲了进来，手电光刺破黑暗，厉声喝道：“警察！都不许动！”
黑衣人们见状，顿时慌了神，有的想反抗，有的想逃跑，很快就被训练有素的警员制服。
高天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手下，又看了看步步逼近的凌玥，突然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遥控器，脸上露出疯狂的笑：“想抓我？没那么容易！这店里到处都是炸药，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我们就同归于尽！”
秦锋的瞳孔骤缩！炸药？
霍紫凝的脸色也白了：“你疯了！这里是我祖父的心血！”
“死到临头，还管什么心血！”高天的手指紧紧按在遥控器上，“放我走，不然大家一起死！”
凌玥的动作顿住了，眼神凝重地看着高天——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虚张声势，但不敢赌。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一道黑影突然从屋顶跃下，手里的短刀直刺高天的手腕！是龙媚的手下，动作快如鬼魅！
高天没料到还有埋伏，手腕被刺中，遥控器“哐当”掉在地上。秦锋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高天死死按在地上！
“带走！”凌玥一挥手，警员立刻上前，给高天戴上手铐。
一场惊心动魄的围捕，终于落下帷幕。
“搜他身。”秦锋对警员说。
警员从高天的口袋里搜出一个加密通讯器，还有一张写着“”的纸条——和麻雀临终前留下的数字一模一样！
“这串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林清寒看着纸条，眉头紧锁。
高天被警员押着往外走，听到这话，突然疯狂地笑起来：“你们永远也猜不到！这是‘幽灵’大人给我的密钥，能打开‘黑蝎’在全球的秘密账户！你们抓了我也没用，‘幽灵’大人会为我报仇的！”
秦锋的眼神沉了下去。密钥？秘密账户？
“霍老板，多谢配合。”凌玥走到霍紫凝面前，递过一份传唤证，“后续还有些情况需要你协助调查。”
“应该的。”霍紫凝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异常平静，“只要能将这些败类绳之以法，我什么都愿意做。”
秦锋看着她，突然想起霍紫凝祖父的正直，想起麻雀用生命传递的情报，想起那些为了正义而牺牲的人。或许，这就是传承——无论黑暗有多浓，总有人愿意燃烧自己，照亮前路。
离开“凝古轩”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秦锋坐在车里，看着手里那张写着“”的纸条，又摸出麻雀的旧笔记本，突然注意到笔记本扉页的角落，有个小小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出来的——是个五角星，和“龙刃”的徽章一模一样。
“叶梓萱，”秦锋拨通电话，“查一下‘龙刃’的旧档案，有没有和‘’相关的记录，尤其是三年前北非行动的加密通讯。”
“收到！”
挂了电话，林清寒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轻声说：“高天会不会撒谎？那串数字根本不是密钥？”
“有可能，但至少给了我们方向。”秦锋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幽灵’能让高天这种人如此敬畏，绝非等闲之辈。我们得尽快查清他的身份，不然迟早会被他反咬一口。”
回到住处时，秦若曦已经在客厅等他了，桌上摆着热腾腾的早餐。看到秦锋回来，她立刻迎上去，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怎么样？没出事吧？”
“放心，完好无损。”秦锋笑了笑，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高天抓到了，还拿到了一串数字，可能和‘幽灵’有关。”
秦若曦的眼睛亮了：“叶梓萱有头绪了吗？”
“还在查，”秦锋喝了口粥，“不过我有种预感，这串数字和‘龙刃’有关。”
正说着，叶梓萱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异常激动：“秦锋！查到了！‘’是三年前北非行动的紧急通讯频率！而且，这个频率对应的加密密钥，是……是麻雀的生日！”
秦锋的心脏猛地一沉！
麻雀的生日？那个看似普通的通讯兵，竟然和“幽灵”的密钥有着如此深的关联？
“还有更惊人的，”叶梓萱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在‘龙刃’的旧档案里找到了一份录音，是三年前北非伏击战爆发前，麻雀发出的最后一条通讯，用的就是这个频率！”
秦锋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录音里说了什么？”
“只有一句话，”叶梓萱的声音压低，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幽灵在队里，重复，幽灵在队里！’”
秦锋的大脑“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
幽灵在队里？
三年前的“龙刃”小队里，藏着“幽灵”？
那个代号“幽灵”的神秘首领，竟然是当年和他们并肩作战的战友？
左肩上的旧伤突然剧烈疼痛起来，秦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他想起老军医的背叛，想起麻雀的牺牲，想起那些冰冷的尸体……原来，最可怕的敌人，一直潜伏在身边。
“秦锋？你没事吧？”林清寒的声音带着担忧，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秦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他必须找出那个隐藏在“龙刃”队里的“幽灵”，必须查清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去警局。”秦锋发动车子，眼神异常坚定，“我要亲自审高天。”
他要知道，那个潜伏在“龙刃”队里的“幽灵”，到底是谁。
他要知道，这三年来，自己追寻的正义，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被人玩弄于股掌。
车子朝着警局的方向疾驰，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江城的街道，却照不进秦锋眼底的冰冷。
这场战争，远比他想象的更残酷。
但他不会退缩。
为了牺牲的“龙刃”弟兄，也为了身边这个愿意陪他面对一切的女人，他必须赢。
无论“幽灵”是谁，无论他藏得多深，他都会把他揪出来，让他付出代价。
因为他是秦锋，是“龙刃”的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