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餐厅，王奕站在楼梯拐角处，目光落在正在打电话的周诗雨身上。
周诗雨今天身穿一套米白色衬衫搭配黑色包臀裙，衬得肤色如雪，修长的手指绕着电话线打转，嘴角挂着职业化的甜美笑容。
王奕死死攥着楼梯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直到周诗雨挂断电话才松开。
“姐姐，早。”王奕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故意将椅子拖出刺耳的声响。
周诗雨抬眸看了她一眼，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咖啡杯边缘：“爸妈说晚上回老宅吃饭。”
“哦。”王奕机械地往吐司上抹着果酱，突然抬头，那姐姐会来接我吗？她的声音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指尖也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周诗雨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嗯哼。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王奕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我去上学了。”抓起书包时，她故意让手腕擦过周诗雨的茶杯，温热液体溅在姐姐雪白的袖口上。
“王奕！”周诗雨低斥。
“对不起嘛~”王奕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却在转身的瞬间咬紧了嘴唇。
直到走出大门，她才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赫然四个半月形的指甲印。
既然姐姐不喜欢，那我多刷刷存在感。
教室里，寒千雪正趴在桌上玩手机，看见王奕进来立刻凑过来：“喂，你姐昨天真打你了？”
王奕把书包重重摔在桌上，惊起前排几个同学回头张望。“关你屁事。”她声音冷得像冰。
“哇，火气这么大。”寒千雪不依不饶地戳她肩膀，“该不会真爱上...”
“闭嘴！”王奕猛地转身，却在看到寒千雪手机屏幕上自己的页面时僵住了——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聊天记录，一张她课本上写满周诗雨的照片，还有那句刺眼的：【王奕，你该不会爱上你姐姐了吧】
“这...什么时候的？”王奕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
“上周三啊，我不是发你微信了？”寒千雪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没看到？”
王奕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转头狠狠拍了寒千雪的大腿一巴掌：“看你干的好事！”
“嗷！”寒千雪夸张地揉着腿，“王奕你下手能不能轻点！”
“不好意思，”王奕冷笑，“没把你当女孩子看。”
正当寒千雪要反驳，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用胳膊肘猛戳王奕：“喂，你的追求者来了。”
林菲儿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捏着退回去的淡蓝色信封，脸颊绯红。她深吸一口气走到王奕面前：“王奕，我...”
“我有女朋友了。”王奕头也不抬，声音冷硬得像块铁。
“什么？”林菲儿瞪大眼睛，“可是学校里明明...”
“她不是我们学校的。”王奕不耐烦地打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包带子。
寒千雪在一旁小声嘀咕：“是她姐姐...”
林菲儿眼眶瞬间红了：“我不信！我从未见过你跟其他人亲密”
“爱信不信。”王奕掏出耳机戴上，整个人趴在桌上，把脸埋进臂弯。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周诗雨昨晚在月光下颤抖的睫毛。
“啧啧，真狠心。”寒千雪看着哭着跑开的林菲儿，摇头晃脑。
王奕从臂弯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心疼你去追啊。”
“哼，我是有老婆的人，不跟你计较。”寒千雪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屏保，上面是她和凝芷璇的合照。
傍晚的周家老宅灯火通明。
王奕站在玄关处，看着周诗雨弯腰换鞋的背影。
看着早上那套衣服勾勒出姐姐曼妙的曲线，纤细的脚踝若隐若现，衬衫下摆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后腰，让她喉咙发紧，下意识地抿了抿干燥的嘴唇。
她慌忙别过脸，耳尖瞬间泛起红晕，脖颈间泛起细密的酥麻感，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衣角，心跳声在安静的玄关里格外清晰。
“怎么，两人吵架了？”周父笑眯眯地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女儿。
“没有”周诗雨淡淡应道。
“嗯！”王奕同时反驳，抬头瞪了姐姐一眼，随即转向父母，眼眶说红就红：“昨天姐姐打我了...”她指着自己已经消肿的脸颊，声音委屈得能滴出水来。
周母立刻心疼地走过来，捧着王奕的脸左看右看：“哎哟，我们一一这么漂亮的脸蛋...”她转头责备地看向周诗雨，“粥粥，你怎么能...”
“妈”周诗雨放下包，目光扫过王奕得意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冲动了。”
王奕趁机扑进母亲怀里，像只撒娇的小猫，却在周母看不见的角度对周诗雨做了个鬼脸。
“一一，放假有什么计划？”周父一边盛汤一边问。
“我想去...”王奕刚要开口。
“我带她去公司实习。”周诗雨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王奕立刻像炸毛的猫：“我不要！”
“一一”周父放下汤勺，语气严肃起来，“你马上要毕业了，该学学...”
“爸~”王奕拖长音调，手指绞着餐巾，“我想……”
周诗雨地放下筷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奕，冷声说道:“这事没得商量，吃完饭来书房。”说完转身上楼，高跟鞋在大理石台阶上敲出冰冷的节奏。
王奕盯着周诗雨离去的背影，突然将面前的汤碗一推：“我吃饱了。”她起身时故意撞到周诗雨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孩子...”周母无奈地摇头。
王奕站在书房门前，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抬手敲门。门内传来周诗雨平静的声音：“进来”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周诗雨坐在光影交界处，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她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
“坐。”周诗雨头也不抬。
王奕故意选了离她最远的沙发，整个人陷进去，像只戒备的刺猬。
“实习从下周一开始。”周诗雨推过来一份日程表，“早上八点，别迟到。”
王奕看都不看：“如果我说不呢？”
周诗雨终于抬起头，灯光在她眼里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王奕，别挑战我的耐心。”
“哈！”王奕突然站起来，几步走到周诗雨面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姐姐的耐心不是都留给李少爷了吗？”
周诗雨的眼神骤然变冷：“王奕！”
“怎么，我说错了吗？”王奕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姐姐，走到她面前，单手撑住扶手将人困在方寸之间，俯身时睫毛几乎扫过对方颤动的眼睑，“姐姐可以随便翻我的情书，可以替我做决定，可以打我...”王奕的尾音在喉间破碎成沙哑的颤音，“现在连句真话都听不得？”
周诗雨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毯上划出沉闷的声响。
她比王奕低出半个头，此刻抬眸看她的样子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王奕，成熟点。
“成熟？”王奕突然笑了，眼角泛起水光，“像姐姐一样，嫁给不爱的人就叫成熟？”
空气骤然凝固。周诗雨扬起的手悬在半空，涂着裸色甲油的指尖止不住颤抖。她盯着那张倔强又脆弱的脸。
“出去。”周诗雨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王奕转身时故意撞翻了书架边的古董花瓶，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瓷片飞溅的刹那，她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她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却没看见周诗雨缓缓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碎瓷时，指尖被割出的血珠，当染着血珠的指尖抚过锋利的瓷片，冰凉触感混着温热腥甜，恍惚间周诗雨竟分不清是掌心的伤口，还是对王奕这份偏执爱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