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被褥上投下一道朦胧的银线。
于莉与突然闯入的于海棠四目相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脸颊的热度“噌”地窜上来，烧得耳朵尖都发烫。
当年算计秦淮茹时，她只当是和外人周旋，横竖隔着层关系，放得开手脚，可眼前是自己亲妹妹，那种尴尬，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在心上。
她下意识往何雨柱身边缩了缩，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指尖泛白。
“姐？”于海棠倒是先回过神，看到眼前景象。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却没有半分退出去的意思。
她早就知道关于姐姐和何雨柱的事，心里早有准备。此刻即然已彗星撞地球。，反倒没了顾忌。
没等于莉开口阻拦，于海棠已径直凑到何雨柱身边。何雨柱刚从温存的余韵中缓过神，骤觉身边多了个柔软的身躯，鼻尖萦绕着一股不同于于莉的、还带着青涩的香皂味，心头猛地一跳。
“海棠，你……”他刚要开口，于海棠上前：“柱哥，我好久没见你了，想你了。”
这一下，何雨柱彻底乱了分寸。于海棠和于莉这姐俩…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姐妹花”三个字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像团火苗燎得人心头发痒。于莉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慌乱、羞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默许——事到如今，总不能把亲妹妹赶出去，那才真是撕破脸难堪。
于海棠显然看透了姐姐的心思，更是没了顾虑，手指轻轻在何雨柱胸口画着圈，眼神大胆又直接。面对这份直白的主动，何雨柱本就不是圣人，加上酒精和夜色的催化，最后那点理智也烟消云散。他目光无意间扫过于莉，见她别过脸去，耳根却红得滴血，呼吸也愈发急促。
窗外，暮色四合。几株老槐树的枝叶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斑驳的树影投在对面楼房的墙壁上，如同晃动的墨迹。远处厂区的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在薄雾中氤氲开来。偶尔有晚归的自行车铃铛声划过夜空，清脆又寂寥。谁家窗台晾着的衬衫还在晚风里飘荡，像一面孤独的旗帜。月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铺开一片清辉，隐约照见尘埃在光柱中静静飞舞。更远处，火车鸣笛声穿透夜色，带着某种悠长的韵律，与近处草丛里的虫鸣交织成夜的交响。居民楼的灯光渐次熄灭，只剩下零星几扇窗还亮着，像是沉睡城市最后清醒的眼睛。
夜色渐深，卧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天刚蒙蒙亮，于莉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她抓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理，就匆匆逃离了何雨柱的家。
走到楼道里，冷风一吹，她才稍微清醒些，想起昨晚的荒唐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嗓子眼。
卧室里，于海棠醒来时，她伸了个懒腰，想起昨晚姐姐窘迫的模样，忍不住“咯咯”笑出声，声音清脆又得意。她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既然自己都没觉得尴尬，那尴尬的自然是别人。
何雨柱被她的笑声吵醒，看着她毫无芥蒂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笑，只是想起于莉匆忙离去的背影，心里还是掠过一丝复杂。
“柱哥，我去给你做早饭。”于海棠麻溜地爬起来，穿好衣服就扎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声响，倒是比往日多了几分生气。
何雨柱洗漱完毕，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早餐：小米粥、茶叶蛋，还有一碟爽口的小咸菜。于海棠献宝似的把筷子递给他：“柱哥，尝尝我的手艺，不比我姐差吧？”
“好吃。”何雨柱尝了一口粥，温热的米粥滑进胃里，驱散了残留的疲惫。两人边吃边聊，于海棠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最近的工作，说在宣传科的工作，虽然琐碎但也踏实。何雨柱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心里暗自想着，这丫头倒是比以前沉稳了些。
吃过早饭，何雨柱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市里的表彰会议九点开始，他得提前过去准备。于海棠懂事地帮他收拾好公文包，又叮嘱道：“柱子哥，你这么厉害，这次不知道会奖励些什么？”
何雨柱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出了门。
赶到市委大院时，才刚过八点。工作组的成员们已经在门口等候，每个人都穿着整齐的衣服，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董广推了推眼镜，笑着迎上来：“何书记，您来了！大家都等着您呢。”
何雨柱点点头，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许大茂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何书记，您说市里这次能给咱们啥奖励啊？要是能涨两级工资，我就知足了！”
“少不了你的好处。”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带着笑意。
九点整，表彰会议准时开始。市委书记亲自主持会议，首先就点名表扬了何雨柱带领的工作组：“这次香江之行，同志们取得的成绩是实打实的！电视机厂订单翻了三番，轧钢厂钢材供应零差错，食品厂市场调研为后续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这不仅是东风区的荣耀，更是咱们四九城的骄傲！”
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何雨柱站起身，微微鞠躬，脸上带着谦虚的笑容。
随后，市里宣布了具体的奖励措施：何雨柱记个人一等功，奖金500元；工作组记集体二等功，每个成员都有不同等次的奖金，最高的董广拿了300元，最低的也有100元，除此之外，每个人还能享受一次公费体检和半个月的带薪休假。
众人听到奖励，全都激动得涨红了脸。许大茂更是差点跳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值了！这趟真是值了！”
会议结束后，区里的领导特意拉着何雨柱合影留念。刘盛民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何书记，你可是给咱们东风区长脸了。大家都知道跟着你干，肯定没错。
“多谢刘区长，以后还要多仰仗您。”何雨柱客气地说道。
正说着，王旭东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脸上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这次工作组能得到市里的高度认可，他这个牵头人也沾了光，加上王家在背后运作，他已经接到了调令，平调到岭东区任区长，虽然级别还是正厅级，但岭东区是工业重镇，权势比以前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雨柱，恭喜啊！”王旭东握住何雨柱的手，语气里满是真诚，“晚上我做东，咱们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
“王哥客气了，应该是我请你才对。”何雨柱笑着说道。
“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王旭东摆了摆手，“我已经叫上泽了，晚上咱们仨好好聚聚。”他说的“泽”，就是王泽，何雨水的丈夫，也是他的堂弟。
何雨柱自然不会拒绝，点头答应下来。
晚上，王旭东选了一家档次不低的饭馆，包厢里已经摆好了酒菜。王泽早就到了，看到何雨柱进来，立刻站起身：“大哥，你可来了！雨水还念叨你呢，说等你有空了回家吃饭。”
“好，等我忙完这阵就回去。”何雨柱笑着坐下，和王泽聊起了家里的情况。何雨水最近在学校的工作忙，电视机厂的事也忙，前些日子还是总惦记着何雨柱在香江的安危，现在总算踏实了。
菜上齐后，王旭东端起酒杯：“雨柱，泽，来，咱们先干一杯！庆祝雨柱立下大功，也庆祝我调去岭东！”
三人碰了杯，一饮而尽。酒过三巡，王旭东借着酒劲，突然说道：“雨柱，你看你现在事业这么成功，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我有一个侄女叫王佳怡，在市妇联工作，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我给你介绍介绍？”
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王哥，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现在暂时没心思考虑这事。”。
王旭东见状，也不勉强：“行，那我就不逼你了。不过你也别太拼了，个人问题还是得放在心上。”
王泽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大哥，雨水也总说，你一个人太孤单了。”
何雨柱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而和两人聊起了工作上的事。王旭东说起岭东区的工业规划，何雨柱时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王泽在一旁认真听着，偶尔插几句话，气氛十分融洽。
吃完饭，何雨柱拒绝了王旭东送他回家的提议，独自开车去了王老家里。他特意带了从香江买回来的燕窝和人参，这些都是上好的营养品，适合王老补身体。
敲开家门，是王家的保姆开的门。王老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看到何雨柱进来，放下报纸，脸上露出了笑容：“雨柱来了？快坐。”
“爷爷，我来看您了。”何雨柱把东西放在桌上，顺势坐下，“您身体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老毛病，时不时疼一下。”王老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他身上，“这次香江之行，干得不错，市里都传遍了。”
“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何雨柱谦虚地说道。他心里有些打鼓，当初和王老约定，半年内解决个人问题，现在半年过去了，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就怕王老提起这事。
好在王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并没有提婚事，只是和他聊起了工作：“东风区的基础设施改造，你打算怎么推进？现在市里对这块很重视，你可得抓紧。”
何雨柱松了口气，连忙说道：“我已经让底下人做方案了，主要是修路和改造老旧管网，争取年底前开工。”
“嗯，思路是对的。”王老点了点头，“基础设施是民生大事，不能马虎。资金要是有困难，可以向市里申请，我帮你盯着。”
“谢谢爷爷。”何雨柱心里一阵感激，有王老这句话，他心里就有底了。
正聊着，王东明从外面回来了。他刚下班，看到何雨柱，笑着说道：“雨柱来了？正好，我这儿有几份关于基础设施改造的资料，想跟你聊聊。”
王东明是市委副书记，对基础设施建设很有研究。他把资料递给何雨柱，详细讲解起来：“东风区老城区的道路太窄，得拓宽，但要注意保护老建筑；管网改造要一步到位，别以后再返工……”他提出了很多具体的意见，比如在学校和医院附近增设公交站点，在老旧小区里建便民服务中心，每一条都切中要害。
何雨柱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心里暗自佩服。这些意见都很实用，能帮他少走很多弯路。“太谢谢你了，这些建议太有用了。”
“跟我客气啥。”王东明笑了笑，“咱们都是为了工作，能帮上忙就好。”
又聊了一会儿，何雨柱看时间不早了，起身告辞。王老叮嘱道：“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别累垮了。”
“我知道了，您放心。”何雨柱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王家。
回到单位的第二天，何雨柱就召开了工作组会议，宣布了人事调动的决定。
“佟志和李天娇在香江期间，工作认真负责，技术过硬，为项目推进立下了汗马功劳。”何雨柱坐在办公桌后，目光扫过众人，“经研究决定，调佟志到东风机床厂任技术科科长，调李天娇到东风区机械厂任技术科科长，明天就去新单位报到。”
话音刚落，佟志和李天娇都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东风机床厂和东风区机械厂都是四九城的大厂，技术科科长更是实权职位，比他们以前的岗位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谢谢何书记！”两人同时站起身，对着何雨柱深深鞠了一躬。
佟志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他一直觉得自己在技术上有两把刷子，只是没遇到赏识自己的人，现在终于熬出头了，心里满是成就感。他暗自想着，果然是是金子总会发光，自己的技术水平终于得到了认可。
散会后，佟志一路哼着小曲回了家。文丽正在厨房里做饭，看到他回来，笑着问道：“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有啥好事？”
佟志一把抱住文丽，兴奋地说道：“老婆，我升职了！何书记调我去东风机床厂当技术科科长！”
文丽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在地上。她当然知道这升职背后的原因——上次，她特意求过何雨柱。原本以为只是个口头承诺，没想到何雨柱真的给了这么好的机会。
看着佟志兴高采烈的样子，文丽心里五味杂陈。她既为佟志高兴，又觉得有些愧疚，自己和何书记那关系……唉，这位置是靠她求来的。但她又不能说破，要是让佟志知道了，以他的性子……
“真的？那太好了！”文丽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笑着说道，“为了庆祝，晚上我多做几个好菜，陪你喝一杯。”
“好！”佟志笑得更开心了，搂着文丽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还是我老婆好！”
文丽勉强笑了笑，转身继续做饭，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她暗暗想着，以后一定要让佟志好好工作，而自己和何雨柱的关系，也该断了。
另一边，李天娇也第一时间把升职的消息告诉了家里人。她父母听到后也很高兴，一个劲地叮嘱她：“到了新单位，一定要好好干，别辜负了何书记的信任。”
“我知道了，爸妈。”李天娇点头答应着，心里充满了干劲。她早就想换个更好的平台施展自己的才华，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技术科的工作做好……
何雨柱处理完人事调动的事，又开始忙活基础设施改造的方案。他把王东明提出的意见整理出来，交给底下的人修改完善，同时联系施工队和材料供应商，确保项目能顺利开工。
忙完这些，已经到了中午。何雨柱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想起于莉早上给他打的电话，说晚上做了他爱吃的红烧肉，让他回家吃饭。他收拾好东西，起身走出了办公室去食堂吃午饭。
刚到楼下，就看到于海棠站在门口等他。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看到何雨柱出来，立刻跑了过来：“柱哥，我姐让我给你送点汤，说是补身体的。”
何雨柱接过保温桶，打开一看，里面是浓浓的鸡汤，还飘着几颗红枣和枸杞。“辛苦你了，海棠。”
“不辛苦。”于海棠笑着说道，“我姐还说，晚上让你早点回家吃饭。”
“好。”何雨柱点点头，看着于海棠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不管昨晚的事有多荒唐，于莉和于海棠对他的心意，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回到家时，于莉已经把饭菜做好了。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满满一桌子都是他爱吃的。于莉看到他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眼神里还有些闪躲，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于莉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轻声说道。
何雨柱洗手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入口即化，还是熟悉的味道。“味道还是这么好。”
于莉笑了笑，给她盛了一碗汤：“好喝就多喝点。”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渐渐恢复了往日的融洽。于莉说起自己最近的工作，说粮食局的一些工作。粮食局长据说要动一动，于莉点了一下，没有深说。何雨柱笑了，怎么，心动了？得下个月才研究调整的事呢。于莉听明白了潜意思，心中一喜。
吃完饭，于莉收拾碗筷，何雨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突然，于莉从身后抱住他，声音带着点委屈：“柱子哥，昨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何雨柱转过身，搂住她的腰，轻声说道：“我知道，不怪你。”
于莉靠在他怀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就是觉得太荒唐了，那可是我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