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站在铁门后，耳边满是电子设备低沉的嗡鸣。他屏住呼吸，脚步放得极轻，慢慢往前挪。通道尽头是间封闭的控制室，墙上监控屏幕透出微弱蓝光，映着地面上斑驳的血迹，看着格外刺眼。
“小心点。”孙磊低声提醒，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梁峰跟在两人身后，紧紧攥着那张写满数字和字母的纸条。他的目光扫过房间角落的终端机，屏幕上跳动着倒计时——“00:14:52”。
“他们这是在等啥？”孙磊皱起眉。
“说不定是定时启动的什么玩意儿。”林宇低声回应，眼睛飞快扫视着四周。控制室内有三台监控主机，一台已经黑屏，另一台还在转，上面显示的正是他们刚才突破的区域。
“他们知道我们进来了。”梁峰轻声说。
林宇没接话，走到终端前，把纸条上的字符一个个输进键盘。几秒钟后，系统发出一声轻响，屏幕上弹出一张新的地图。
“这是整个地下设施的结构图。”梁峰立刻凑过来，“b3层就是咱们现在的位置。”
林宇快速扫过地图，发现一条通往后方的隐蔽通道。“这可能是他们的撤退路线。”他指着地图上的标注，“但得先摸清后面的情况。”
“我联系沈悦。”梁峰掏出通讯器，调准频道拨通了后方的频率。
片刻后，耳机里传来沈悦冷静的声音：“情况怎么样？”
“我们在b3层找到控制室了，准备去后方侦查。”林宇简要汇报，“你们那边有新发现吗？”
“有。”沈悦顿了一下，“刚才尸检时，发现一名死者体内有不明气体残留，初步判断是神经性毒气。这栋建筑要是有通风系统，千万别随便用。”
“知道了。”林宇点头，回头对孙磊说，“你带两个人守在这儿，随时准备切断电源或者启动紧急封锁。我和梁峰继续往前探。”
孙磊点头，赶紧安排两名队员守在终端旁，自己拿起对讲机，开始和正面部队沟通战术。
林宇和梁峰顺着地图指的路走，穿过一段窄走廊，来到一扇铁门前。门后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每隔十来秒，还会有一阵金属碰撞的响动。
“是巡逻的岗哨。”梁峰小声分析，“听着像是固定时间换岗。”
林宇蹲下身，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间小型休息室内，两个持枪的男人正坐在桌边抽烟，墙上挂着监控屏幕，显示着几个外部摄像头的画面。
“两个目标，没带重武器。”林宇低声说，“咱们能绕过去。”
“可通风管道太窄，俩人没法同时过。”梁峰皱起眉。
“那就分头行动。”林宇很快做了决定，“你从左边绕，我去右边。一有情况，马上通知对方。”
梁峰点头，拿出热成像仪检查了右侧通道，确认没人后悄悄离开。林宇贴着墙壁慢慢移动，经过一排配电箱后，走进了一条更长的走廊。
走廊两侧有不少房间，大多关着门。他挨个检查门锁，直到在一扇半掩的房门前停住。门后传来低语声，像是好几个人在说话。
林宇轻轻推开门，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整理文件和设备。
“撤离计划执行了吗？”有人问。
“还没收到指令，不过前面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突破防线了。”另一个人回答，“要是他们真到了这儿……”
“那就按原定方案，启动备用出口。”
林宇赶紧记下关键信息，悄悄退出门外，用对讲机联系梁峰：“拿到情报了，他们可能有备用撤离点，而且好像要启动什么预案。”
“我也发现点东西。”梁峰压低声音，“在通风管道里找到一张身份证复印件，上面沾着血，姓名被抹掉了，但能看到‘x-07’的编号。”
“x-07？”林宇眉头一皱，“之前绊索炸弹旁边也见过这个编号。”
“这说明他们不是临时凑的团伙，是早有预谋的。”梁峰语气凝重。
林宇没再说话，继续往后方推进。越往里走，布防越严。每隔十米就有一个红外线探测器，天花板上装着不少摄像头，巡逻的人也越来越频繁。
“他们早料到我们会来。”林宇低声说，“所以提前做好了布置。”
“那咱们就得比他们更快一步。”梁峰紧紧跟在后面。
两人绕过一处岗哨，成功到了后方外围。林宇掏出望远镜，仔细观察远处的地形。后院中央有一道厚重的铁门，门口停着一辆黑色SUV，车尾隐约能看到一个标志——一只展翅的乌鸦。
“又是这个图案。”林宇眯起眼，“看来这不止是某个团伙的标识，背后是个更大的组织。”
“要通知陈队吗？”梁峰问。
“暂时不用。”林宇摇头，“现在最关键的是摸清他们的防御布局，找到弱点。”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林宇带着梁峰把后方区域侦察得清清楚楚。他们记下了所有摄像头的位置、巡逻人员的换岗间隔，还在一处隐蔽角落标记了可以作为突破口的地方。
“就这儿。”林宇指着一处监控死角，“从这儿突进去，就能直接逼近主建筑后门。”
“但问题是，”梁峰皱眉，“他们可能会通过通风系统放毒气，就像沈悦说的那样。”
“那进攻前就得切断通风系统的电源。”林宇想了想，“让孙磊那边配合，我们发起攻击的同时，关闭所有通风口。”
“明白。”梁峰点头。
林宇立刻用对讲机召集队员，汇总了侦查结果，制定了详细的突袭计划。大家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封锁地下通道入口，防止敌人反扑；主力从后门突破，直捣核心区域。
“记住，”林宇最后强调，“这次行动关键在快和准。必须在最短时间内突破，不然他们会启动更多预案。”
众人点头，各自到位。
就在林宇准备下令行动时，耳机里突然传来沈悦的声音：“林宇，有个情况必须跟你说——那个通风系统，不光连着整个地下设施，还通到地面上的一座废弃水塔。”
“啥意思？”林宇问。
“他们要是想撤离，很可能会在那儿汇合。”沈悦语气严肃，“而且，那儿说不定藏着更危险的东西。”
林宇沉默了几秒，随后低声回应：“我知道了。”
他抬头望向夜色中的后方区域，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