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柳依依感觉自己越来越困了，
“有点困了。”
一整天的情绪起伏，从紧张到狂喜，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秦枫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去睡吧，王姨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
秦枫的声音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嗯。”
柳依依乖巧地点点头，从他怀里起身。
直到客房的门被轻轻关上。
秦枫脸上的温存瞬间敛去。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客厅角落里那个一直静立着的身影上。
安吉丽娜。
她就站在那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秦枫能感觉到她投来的视线，那视线犹如实质，炽热，专注，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
秦枫从沙发上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
安吉丽娜看着他走近，身体因为期待而微微绷紧，蓝色的眼眸里燃着疯狂的火焰。
秦枫在她面前站定。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的视线带着审视的意味，
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垂下眼睑，摆出一种臣服的姿态。
他伸出手，捏住了她小巧而精致的下巴，迫使她重新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的手指并不用力，但那份不容抗拒的力度，却让安吉丽娜的身体泛起一阵战栗。
“记住你的身份。”
安吉丽娜的呼吸一窒。
身份。
她当然记得。
她是他的俘虏，他的猎物，是他可以随意处置的所有物。
这个认知，没有让她感到屈辱。
“还有。”秦枫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用手背，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
“我没必要收你的钱。”
“不要觉得，你给我钱，我就能高看你一眼。”
他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针，扎进她那高傲的自尊心。
安吉丽娜的脸颊被拍得泛起红晕
反而迎着他的手，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满足的叹息。
她的眼神变得更加迷离，身体也软了下来。
“我……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情动的颤抖。
“我没有想用钱换取什么……”她急切地解释，生怕他误会，
“那些钱，我只是……只是想送给你。”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的钱，自然也该是你的。”
这套逻辑在她的世界里，已经变得天经地义。
秦枫看着她那副彻底沉沦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
秦枫松开手，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接受与否，现在说，都太早了。
让她悬着，让她猜测，让她为了得到他的认可而付出更多。
这才是最好的控制。
秦枫心里有了计较，却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你走吧。”
秦枫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种不带任何情绪的平淡。
安吉丽娜身体一颤。
她看着他，那双蓝色的眸子里，非但没有因为这句驱逐的话而感到失落，反而涌起一股新的兴奋。
“好的。”
她用带着无尽娇媚的语气应道。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秦枫一眼，
然后才恋恋不舍地转过身，一步步走向大门。
她的步伐很稳，背脊挺得笔直，与之前被关在卫生间时的狼狈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像一个刚刚接受了神启，充满了力量与信念的圣徒。
别墅的大门打开，又缓缓关上。
夜风微凉，吹在安吉丽娜发烫的脸颊上，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黑色的库里南旁，助理克洛伊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她看到安吉丽娜出来，连忙冲了上去。
“小姐！您终于出来了！”
克洛伊扶住安吉丽娜的胳膊，视线第一时间就在她身上来回扫视，想看看有没有新的伤痕。
她看到自家小姐的脸上，那抹潮红比之前更加艳丽，眼神迷离，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克洛伊的心猛地一沉，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压低了声音。
“怎么样，小姐？”
“秦先生……他签了吗？”
克洛伊知道安吉丽娜今晚来，是为了那份价值数百亿的资产转让协议。
那个秦枫，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接受了小姐，也接受了这份天价的“聘礼”。
“签什么？”
安吉-丽娜似乎才从某种美好的回味中清醒过来，有些茫然地反问。
克洛伊愣了一下，赶紧提醒道：“就是那份资产转让协议啊！他……他没有收下吗？”
安吉丽娜摇了摇头。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失望，反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
“他没签。”
“什么？”
克洛伊的声音瞬间拔高，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签？！”
怎么可能？
那不是几万，不是几百万，那是足以买下几个小国的庞大资产！
那个男人，他知道自己拒绝的是什么吗？
克洛伊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秦枫欣喜若狂地签下协议，对小姐百般讨好；
或者秦枫故作矜持，推拉几个回合再半推半就地收下。
唯独没有想过，他会直接拒绝！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喜欢钱的人？尤其是在这个女多男少，男人可以心安理得享受一切的世界里？
“他……他为什么不签？”克洛伊的声音都在发颤，“他是不是嫌少？还是……还是他根本就没看上您？”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为自家小姐感到的委屈。
安吉丽娜却笑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栋在夜色中静默的别墅，眼神里的痴迷与狂热，让克洛伊感到一阵心悸。
“克洛伊，你不懂。”
“他和我以前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钱？”
安吉丽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轻蔑，那份轻蔑不是对钱，而是对克洛伊这个问题的本身，
“那种东西，怎么配得上他？”
克洛伊的嘴巴张成了“o”型，她的大脑彻底停止了运转。
钱……配不上他？
自家小姐这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可是……小姐……”克洛伊艰难地组织着语言，“那可是……那可是……”
安吉丽娜打断了她，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狂热，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至高无上的价值。”
“我能追随他，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荣幸。”
说完，她不再理会已经石化的助理，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克洛伊站在原地，看着库里南平稳地驶离，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今晚被反复碾压，已经碎成了粉末。
……
秦枫重新坐回沙发上。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安吉丽娜身上那馥郁的香水味，与柳依依身上清甜的奶香交织在一起。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甚至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只是，应付这些心思各异的女人，确实需要耗费一些精力。
他揉了揉眉心，感觉一丝疲惫从身体深处泛了上来。
最近似乎总是睡得不太安稳。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动。
是一条短信。
秦枫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林语发来的。
【睡了吗？】
简单的三个字。
秦枫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片刻。
他又想起了林语那双柔软无骨的手，想起了她那恰到好处的按摩力道。
他确实需要放松一下。
秦枫回复了两个字。
【过来。】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最近睡得不好，过来给我按按。】
短信发出去的瞬间，另一边，一栋豪华公寓的主卧里，几乎是立刻就爆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林语看着手机屏幕上那简短的回复，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
他说，让她过去！
他说，他睡得不好！
这个认知，让一股巨大的喜悦和心疼瞬间攫住了她。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就冲到了巨大的衣帽间前。
灯光亮起，照亮了整排整排的衣物。
她要穿哪一件去见他？
林语的目光在一排排裙子、睡衣、制服上飞速扫过，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雀跃。
要性感一点，让他眼前一亮？
还是清纯一点，让他放松怜惜？
或者……穿那件上次买来，一直没敢穿的……
她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最终，手指停留在了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蕾丝吊带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