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晟深知,夺取政权易,巩固政权难。“狮城觉醒”行动成功后的第一周,南洋华人自治委员会(下称“自治委”)便在市政厅正式挂牌,推出一系列雷霆万钧却又饱含温度的治理举措,剑指“三个月稳秩序、半年复经济、一年立根基”的目标。
民生保障是第一要务。自治委迅速接管了殖民当局的粮仓与物资储备库,由徐渊从缅北紧急调运的十万吨大米、五万匹棉布也陆续抵港,当即启动“平价粮布计划”——华人、马来人、印度人等各族群市民凭身份证明,可按极低价格购买基本生活物资,杜绝囤积居奇。同时,组建“民生救济队”,深入贫民窟与偏远村落,为无家可归者提供临时安置点与免费医疗,医疗团队中既有华人医师,也吸纳了当地马来族巫医、印度族医者,最大限度争取民心。治安方面,“南洋华人独立军”分出半数兵力,与招募的本地各族群青年组成“联合巡逻队”,日夜穿梭于街巷,打击趁乱抢劫的匪徒与殖民残余势力的破坏分子。仅十日,新加坡的犯罪率便降至殖民时期的三分之一,市民们逐渐放下戒备,开始信任这个新政权。
族群融合是稳定核心。陈济晟力排众议,提出“各族平等、共建南洋”的口号,打破殖民时期的种族隔离政策。自治委中专门设立“族群事务部”,由马来族长老、印度族领袖与华人代表共同任职,负责协调各族群利益;官方文书同时使用中文、马来文、英文,学校推行“双语教育”,主要教授汉字与中华文化,但是也尊重马来族、印度族的语言与信仰;宗教场所全部开放,自治委还拨款修缮了殖民时期年久失修的清真寺与印度教神庙,陈济晟亲自出席马来族开斋节庆典,与各族群领袖共餐座谈。这些举措逐渐消融了非华人族群的疑虑,不少马来族、印度族青年主动加入联合巡逻队,甚至有人报名参加南洋华人独立军,政权的包容性初步显现。
经济复苏则紧扣徐渊的战略布局。自治委宣布将原殖民当局控制的橡胶园、锡矿收归“集体经营”,由华人资本注入技术与资金,雇佣本地各族群劳工,实行“按劳分配、多劳多得”的薪酬制度,比殖民时期的剥削性薪酬提高了三成,极大调动了劳工积极性。同时,打通缅北与新加坡的贸易通道——缅北的钨、锡等矿产经徐渊的远洋船队运抵新加坡,加工后销往欧洲、美洲;新加坡的纺织品、日用品则反向运往缅北,补充根据地的物资缺口。徐渊还从香港调来一批金融专家,帮助自治委稳定货币体系,发行“南洋元”,与黄金、美元挂钩,杜绝通货膨胀,吸引周边区域的商人来新加坡贸易,沉寂的码头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繁忙。
新加坡的陷落,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大英帝国的脸上。伦敦唐宁街10号紧急召开内阁会议,首相丘吉尔(降临世界的些许变化让这个强力人物还未下台)拍案而起,怒斥“这是大英帝国在远东最耻辱的失败”。经过三天的激烈争论,一项代号为“孔雀开屏”的反扑计划正式敲定,核心目标是“三个月内收复新加坡,绞杀南洋华人自治势力”。
军事部署上,英国迅速从香港、印度调集残余的远东舰队——包括2艘轻型航空母舰、4艘巡洋舰、6艘驱逐舰与12艘运输舰,搭载着1.5万名英军士兵,从印度加尔各答港起航,直奔马六甲海峡。同时,命令驻缅甸、马来亚的殖民军队集结兵力,从陆上向新加坡外围的廖内群岛、纳土纳群岛发动进攻,试图切断新加坡与缅北的补给线。英军指挥官蒙巴顿勋爵扬言:“我们将用炮火让那些黄皮肤的叛乱者明白,挑战大英帝国的后果是什么。”
除了正面军事进攻,英国还策划了隐蔽战线的破坏行动。数十名受过严格训练的英国特工,伪装成商人、传教士、记者,潜入新加坡境内。他们的任务包括:暗杀陈济晟等自治委核心成员、炸毁码头仓库与橡胶加工厂、煽动马来族与印度族族群的不满情绪,制造种族冲突,从内部瓦解自治政权。一名代号“夜莺”的女特工,甚至成功混入市政厅担任秘书,近距离接触自治委的核心决策层,伺机而动。
外交方面,英国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受伤后张开獠牙,向美国、法国以及其他西方列强施加巨大压力。他们以强硬姿态将南洋华人自治事件定义为一场恐怖主义叛乱,并毫不留情地要求各个国家坚决否认自治委员会的合法地位。不仅如此,英国还下令冻结了徐渊和陈济晟在海外的所有资产,并严令禁止任何一个国家向新加坡出口武器及战略物资。与此同时,英国驻仰光的外交官们也开始马不停蹄地活动起来。他们像一群嗅觉灵敏的猎犬,四处寻觅猎物——缅甸临时政府便是他们眼中的目标之一。这些外交官频繁地与缅甸当局展开秘密会谈,信誓旦旦地承诺:只要缅甸愿意出兵协助英军围剿新加坡,那么在战争结束后,将会赋予缅甸更大程度的自治权利。这一诱人条件无疑让缅甸军方心动不已,但面对如此复杂多变的局势,他们又不得不谨慎权衡利弊得失。
刹那间,整个南洋地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覆盖,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阴沉灰暗。而那片曾经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土地——狮城,此刻也再度被战争的阴影紧紧笼罩着,令人心生不安。
远在香港半山别墅的徐渊,通过加密电报实时掌握着南洋的动向。当英国远东舰队起航的消息传来,他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徐渊当即启动“北援南策”计划,从缅北向新加坡展开全方位的战略联动,与陈济晟形成犄角之势。
物资与兵力支援是重中之重。缅北兵工厂全面提速,伽兰德步枪、汤姆逊冲锋枪的日产量翻倍,迫击炮、步兵火炮源源不断地被装上徐渊的远洋船队。为了突破英国舰队的封锁,徐渊启用了“秘密航线”——从缅北港口出发,经安达曼海深处,绕过马六甲海峡的英军巡逻舰,直接抵达新加坡东部的隐秘海湾。同时,徐渊从“新华人独立兵团”中抽调2个精锐步兵旅、1个炮兵营与1个战斗机中队(共8000余人),由缅北战场的悍将赵烈指挥,乘坐运输船驰援新加坡。这支经历过丛林血战的部队,刚抵达新加坡便接管了港口防御,其配备的高射炮与战斗机,迅速填补了自治军的防空短板。
战略牵制方面,徐渊命令缅北军队向缅甸北部的英国殖民驻军发动突袭。缅北的“新华人独立兵团”兵分三路,进攻英国在缅甸北部的军事据点与交通要道,烧毁英军的补给仓库,切断缅甸与印度的陆上联系。这一行动迫使英国不得不从原本计划增援新加坡的兵力中,抽调3000人回防缅甸,打乱了英军的部署节奏。同时,徐渊利用自己在香港的人脉,联络了南洋各地的反殖民武装——包括马来亚的抗日游击队、印尼的独立运动组织,向他们提供武器与资金,鼓动他们在各地发动起义,牵制英国的兵力分散。
情报共享更是做到了无缝衔接。徐渊在缅北、香港、南洋建立的情报网络全面运转,英国舰队的航行路线、英军的作战计划、潜入新加坡的特工名单,都通过加密电报第一时间传递给陈济晟与自治军指挥部。正是凭借这份精准的情报,自治军成功挫败了一次针对陈济晟的暗杀行动——在“夜莺”特工准备引爆炸弹时,被提前埋伏的自治军士兵当场抓获。
徐渊在给陈济晟的电报中言辞恳切地写道:“虽然英国侵略者实力强大,但他们毕竟是从遥远的地方赶来,其补给线路十分冗长,而且已经失去了当地民众的心。而我们则可以凭借着熟悉地形和群众支持等优势,采取以静制动、等待时机的策略,并与内部力量相互配合协作,共同对抗敌人。只要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这场战斗必定会取得胜利!”接着他又强调道:“狮城作为南洋地区的重要门户,如果能够坚守住这个战略要地,就等于守护住了我们中华民族在南洋打拼多年所积累下来的宝贵财富以及百年根基!”
当缅北的援军在新加坡港口登陆,当英国舰队逼近马六甲海峡,当自治军与英军的前哨部队在廖内群岛爆发首次冲突,南洋的战火正式点燃。这场关乎殖民统治存续与华人独立命运的较量,已然进入了白热化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