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轩和墨冰同样震惊到失语。
他们不由对视一眼。
在看到百万年前，本来应该已经陨落的元天神女，突然出现之时，两人便猜到当年的真相似乎跟他们想象中不一样。
当年怀轩在契约之心爆炸之后陷入昏迷，他在那个长长的梦境之中，看到了关于云爻的过往。
那是一个聪慧善良的人，被他的哥哥和家族保护得很好，如果怀轩是装的乖巧，那么云爻是真的挺乖。
唯一的一次叛逆便是逃婚，却也为此搭上了性命。
怀轩对他接连遭受的一切感到同情，但也只是同情，或者说只能是同情。
云爻的怨和冤，他无力帮忙，何况被困在两仪的他和墨冰，以及两仪大陆的生灵何尝不无辜？
但他此刻发觉，事情远比他们想象中复杂。
怀轩垂眸，也许吞天虫从来没有想过主动攻击仙界，它只是要元天神女还给它，还给它什么呢？
怀轩和墨冰皆知。
是元爻，是吞天虫也就是虚妄的契约者，元爻。
是那存放在棺椁之中，至今下落不明的，云爻的法体。
而当年杀死云爻的那群低阶法则之力觉醒者，似乎也有了答案。
百万年前的战争，持续百万年的虫族入侵，被关在神渊之中的元天神女……
所以，这是因果吗？
怀轩想到刚才影像之中那翻滚的红雾，无疑，那是跟云爻契约的虚妄。
可为何仙界之人会将虚妄唤作吞天呢？
难道因为仙界没有这种法则之力，误当作是空间之力，才那般叫的？
只是，怀轩对墨冰传音道：“你觉得，以岳丈大人的能力，能够杀死云爻吗？”
墨冰沉吟片刻，终是摇摇头。
怀轩想，这就是了，他以前不觉得，但是在获得了多种法则之力后方知，为何飞升修士对法则之力如此执着。
可以越级绞杀，可以跨越多个境界的对垒，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
但如果灵力修为的等级差异可以比喻为鸿沟，那么法则之力的差异则是万千星海。
以元天神女的实力，可以杀死元爻吗？即便当时的元爻受伤？
何况，那是她需要吸取生命力才能堪堪抵抗的虚妄，她又怎么在虚妄面前杀死的云爻呢。。。
这一场伪神龙穴秘境之行在沉默中结束。
龙珅和凤筱的内丹，分别被带回龙凤两族。至于两族回去说什么，又将发生什么改变，怀轩不知。
分别前，龙川为感谢怀轩和墨冰的救命之恩，送给怀轩一颗赤星焰，帮助小蓝提升等级。
当然了，从那么多天材地宝之中选中这个，他也是有私心的，希望汤店能提供更多汤品。
怀轩看着虚弱的龙川眨了眨眼，扔给他一瓶水。
“什么？”
“扛不住了就打开，好东西，这次就不收费了。”怀轩摆摆手。
而凤鸣在离开前，则是将他手中的彩凤尾羽送给了咕咕，并邀请咕咕有时间到凤族族地做客。
元天神殿之中，一个侍卫打扮之人把玩着茶盏的手一顿，“死了？”
“是。”汇报的下属道。
侍卫皱眉，双手掐诀，打算召回对方的神魂，谁知，发现竟然连神魂都没了。
他掐指一算，不由啧了一声，“可惜了，我那么多好货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都是仙帝了。”
“不愧是天命宝宝的宿主，又坏了我的好事。”
听到这话的元天圣女元昭垂眸，手中却动作未断，继续优雅的泡茶。
“好歹是合作伙伴，我被你们元天神殿的未来神主摆了一道，你好歹该有个反应？”
“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这么无情？”那侍卫挥手让汇报的属下退下，朝元昭叹息着眨眨眼。
“伙伴？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伙伴？”元昭道。
“我想想啊，如果百万年前不是你的默许，我怎么能杀死云爻？”他点着下巴悠悠道。
在元昭冰冷的视线下，侍卫摊手，“好吧好吧，不是你默许的。”
“那，”侍卫托腮看着元昭，“从把天命宝宝放进元卿的胎中开始？”
元昭倒掉手中的茶水，刚才周身灵力波动，这茶废了。
又重新引出灵泉，“那是元天长老殿的主意。”
侍卫向后仰躺在椅子上，软的像个虾米：“我说你们这个界面明明年纪轻轻，为何腐朽至此，原来从源头开始，就这么虚伪。”侍卫撇嘴。
元昭没生气，反而道：“你留下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话，那侍卫脸一沉，接着又灿然一笑，“活着呀。”
离开伪神龙穴，怀轩和墨冰回到了神莲城，又做起了他们的小老板。
没几日，店里便迎来了新的客人。
“凤希道友！”
“朱老板。”凤希看到怀轩在店中甚是高兴。
本来听说这小店每月只开三天，而且老板不一定总在店里，进来之时还想着能不能遇见。
看见怀轩，凤希还在感叹自己当真幸运。
只是，走进店内，在看到店内的其他客人之时，凤希原本兴高采烈的表情，戛然而止。
那角落坐着的，是龙敖仙帝？
那不是凤鸣仙帝吗？怎么久病修养中的凤子朝仙帝也在？！
他额头登时冒下冷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次进入龙穴秘境之人都被凤鸣仙帝下了命令，要感悟这次秘境所得，暂时不能离开族地，关于凤筱先祖内丹之事也要封口。
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他丹药吃完了，族里的丹药总觉得没有朱老板卖的好吃！
而且不仅他这么想，上次在秘境之中买了朱老板丹药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恰好族中有人到神莲城采买，他便偷偷跟着跑了出来！说不定有机会一睹美人榜魁首真面目呢！
只是现在呢，这跟逃课的时候遇到班主任有什么区别！
凤鸣瞥了他一眼，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座位，没有苛责。
凤希嘿嘿一笑，乖乖坐在了凤鸣身边。
怀轩笑笑，送给他一碟子糕点。
怀轩这小店很小，这一桌此刻坐得满满当当。
凤子朝、凤鸣、凤希还有站在桌子上，啄着一盘竹实的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