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凡也是个习惯早到的人。
他提前三十分钟就到了，主要也是今天路上开车十分顺畅，没有堵。
约定好的汇合处。
顾清凡看见了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的江雅。
还有江雅面前的男生。
蹙眉。
正如江雅所预料的那样，任何一个老板都不会允许员工让私事影响到工作时间。
顾清凡虽然不会那么绝对，但是也不喜欢。
他需要的是帮忙干活，处理事务的员工，难不成在员工干活之前，老板还要先帮忙处理员工的私事？
没有这样的道理，除非员工的能力非常强，可以包容，这种情况另说。
最起码，顾清凡现在还没有看见江雅的能力。
只看见她在出公差的时候，和一个男生不清不楚。
是她男朋友？
顾清凡懒得猜测，回头问一下余韵锦。
“江雅？”
“顾总！”
江雅看见顾清凡，眼前先是一亮，然后就如丧考妣。
恨不得弄死这个癞蛤蟆一样的方永泽。
不！
说他是癞蛤蟆都侮辱了癞蛤蟆这种生物。
“这位是？”
毕竟人站在这里，顾清凡也不可能装作看不见。
“不好意思顾总，这位是方永泽，我的同学，我不清楚他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出差，突然在机场出现，我让他离开，但是他不愿意走。”
江雅连忙把事情解释清楚，希望能够得到顾清凡的理解与原谅。
顾清凡点头。
面无表情。
江雅不是冯玲玲，也不是聪明的夏之雨。
她只是一个大四的实习学生，分辨不出顾清凡的面无表情究竟是否意味着生气或者失望。
江雅只希望能赶紧把方永泽弄走，别耽误她工作。
“方永泽，我再说一遍，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也绝对不会喜欢你，我需要工作了，请你不要再纠缠。”
江雅拎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并且准备上前接过顾清凡手里的行李箱拉杆。
在职场里可不管你是不是女的，让老板帮你拿行李箱，就是“整顿职场”的零零后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这一点被当做秘书培养的江雅十分清楚。
顾清凡也不会强行展现所谓的“绅士风度”，因为他给了最好的工资待遇。
每个月那么多钱撒下去，难不成是做慈善的？
或许当初的顾清凡还会有些不适应让女生帮自己拿东西做事情，但是后来被余韵锦养的一点一点习惯起来。
想念余韵锦了。
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
江雅确实很漂亮，难道余韵锦就不好看了吗？
难不成余韵锦这么多年就没有追求者？
但是余韵锦的所谓追求者从来没机会在顾清凡的面前出现过哪怕一次。
甚至顾清凡都下意识忽略了这种事情的存在。
……回头问问余韵锦吧，展现一下老板的关爱。
脑海里的想法不过一瞬，即便江雅如此说，但方永泽依旧没有离开的想法。
反而看着顾清凡。
没人知道方永泽内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方永泽对顾清凡直接说道：“就算你是小雅的老板，也不能强迫小雅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跟她保持距离！”
“……”
顾清凡顿时无语。
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小孩子过家家吗？
面前的方永泽让顾清凡想起了当年他上初中的时候……怎么又是当年？上年纪了就喜欢怀念从前？
总之他上初中的时候，年级里总会有那么几个“扛把子”，学着古惑仔里面的小混混，招摇过市，凡是他们看上的女生，别的男生就不能接近。
也不管那些女生的想法……幼稚，却真实。
面前的方永泽似乎也是。
顾清凡看向江雅。
“他真是你同学？”
果然越好的学校神人越神，学历只筛成绩，不筛人性。
江雅整个人已经疯了。
如果现在手里有一把小刀，她保证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捅进方永泽的脖子上，恨不得杀了他。
这话是人能说出来的？
她还怎么给顾总当秘书？
呵……累了，毁灭吧。
准备了一晚上，兴奋了一晚上，以为自己时来运转，结果，全都被面前这个自大狂毁于一旦。
江雅低着头：“抱歉顾总，我也不想搭理他，他一直纠缠。”
方永泽仿佛没听见江雅的话似的，因为他陷入了内心世界。
顾清凡很帅，帅的和他仿佛不在一个维度，所以方永泽很担心。
在方永泽的眼中，江雅是他的女人，顾清凡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
但是此时顾清凡依然不觉得生气。
跟小孩子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有些怀念从前，和无语。
“走了。”
“好的顾总。”
江雅放弃挣扎，或许，出完这趟差之后，回去她就要被换掉了吧……
而方永泽不依不饶。
“我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顾清凡之前一直觉得带着保镖有些麻烦，现在看来，还是有必要的，最起码可以撵走烦人的苍蝇。
“你老师……不对，你父母是谁？”
顾清凡直接开口问道。
方永泽这样的性格，一般都是父母惯的。
“我爸是方刚！”
果然，听到顾清凡的问题之后，方永泽一脸骄傲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这就是他的底气来源。
“单位，职位。”
谁知道方刚是哪里来的小鱼小虾。
方永泽依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京州市公安局北市区分局局长！”
一脸的骄傲。
抬起的头颅就像是打鸣的公鸡，这句介绍说的无比顺畅与自然。
顾清凡点头。
原来是局长。
京州市区的分局局长，应该是正科级干部配副处级职位，那确实很厉害了，对普通人来说，的确是无法反抗的力量。
也足以让他如此骄傲的把“我爸是方刚”这五个字挂在嘴上。
面前的方永泽肯定不笨，笨的的人也考不上京州大学。
他应该就是单纯的蠢，形成了路径依赖。
这个世界上特别厉害的人通常很低调，就怕那些有些小权力的。
能把人性里的恶发挥到极致。
顾清凡拿出手机，翻了半天……才翻到一个对口的，京州市公安局局长，杜松。
这个名字看起来像是个男生的名字。
却实打实是个女性，少有的女性局长。
顾清凡见过一次，长的很漂亮，十分有韵味，像刘涛来着。
好像还是单亲妈妈？
打完电话，简单说了两句之后。
方永泽的手机很快就响了起来，然后灰头土脸的离开。
顾清凡没有感觉到什么打脸的快乐，他只是又开始怀念从前……该死，真的上岁数了。
当年夏之雨也是打完一个电话之后，那个叫……周韬好像是，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算算时间，他是不是早该出狱了？
时间并没有耽误很久。
江雅一言不发的去做事，办理登机。
进入贵宾休息室之后，顾清凡饶有兴致的跟余韵锦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