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尼，在门外干嘛呢？”
厨房里，李君泰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仿佛早已察觉她的存在。
厨房外，tiffany肩头轻颤，像是被吓了一跳。
她犹豫地挪进厨房，仰起脸时已换上那对月牙般的笑眼，身子不自觉地向前探了探：“oppa，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怎么？真想让我给你做星星形状的沙拉？”李君泰转头瞥她一眼，语气里带着调侃。
tiffany脸颊微红，下意识地拖长了语调：“oppa~”
李君泰轻轻摇头，唇角却带着笑意：“你啊，现在可是大明星了，怎么还……”
话没说全，但意思明白，那话语更像是在说“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tiffany撇了撇嘴，把“oppa怎么会听到我们逗思忆”的疑问抛在脑后，小声嘟囔：“什么啊，谁说大明星不能撒娇了……”
李君泰听见了她的嘀咕，没接话，继续专注地熬着粥。
在他看来，夜晚还是喝点温热的粥最舒服。
“oppa~”
tiffany靠在料理台边，声音忽然轻了下来：“这六年……你去哪儿了？”
这句话在她心里辗转太久，问出口时带着难以名状的复杂。
自从金思忆突然出现，她不止一次想过：
如果当初李君泰没有消失，这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出现？
如果当初自己再勇敢一些，和他走到了一起，那么就算孩子出现……
当然，这些都只是想想罢了。
且不说“如果”本身有多虚无，即便当初真的表白了，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那时的李君泰，看似温和亲近，实则始终与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更何况，当时围绕在他身边的，又何止她一个？
少女时代的成员们，还有外面那些数不清的潜在“情敌”……
“去哪了？”
李君泰低声重复着这句话，手中的木勺在粥锅里微微一顿。
随即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你不会也因为我而分手了吧？”
tiffany怔了怔。
她想说是，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才不是。”
这个回答让李君泰莫名松了口气，脱口而出：“那就好……”
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庆幸。
按照他的“地球”记忆，tiffany最终还是会和尼坤分手，原因不得而知。
但只要不是因他，就好。
其实，他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又怎么会听不出tiffany说的是反话？
不过是顺势而下，给自己一点虚假的安慰罢了。
否则，那句“那就好”也不会说得如此迫不及待。
而听到他这句话的tiffany，心头顿时五味杂陈。
不知是该懊恼自己的言不由衷，还是讨厌李君泰依旧是那个始终温柔却也始终保持着距离的李君泰。
她分明感觉到，李君泰变得不一样了。
可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她轻轻咬了咬唇，别开脸的瞬间，眼角已泛起一抹湿润的光。
“臭oppa……”
最后，她只低声嘟囔了这么一句，便转身匆匆离开了厨房。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李君泰的手几不可察地抬起了一瞬，仿佛想叫住她。
但最终，那只手只是无声地回落。
说实话，她还是不了解李君泰。
要是她不走，甚至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像林允儿那样。
如果说六年前，她勇敢点，李君泰会选择逃避。
那现在的李君泰，就不会了。
不管答案会是什么，至少是有答案的。
李君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摇头。
虽然他已经改变，但有些事，终究不会主动。
能避免的，则避免。
……
“帕尼，你怎么了？”
客厅里，崔秀英望着那个匆匆掠过的人影，扬声唤了句。
见对方没有停下，她无奈地耸了耸肩，目光投向身旁的孝渊。
孝渊的视线默默转向厨房方向，虽没说话，但意思已不言而喻。
徐贤轻轻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尽管她依然是那个直言不讳的忙内，可岁月流转，终究让人学会了在适当的时候保持沉默。
“你们说，oppa和帕尼说了些什么？”Yuri忍不住八卦起来，凑近身子小声说道。
崔秀英眼睛一转，压低声音：“不会是表白被拒了吧？”
Sunny立即摇头：“不可能。以oppa的性格，就算帕尼真表白了，他也不会直接拒绝，但……”
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众人默契地点头，都明白——不拒绝，不代表会接受。
“不过，我总觉得这次再见oppa，他好像不太一样了。”孝渊的话引起了大家的目光与沉思。
“好像…是，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Yuri自顾摇头，满是困惑。
“想那么多干嘛？直接问呗？”崔秀英一句话将众人从猜测中拉回现实。
只是大家那眼神仿佛在说：问谁？总不能直接去问oppa吧？
崔秀英像是看懂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们不会以为是问oppa吧？”
见众人依旧沉默，她无奈地扶额，压低声音道：“笨蛋，肯定是问允儿或者是西卡啊。”
大家迅速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瞬间达成了共识。
不过，谁也没现在起身去问。
这时，诱人的香味从厨房传来。
崔秀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是海鲜粥。”
此刻的她恨不得立刻吃上一碗。
“好久没尝过oppa的厨艺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有食欲。”
徐贤忍不住感慨出声，大家也是默契认同。
她们现在也是红透半边天的女团，吃过的好东西也不少。
别说味道了，就是香味都会相比李君泰的厨艺差了些。
徐贤起身道：“我去叫泰妍欧尼她们。”
Yuri接着起身：“我去看看厨房有没有要帮忙的。”
其余人也是起身，互看了眼问：“谁去叫富真欧尼和宣雅欧尼？”
显然大家有些怵李富真。
最终，还是Sunny开口：“我去吧。”
……
饭厅的长桌旁坐满了人，这是六年来最齐整的一次相聚。
众人安静地品尝着海鲜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默契。
直到金宣雅率先打破沉默：下午的记者招待会，需要少女时代其他成员出席吗？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投向李君泰。
他轻轻摇头：“不用，我一个人出席就好。”
话音刚落，身旁就响起金泰妍坚定的声音：“我要去。”
李君泰看向她，沉默片刻，是点了点头。
“阿爸，我也要去。”金思忆突然开口，眼神里带着天真与恳求。
金泰妍张了张嘴，想要拒绝。
她实在不愿女儿面对那些穷追不舍的记者，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将目光投向李君泰。
李君泰接收到她的视线，又低头看了看女儿，终是松口：“好，那就一起去。”
大家看着这一幕，莫名的有些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