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阴恻恻的目光突然钉在陈轩身上，陈虎臣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显然不满自己的话被打断，嘴角都绷成了直线，差点当场发作。可他余光扫到自己胳膊上还没消的虫咬痕迹，又想起体内蛰伏的噬金虫，硬生生把到嘴边的火压了回去，只是看向陈轩的眼神里，那点仅存的愧疚早跑没影了，只剩冷冰冰的寒意，跟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
这眼神看得陈轩心里一突，手底下已经悄悄勾连起神识，指尖都泛起了淡白微光，就差一声令下让噬金虫动手。没成想陈虎臣压根不接他的话茬，话锋一转，跟抛鱼饵似的抛出新筹码：“你现在元婴也结了，五行灵根也凑齐了，开启秘藏的门槛算是迈过去了！我带你去开那地方，里面的灵石、丹药、天材地宝我一分不碰，就取一件东西，怎么样？”
“一件东西？难道是仙器？”陈轩眼睛瞬间亮了——仙界老狐狸惦记的宝贝，总不能是凡品吧？别说是仙器，就是沾点仙灵气的边角料，也够他在人界横着走了。
这话一出，陈虎臣看他的眼神更怪了，跟看个外星人似的，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这小子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按说要是记忆没被动手脚，他该对这些门儿清，早该抄家伙动手了，哪还会在这儿跟自己磨嘴皮子？就像当初没见着自己就先跑路，还有这罗睺肚子里的绝灵空间，怎么看都像是早就准备好的后手，怎么到了关键问题上就跟失忆了似的？
琢磨来琢磨去，陈虎臣总算琢磨出个结论：陈轩被封印的记忆肯定被动了手脚，关键信息全被抹得干干净净，只剩些没用的碎片。想到这儿，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该不会自己的脑子也被人动了手脚吧？不然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带着满肚子狐疑，陈虎臣瞥了眼陈轩，慢悠悠地解释：“算不上仙器，是卡在仙器和灵宝之间的‘半仙器’——里面封着我修炼一辈子攒下的法则丝线。只要把这些丝线拿回来，我就能跟按了快进键似的恢复修为，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仙界，到时候……”
陈轩听着好像懂了，可心里的问号却堆得更高了，干脆挑了个最关键的问题问：“我再问个事——你到底是谁？跟我父亲到底是啥关系？别跟我打马虎眼，这事儿我必须搞清楚。”
这问题看似不起眼，却是陈轩的“定心丸”——搞清楚这层关系，才能判断陈虎臣的话有几分真，也能决定自己到底该留他还是杀他。
“哈哈哈！啥关系？不死不休的关系！”
这话像是戳中了陈虎臣的逆鳞，他突然冷笑起来，眼睛都红了，戾气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陈轩见状，立马绷紧了神经，神识已经勾连起陈虎臣体内的噬金虫，就差最后一步下令。
“不死不休？”陈轩也冷了脸，语气里满是嘲讽，“那我凭啥留着你？等着你来杀我父亲，再回头把我当蝼蚁踩死？说不定你刚脱困，我的小命在你眼里还不如一只臭虫呢！”
他心念一动，蛰伏在陈虎臣体内的噬金虫立马开始蠕动，跟要苏醒的小蛇似的，眼看就要发动攻击。可陈虎臣却跟没事人似的，半点不慌，反而收起了戾气，语气平静得吓人：“不用跟我玩这套试探的把戏，我说的都是实话！就算我的记忆被改了，对他的恨也是刻在骨子里的，做不了假！而你，说白了就是他留的后手——要是不想哪天突然没了意识，变成他的分身，跟我合作才是唯一的活路，你自己掂量掂量。”
陈轩心里咯噔一下——自己这点小手段，在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面前，果然还是嫩了点，跟关公面前耍大刀似的。不过他也确认了一件事：这具身体以前恐怕真有隐患。但要说自己会变成别人的分身，他倒不怎么担心——自己是魂穿过来的，这事儿别说仙界大能，就是天道怕是都想不到，哪那么容易被人夺舍？
至于被封印的记忆，陈轩更是笃定没有——他的元神有玄天残宝护着，真有被封的记忆，他不可能没感觉。当初结婴时听到的那两声呼唤，顶多是原主的残魂执念，结婴后早该散得干干净净，不然他早发现不对劲了。
当然，小心驶得万年船，陈轩暗下决心，以后得找机会好好查查，免得留下什么隐患，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只是这打哑谜似的对话，实在让他觉得累——俩人心底都藏着事，你猜我我猜你，根本聊不到一块儿去，跟鸡同鸭讲似的。陈轩干脆换了个方式，故意装出一副“躺平”的样子：“照你这么说，我的结局早就定了？既然这样，我还反抗啥？不如干脆躺平，好好享受几天快活日子，省得瞎折腾半天还是白忙活，多不值当？”
“你当然可以这么选！”陈虎臣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嘲讽，“我以前跟你说过，有时候做凡人比做仙人自在，现在这话依旧管用。可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已经没的选了——反抗还有活的可能，不反抗，你甘心吗？别忘了，咱们修士讲究的就是逆天而行，哪有轻易认输的道理？”
不得不说，陈虎臣这话还真有点道理——换成原主，怕是真会琢磨着自救，毕竟没哪个修士愿意平白无故丢了自己的意识。陈轩心里念头转了转，决定把话挑明，一次性问清楚：“既然说到这份上，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他这么做到底有啥目的？跟你合作，我能得到啥实实在在的好处？你接下来有啥计划？还有最重要的——他到底是谁？修为有多高？在哪个仙域？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捡关键的说。”
“目的？无非是想找突破的契机，毕竟到了他那个境界，想再进一步比登天还难！合作的好处嘛，你至少能多几万年、几十万年的修炼时间，不用跟现在似的，为了几块灵石就抢破头……”
陈虎臣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被一阵巨响打断——暴风山上空突然劈下密密麻麻的雷霆，跟老天爷在放烟花似的，一道空间裂缝跟被撕开的布似的，凭空出现在半空中。一股稀薄却精纯的灵气飘了下来，陈轩和陈虎臣瞬间就感应到了——这股灵气，跟阴冥之地的死气截然不同，分明是外界的灵气！
陈轩心里暗叫不好——这肯定是出口！他没丝毫犹豫，神识一动，厉声下令：“动手！”蛰伏在陈虎臣体内的噬金虫立马跟疯了似的，直扑对方的心脉、识海和丹田，想一举把老狐狸给废了！
可陈虎臣的反应比他还快，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劲的灵力，跟无形的枷锁似的，硬生生把噬金虫给禁锢住了。他斜睨了陈轩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仿佛在说“就这点本事还想拦我”，随即身形一晃，跟离弦的箭似的，脚下甚至泛起了淡淡的灵光，朝着空间裂缝窜了过去！
陈轩心里清楚——现在是杀陈虎臣最好的机会！老狐狸现在虚弱到了极点，要是放他跑了，等对方恢复修为，自己哪还有活路？而且他也不想在这绝灵空间里修什么鬼道功法，那玩意儿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路子，必须冒险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