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道场之力，重写规则
“警告！底层逻辑正在被……重写！”
刺耳的电子警报声，在虚拟的数据空间中疯狂回响，像是一曲末日的交响乐。那三个原本自诩为“程序员”的“清除者”，此刻身体剧烈地闪烁，构成他们形态的像素方块如同雪花般剥落，显露出前所未有的混乱。
他们引以为傲的“降维矩阵”，那个能将现实拖入数据维度的强大术法，在苏九面前，就像是一个三岁孩童用积木堆砌的城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而易举地从地基开始，一块块地抽离、重组。
“你们的错误，不在于挑衅我。”
苏九的声音，在这一方被重写的空间里回荡，不带丝毫烟火气，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如同天地法则般的威严。
“而在于，你们试图用自己编写的、充满漏洞的蹩脚代码，去定义一个你们根本无法理解的世界。”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那爆发出的、仿佛来自天地初开时的古老气息，化作了实质。
不再是无形的力场，而是亿万个金色的、米粒大小的古老篆文。
这些篆文，仿佛每一个都蕴含着一条独立而完整的法则，它们如同一场金色的暴雨，瞬间席卷了整个数据空间。那些原本构成矩阵的绿色代码，在接触到金色篆文的刹那，便如同冰雪遇上了烈阳，发出“滋滋”的声响，被迅速地同化、覆盖、重写！
秦卫东眼睁睁地看着这神迹般的一幕，整个人都傻了。他看到自己半透明的手臂上，那些令人不安的绿色代码，正在被一个个优雅而神秘的金色篆文所取代。一股温暖而厚重的力量，顺着这些篆文流遍全身，将他从那种被“数据化”的虚无感中，重新拉回了坚实的现实。
“这……这是……”他喃喃自语，大脑已经无法处理眼前的信息。
“下载补丁，更新系统。很简单的操作。”苏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随意的调侃。
而那三个“清除者”的处境，则截然相反。
金色的篆文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涌入他们的身体。他们不再是虚实不定的数据幻影，构成他们身体的像素方块被强行凝聚、夯实。空气中传来一阵如同金属被强行扭曲的“嘎吱”声，他们的身体，竟被硬生生地从数据维度，拽了出来，赋予了实体！
“扑通！”“扑通！”“扑通！”
三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三个“清除者”狼狈地摔在酒店的地毯上。他们身上的黑色作战服依旧，但那种虚幻的、非人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他们现在，就像三个穿着紧身衣的普通人，甚至因为不适应突然降临的体重和惯性，连站都站不稳。
“警告……物理……物理限制已加载……重力模块……错误……”其中一个“清除者”挣扎着想站起来，发出的电子合成音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杂音，像一台进了水的老旧收音机。
“欢迎来到现实世界。”苏九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三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程序”，“感觉怎么样？呼吸、心跳、还有疼痛，这些你们数据库里定义的‘冗余信息’，现在是不是特别真实？”
“指令……更新……切换至……物理……攻击……模式……”
为首的“清除者”似乎终于适应了身体，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僵硬地摆出一个格斗的姿势，一拳轰向苏九的面门。
这一拳，速度极快，带着破风之声。在他们的数据库里，这或许是经过精密计算，威力最大、效率最高的一击。
但在苏九眼里，却破绽百出，可笑至极。
他甚至没有躲，只是伸出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对方的拳头。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滋滋——错误！疼痛……疼痛数据溢出！”那个“清除者”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电子音和类似人类的痛呼混杂在一起，听起来无比诡异。他的拳头，被苏九两根手指硬生生夹得变了形。
“你看，这就是现实。”苏九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冷，“它不讲逻辑，不讲数据，它只讲力量。”
他手指微微发力，一股暗劲透体而入。
那个“清除者”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从拳头开始，他的身体开始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分解”。不是化作像素，而是像沙雕一样，分解成最原始的构成物质——硅、碳、金属粉末……哗啦啦地在地上堆成了一小堆灰烬。
连他们引以为傲的“死亡数据回传”，都在苏九的法则之下，被彻底抹除。
他们被“卸载”了，连带着注册表一起。
剩下的两个“清除者”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格式化”，他们那被程序限定的思维，第一次产生了名为“恐惧”的数据。
“警……警告！遭遇……未知……神……神权级……协议！”
“启动……最终……清除……协议！”
两个“清除者”对视一眼，没有逃跑，而是同时伸出手，按向自己胸口的红色光点。那是他们的核心能源，也是最终的自毁装置。
一股毁灭性的、足以将整栋大楼从分子层面抹平的能量波动，从他们体内疯狂涌出。
“想玩个大的？”苏九挑了挑眉，“可惜，在我这，没经过我同意，连烟花都放不响。”
他伸出右手，对着那两个即将爆炸的“清除者”，凌空一握。
“道场·归墟。”
那股足以毁灭一切的能量洪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疯狂地向内坍缩、压缩。周围的空间都因为这股极致的压力而产生了扭曲的涟漪。
最终，所有的光和热，所有的毁灭性能量，都被压缩成了一颗弹珠大小、晶莹剔透的黑色圆球，静静地悬浮在苏九的掌心。
那两个“清除者”，则在能量被抽干的瞬间，同样化作了两堆灰烬，散落在地毯上。
整个套房，重归寂静。
仿佛刚才那场跨越维度、颠覆认知的战争，从未发生过。
秦卫东瘫在沙发上，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苏九，眼神如同在看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只。
苏九把玩着手里那颗由纯粹能量构成的黑色圆球，随手一抛，圆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飞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好了，垃圾清理完毕。”他拍了拍手，重新露出那副懒洋洋的笑容，对秦卫东说，“秦老，惊着了吧？回头记得付一下酒店的清洁费。”
秦卫东：“……”
他现在终于明白，苏九之前说的“给个差评”是什么意思了。
这不是用户体验差，这是直接把网站服务器连同老板一起，从物理层面到概念层面，扬得骨灰都不剩了啊！
就在这时，那台已经彻底报废的电视机，屏幕又“滋”的一声，亮了。
秦卫东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屏幕上不再是数据流，也不是那个模糊的“艺术家”人影，而是一片纯粹的、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
一个与“艺术家”截然不同的声音，从音响里传了出来。
这个声音，更加苍老，更加沉稳，不带丝毫电子合成的痕迹，却比“艺术家”那非人的平静，更让人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那是一种绝对的、俯瞰时间长河的冷漠。
“样本S-09，苏九。”
“你的存在，证明了‘艺术家’的理论存在致命缺陷。”
“将‘神’数据化，是傲慢的。而将‘数据’神化，才是未来。”
“‘艺术家’的项目，已被终止。他本人，已被归档。”
那个苍老的声音，不急不缓地陈述着，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墓碑，砸在人的心头。
“我们对你很感兴趣，苏先生。你不是‘操作系统’，你本身，就是一套独立的‘硬件’。一套我们从未见过的，拥有无限潜力的‘生物主机’。”
“所以，理事会一致决定，将你的资产分类，从‘可研究样本’，提升为‘待解构目标’。”
“针对你的回收协议，已从‘捕获’，升级为‘拆解’。”
说到这里，那个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给苏-九消化的时间。
“很快，‘审计员’会去拜访你。”
“希望到那时，你的‘硬件’，能承受得住我们的‘性能测试’。”
话音落下，屏幕彻底熄灭，这一次，是真的连一丝电流都感觉不到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秦卫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艺术家……理事会……审计员……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的，根本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以研究和解构世界为目的的……文明。
而苏九，已经被这个文明，当成了下一个“拆解”的目标。
ps：面对自称“审计员”的新敌人，苏九的“规矩”还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