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法则光阶,眼前的空间骤然开阔,竟是一座圆形的演武场。场边的石柱上刻满了古朴的式神契约符文,中央的祭坛泛着淡金色的光晕,光晕中缓缓升起三道身影——左首是条青色巨龙,鳞甲如古铜,龙须垂落间带着撕裂长空的锐气;右首是只白色猛虎,獠牙外露,周身缠绕着罡风般的杀气;正中是只赤色神鸟,羽翼展开时,竟让朱雀都感到了同源的悸动。
“是上古式神的雏形!”玄武的声音带着凝重,龟甲上的纹路瞬间亮起,“它们的气息……比记载中强太多,几乎摸到了中位大神的巅峰!”
祭坛上空浮现出“式神对决”四个神文,随即化作三道光束,分别射向探索队三人。鲲鹏接住光束的刹那,只觉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原来这道试炼,是要他们以式神之姿,与上古雏形对决,证明当代式神的传承足以承载上古法则。
“有意思。”鲲鹏玄青色的羽翼上泛起空间涟漪,“看来上古神庭也信奉‘实战见真章’。”
话音未落,上古白虎已率先发动攻击。它化作道白光,带着崩山裂石的气势扑向玄武,利爪撕裂空气,留下三道真空轨迹。玄武不闪不避,龟甲猛地膨胀,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铛”的一声巨响,利爪落在龟甲上,激起漫天火星,玄武竟被震得后退三步,脚下的石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好强的力道!”玄武闷哼一声,大地法则全力运转,演武场的地面突然隆起数道石墙,将上古白虎困在中央,“它的罡风带着‘破甲’法则,不能硬接!”
另一边,上古朱雀已与朱雀战在一处。两只神鸟在半空展开焰斗,上古朱雀喷出的火焰呈暗赤色,落在地上便化作燃烧的藤蔓,死死缠住朱雀的羽翼;朱雀的南明离火则是纯粹的金色,虽不及对方霸道,却带着净化一切的决绝,每一次碰撞都能烧断几根藤蔓。
“你的火焰里有‘生命’法则?”朱雀一边躲闪,一边惊道,“难怪烧不尽!”上古朱雀唳鸣一声,羽翼扇动间,暗赤火焰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火针,密不透风地射向朱雀。
最棘手的是上古青龙。它并未直接攻击,而是盘绕在祭坛上空,吞吐着青色的气流,演武场的空间竟开始扭曲——鲲鹏刚要支援玄武,脚下的地面突然变成泥沼,等他挣脱时,上古白虎已撕碎石墙,再次扑向玄武。
“它在操控战场空间!”鲲鹏眼神一凛,空间法则全力爆发,双翼扇动间,演武场的空间被他分割成数个区域,“玄武守左,朱雀居中,我来困住青龙!”
分割空间的瞬间,上古青龙的瞳孔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发出震耳的龙吟。青色气流骤然暴涨,竟开始侵蚀鲲鹏的空间壁垒,被分割的区域边缘泛起涟漪,仿佛随时会崩塌。
“这家伙能吞噬空间!”鲲鹏心头一紧,这是他在域外都没遇到过的法则——上古青龙的龙息不仅能撕裂空间,还能将其转化为自身的能量。他果断改变策略,不再分割空间,而是将空间法则凝聚成无数细小的刃片,如同暴雨般射向青龙。
与此同时,玄武与上古白虎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玄武不再被动防御,而是将大地法则与自身龟甲结合,在地面布下“重力阵”——上古白虎的动作明显迟滞,每一次扑击都像是陷入泥沼。“就是现在!”玄武猛地拍击地面,上古白虎脚下的石板突然翻转,露出下方尖锐的石刺。白虎猝不及防,被石刺划破了前爪,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朱雀也抓住了机会。她故意让暗赤火焰缠住左翼,趁上古朱雀得意的瞬间,将南明离火凝聚成一点,顺着火焰藤蔓逆向燃烧。“以火攻火,看谁的火焰更纯粹!”金色火焰如附骨之疽,沿着藤蔓烧向上古朱雀,所过之处,暗赤火焰纷纷化作无害的光点。上古朱雀吃痛,猛地振翅后退,羽翼上已多了几片焦黑的羽毛。
三大上古式神首次露出颓势,却也激起了更凶的战意。上古青龙不再纠缠鲲鹏,转而俯冲而下,龙尾横扫,逼退玄武;上古白虎忍着伤痛,扑向朱雀,试图替同伴解围;上古朱雀则趁隙喷出大量火焰,重新占据上空优势。
“配合!”鲲鹏一声低喝,空间法则突然逆向运转,将上古青龙的龙尾与上古白虎的利爪缠在了一起。两只上古式神猝不及防,攻击瞬间落空,反而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巨响。
就是这一刹那的破绽,被探索队牢牢抓住——玄武的大地法则顺着碰撞产生的震荡扩散,在两只式神脚下凝成石链,将它们牢牢锁住;朱雀的南明离火化作火网,将受伤的上古朱雀罩在中央;鲲鹏则凝聚出空间漩涡,将三只上古式神的退路全部封死。
“结束了!”三人异口同声。
玄武的石链猛地收紧,注入大地法则的禁锢之力;朱雀的火网骤然收缩,金色火焰中升起净化符文;鲲鹏的空间漩涡高速旋转,将三只式神的挣扎之力全部卸去。上古式神在三重夹击下,身上的光芒渐渐黯淡,最终化作三道流光,融入祭坛的光晕中。
演武场的石柱发出嗡鸣,契约符文如潮水般涌向三人,在他们眉心留下淡淡的印记。祭坛上空的神文缓缓消散,露出通往第三道试炼的石门。
“总算赢了。”朱雀喘着气,整理着焦黑的羽翼,“这些上古雏形……比域外的邪魔领主还难缠。”
玄武的龟甲上布满了爪痕,却难掩兴奋:“但它们的战斗方式,让我对大地法则有了新的领悟!刚才那招‘重力反转’,或许能用到防御阵里。”
鲲鹏抚摸着眉心的印记,那里残留着上古式神的意志——不是敌意,而是认可。“它们不是在为难我们,是在‘传授’。”他望向石门后的黑暗,“这些上古式神,其实是在用战斗告诉我们,式神的力量不在于毁灭,而在于与契约者的默契共生。”
石门缓缓开启,里面不再是试炼场,而是条幽深的甬道。甬道两侧的壁画上,画着上古大神与式神并肩作战的场景——青龙腾云布雨,白虎裂地开山,朱雀焚尽邪祟,玄武镇守乾坤。每一幅画都透着“共生”二字,与雷劫神域的式神契约理念不谋而合。
“原来如此。”朱雀看着壁画,恍然大悟,“上古神庭的式神,不是工具,是战友。”
玄武点头:“难怪它们刚才的攻击虽猛,却没下死手,一直在试探我们的配合。”
鲲鹏走到甬道尽头,推开最后一道门。门后是座圆形的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半块晶莹的碎片,正是那枚上位神格碎片。碎片周围环绕着三道法则光晕,与他们三人的气息隐隐共鸣。
“第三道试炼……恐怕是要我们融合这枚碎片的力量。”鲲鹏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上古式神的认可,不是终点,是让我们有资格继承这份传承。”
密室的墙壁上,缓缓浮现出最后一行神文:“式神之魂,与主共生,方得上位。”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决心。他们一步步走向石台,准备迎接最后的考验——不是战斗,而是与上古传承的共鸣,与彼此羁绊的升华。毕竟,能通过式神对决的,从来不是孤军奋战的强者,而是懂得信任与配合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