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墨寒洲马上就要离开去出任务了。
林晚棠精心地将自己亲手制作的辣肉酱和烙好的油饼用油纸包好,小心翼翼地放进墨寒洲的背包里,这些食物不仅是她的心意,更是她对墨寒洲的牵挂和思念。
接着,林晚棠又用回忆作掩护从空间里里取出了五小瓶提前装好的灵泉水。
这可是救命用的良药,只需一两滴就可以救人一命,她特意为墨寒洲准备的,希望在关键时刻能助他一臂之力。
一切准备就绪后,夫妻二人来到院子里,她紧紧地抱住墨寒洲的腰,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多停留一会儿。
“寒洲,我把辣肉酱和烙好的油饼放在你的行李里了,上车的时候记得和你的战友们一起吃。”
林晚棠的声音有些哽咽,“还有,在你行李的内兜里,我放了几瓶救命用的药水,千万不要舍不得用。”
墨寒洲感受着林晚棠的拥抱,心中也充满了不舍。
他用力地回抱住林晚棠,轻声说道:“媳妇儿,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在家也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说完,墨寒洲缓缓地松开了林晚棠,然后头也不回地拿起行李,朝着门外走去,他不敢回头,他怕他一回头就不想离开了。
林晚棠站在院子中央,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墨寒洲的背影,心中的不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就这样定定地站着,看着墨寒洲渐行渐远,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再也看不见哪怕一丁点的影子。
那一刻,林晚棠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失魂落魄。
她缓缓转过身,脚步沉重地回到屋里,坐在床边,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林晚棠静静地坐在床边,双眼漫无目的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她与墨寒洲结婚以来,首次经历分别。
然而,她深知自己身为一名军嫂,这样的情况在未来的日子里恐怕会经常有,因此,她必须学会去适应这种生活。
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林晚棠不禁回忆起与墨寒洲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那些相处的瞬间,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渐渐地,她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终于,她缓缓地合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林晚棠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屋内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
她定睛一看,墙上的时钟显示此刻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林晚棠从床上坐起身来,目光落在房间里,她下意识地想要呼喊墨寒洲的名字,但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他下午因紧急任务而不在家。
就在这时,一阵咕咕声从她的肚子里传出,仿佛在提醒她该去填饱肚子了。
林晚棠从床上下来,脚步快速地走向厨房,一进厨房,她便看到灶台上还剩下一碗中午做的辣肉酱,她决定煮一碗面条,再拌上辣肉酱,简单吃上一口。
林晚棠熟练地打开炉灶,烧水煮面,不一会儿,面条就煮好了,她将面条捞起,放入碗中,再浇上那碗辣肉酱,搅拌均匀。
虽然只是一碗简单的面条,但对于此刻饥肠辘辘的林晚棠来说,已经足够美味了。
匆匆吃完面条后,林晚棠将碗筷洗净,放入橱柜中。
林晚棠又烧了水,灶上的铁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水汽氤氲着漫到灶台上,她伸手试了试水温,不烫了才舀进木盆里。
洗了澡,一身的疲惫仿佛都随温水流走了,换上干净的棉布睡衣,回屋时脚步都轻快了些。
她下午本就睡了许久,此刻毫无睡意,便坐在床沿,就着灯光和窗棂透进来的月光翻起那本翻得卷了角的书。
书页上的字迹在昏暗中渐渐模糊,她起初还强撑着逐行看,后来眼皮越来越沉,连自己是怎么歪倒在枕头上睡过去的都不知道,书滑落在褥子上,成了最好的伴睡物。
第二天一大早,嘹亮的起床号像颗石子砸进寂静的清晨,把林晚棠从梦里惊醒。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带着些微的凉意。
洗漱完毕,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晨露沾在青砖地上,踩上去湿乎乎的。
她站在院子中央,望着空荡荡的天井,一时间竟有些发怔——墨寒洲去出任务了,家里静悄悄的,她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
这份迷茫没持续几分钟,她眼尖地瞥见墙角那袋用布包着的菜种子,瞬间有了主意。
那天她和墨寒洲去服务社,特意挑了些青菜、萝卜等一些蔬菜的种子,回来后一直没来得及种,今天正好动手。
今天把菜种子种下去,还得有一阵儿才能吃上,她打算去桂芬嫂子家换一些发好的菜苗,这样菜苗栽下去很快就有新鲜的蔬菜吃,就不用去服务社买菜了。
想到这儿,林晚棠转身回屋,从柜子里摸出个玻璃罐,倒了半斤水果糖,又从竹篮里拣了几个红扑扑的苹果,用网兜一装,沉甸甸的。
锁院门时,铁锁咔嗒一声响,在清晨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她提着网兜往王桂芬家走,路边的野草上还挂着露珠,空气里满是泥土和青草的腥甜。
到了桂芬嫂子家,院子大门敞着,王桂芬正蹲在院子里的石板上洗衣服,木盆里的水泛着泡沫,她手里攥着件打了补丁的小褂子,正使劲往搓衣板上揉,胳膊一抬一落,袖子都卷到了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桂芬嫂子,我来找你换点菜苗。”林晚棠站在门口,扬声喊道。
王桂芬正低头跟衣服上的泥渍较劲,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水珠顺着额前的碎发滴下来。
“呀,是墨团媳妇儿呀!”她眼睛一亮,连忙停下手里的活,“来来来,赶紧进来。”
说着把手往旁边的清水盆里涮了涮,撩起搭在晾衣绳上的毛巾擦了擦,快步走到门口,亲热地往院里拉林晚棠。
“嫂子,正忙着洗衣服呢。”林晚棠被她拉着胳膊,顺势进了院。
“可不咋地,”王桂芬直起身捶了捶腰,指着盆里的衣服叹气,“我们家那臭小子,天天在外面野,不是爬树就是滚泥潭,回来一身泥猴似的,衣服得一天一换。
换下来的脏衣服,头天晚上就得泡在水里,要不那泥渍跟布料黏在一起,搓都搓不动,简直能累死个人。”
林晚棠笑着点头:“小孩子嘛,难免淘气些,我前几天还看见一帆在巷口教别的孩子认字呢,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写,有模有样的。
他看着调皮,其实机灵得很,脑子转得快,将来肯定能成国家栋梁。”
“哎呦,妹子这话说得我爱听!”王桂芬笑得眼角堆起细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林晚棠,“我可借你吉言了,真能那样,我和他爸做梦都能笑醒。
不求他多有出息,能让我们两口子脸上有光,别天天被老师叫去学校‘喝茶’,我就烧高香了。”
“看嫂子说的,肯定不会。”林晚棠把手里的网兜往前递了递,“这点东西你收下。”
王桂芬一看网兜里的水果糖和苹果,连忙摆手往外推:“妹子,你这是干啥?过来换点菜苗,还带东西干啥?快拿回去。”
“我这不是想跟嫂子换点菜苗葱苗嘛,总不能空着手来。”林晚棠把网兜往她怀里塞了塞,“再说了,这点东西也不值啥钱,给一帆留着吃。”
“那也不用拿东西换啊,”王桂芬还是不肯接,拍着大腿说,“葱苗菜苗算啥金贵玩意儿?院子里菜畦里多的是,你想要多少我给你拔多少。
再说了,那些苗密得很,就算你不要,我也得间苗,拔下来也是扔,留着反而挤得长不壮实。”
“嫂子这话就见外了,”林晚棠把网兜往她手里一按,笑得眉眼弯弯,“就算你要间苗,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不是?邻里邻居的,哪能让你吃亏?快收下吧,不然我可不好意思要你的苗了。”
王桂芬听了林晚棠的话,这才收下林晚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