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心中明白这样的天气是绝对无法上山的。
于是,她决定趁着雪天在家里,将前些日子捡回来的榛子和板栗好好处理处理。
林晚棠紧紧裹住身上的棉袄,快步走到灶台边。
她先将已经晒干的榛子倒入竹筛里,然后轻轻地晃动竹筛,让榛子在筛网中滚动,以筛去表面的浮尘。
接着,林晚棠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捏起一颗饱满的板栗。
她拿起菜刀,用刀背轻轻地在板栗上一拍,只听“啪”的一声,棕红色的外壳立刻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了里面油亮的果仁。
林晚棠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往灶膛里添了一把干柴。
火苗立刻欢快地舔着锅底,不一会儿,铁锅里的细沙就渐渐发烫了。
林晚棠将处理好的榛子倒入热锅中,用铲子不停地翻炒着。
随着榛子在锅中翻滚,噼啪声此起彼伏,混着榛子被炒出的焦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窗外的雪花依旧不停地扑打着窗纸,仿佛在与屋内的温暖和香气一较高下。
而暖炉上的茶壶,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仿佛在为这温馨的场景伴奏。
等榛子炒好后,林晚棠把榛子摊平晾凉,再用罐子密封起来,这道简单的零嘴便成了寒冬里最香甜的美味。
栗子,林晚棠准备拿出一部分做成糖炒栗子当零食,剩下的栗子剥皮,留着以后做菜用。
林晚棠挽起粗布围裙,往铁锅里倒入半锅细沙,火苗舔着锅底时,先丢进几小块黄糖。
糖块在热沙里融化成琥珀色,她抓了把板栗抛进去,木铲翻动间,棕红的栗子裹上糖沙,在火光中滋滋冒油。
窗外雪粒子扑打窗棂,她额角沁出细汗,却不肯离灶半步,只盯着栗子外壳绽开十字纹。
待焦香漫满屋子,便迅速捞进竹筛颠去余沙,琥珀色糖霜凝在裂口处,咬开时热乎的甜香混着栗子的粉糯,能暖透整个寒冬。
做完糖炒栗子,林晚棠蜷在窗边木椅上,膝头盖着粗布围裙,指尖捏着颗糖炒栗子轻轻一掰,棕红外壳裂开时,暖香混着甜气扑进鼻尖。
她咬下一口粉糯的果肉,目光落在窗外——雪花正扑簌簌坠在青瓦上,远处山峦裹着素白棉被,竹枝被压得弯下腰,偶有一团雪粒滑落,惊飞两三只觅食的麻雀。
茶盏里的水汽漫上窗纸,将她的影子洇成柔和的轮廓,指尖栗子壳堆叠成小山,雪光映得人眉眼清亮,倒比案头新插的蜡梅还要生动几分。
林晚棠正一边吃着糖炒栗子一边观看着窗外的雪景,忽然听见院子外急促的敲门声。
林晚棠听见敲门声眉头轻蹙了一下,心想:这大雪天,是谁呢?难道是思甜?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穿好棉袄,下地去开门,一打开门林晚棠愣住了,竟然是墨寒洲。
“墨大哥,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过来啦?”林晚棠一脸惊讶地看着墨寒洲,心里不禁有些感动。
墨寒洲微微一笑,解释道:“最近这天气实在是太差了,我正好有假期,就想着过来看看你,顺便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林晚棠闻言,心里顿时一暖,连忙说道:“墨大哥,你真是太贴心了。不过,我哥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墨寒洲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哥出任务去了,还没回来呢。不过我已经给他留了口讯,告诉他如果他回来了,就让他休两天假,到你这儿来,到时候我们俩再一起回去。”
林晚棠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哦,这样啊,那墨大哥,你快进来吧,外面这么冷,别冻坏了。”
说着,林晚棠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站在门口和墨寒洲说话,竟然都忘了让他进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忙侧身将墨寒洲让进了屋里。
林晚棠伸手准备帮墨寒洲拿东西,却被墨寒洲躲了过去。
“棠棠,不用你拿,我自己拿,怪沉的。”
林晚棠见墨寒洲不让她拿东西,便也没再和他客气,领着墨寒洲进屋。
墨寒洲轻轻地推开房门,走进那间熟悉的屋子。
他将行李放在床边,然后开始迅速而有序地整理起来。
不一会儿,就把行李有序的放好,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
完成这些后,墨寒洲走出房间,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他带给林晚棠的礼物。
他径直走到林晚棠的房间,看到林晚棠正坐在炕上,边吃边板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
“棠棠,我看这两天天气不太好,所以在来的路上,特意在县城给你买了一些猪肉和排骨。”墨寒洲说着,将袋子递给了林晚棠。
林晚棠接过袋子,打开一看,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袋子里的猪肉足有五六斤,排骨也至少有四五斤。
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看着墨寒洲。
“墨大哥,你怎么买这么多猪肉和排骨啊?”林晚棠问道。
墨寒洲笑了笑,解释道:“这不是天气冷嘛,我担心你懒得出去买猪肉,所以就给你多买一点,吃不完的可以腌起来做腊肉啊。”
“谢谢墨大哥,正好秋天的时候大队长家的翠花婶子帮我们腌了两缸酸菜,今天晚上酸菜炖五花肉排骨,你看怎么样?”
“行,棠棠,你喜欢怎么吃就怎么吃。”
林晚棠拿着排骨和猪肉从温暖的炕上下来,把猪肉和排骨放在厨房。
看着时间不早了,林晚棠打算开始做中饭。
墨寒洲跟着林晚棠来到厨房。
“棠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墨大哥,不用你帮忙,今天中午简单吃点,晚上再做好吃的,你先回屋休息一会儿吧,你看你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是不是没休息好?”
“我没事儿,我帮你烧火吧。”
“不用。”
林晚棠看着墨寒洲眼带红血丝,便知道他没有休息好,便推着他进屋休息,墨寒洲怕自己扭着林晚棠的力道,再伤到她,便顺着林晚棠的力道回到屋里。
林晚棠把饭焖上,看着手头的食材,中午准备做个酸辣土豆丝,再做个白菜炖粉条。
林晚棠挽起袖口,将土豆按在粗陶盆里搓洗去皮,菜刀在案板上切出细密均匀的丝,浸到清水里时,案板已摆好拍碎的蒜、切段的干辣椒。
铁锅烧得冒热气,舀一勺猪油滑开,蒜粒和辣椒刚入锅就爆出香味,沥干水的土豆丝“刺啦”一声下锅,腕子翻动间,撒盐、泼醋,青红丝在铁铲下翻涌,酸香混着油润气直往鼻尖钻。
转身掀开另一口炖锅,白菜帮子早煮得透亮,粉条吸饱了汤汁,咕嘟咕嘟吐着泡。
她揪把葱花撒进去,舀半勺豆瓣酱化开,红亮的汤汁裹着白菜叶,夹一筷子粉条时,能牵出透亮的丝。
窗外飘着的雪也渐渐停,灶膛余温烘得屋子暖融融,她擦着手望向桌上两盘菜,酸辣味混着酱香漫开来,比雪夜的火塘还要熨帖人心。
林晚棠看着饭菜马上就要出锅了,便朝着墨寒洲喊道。
“墨大哥饭好了,你帮我去隔壁喊一下思甜过来吃饭。”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