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院子里的老槐树抽出新芽,桂花枝也冒出嫩黄的花苞。林晚坐在客厅的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婚纱杂志,顾言坐在她身边,耐心地帮她挑选款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满是温馨的气息。阿柚飘在书桌旁,指尖轻轻拂过杂志上洁白的婚纱,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这件怎么样?领口的珍珠设计很精致,和你气质很搭。”顾言指着杂志上一款简约的婚纱,语气里满是宠溺。林晚笑着点头,刚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是婚庆公司打来确认婚礼细节的。挂了电话,她转头看向阿柚,眼里闪着期待:“阿柚,婚礼定在十月,正好是桂花盛开的时候,到时候院子里肯定特别香。”
“嗯,很好。”阿柚轻声回应,目光落在书桌角落的红色婚书上。婚书上的字迹刚劲有力,是顾言亲手写的,“林晚”和“顾言”两个名字并排在一起,透着满满的幸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晚此刻的喜悦,那种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甜蜜,让他周身的光影都变得格外温暖。
婚礼筹备的日子里,家里变得格外热闹。顾言一有空就来帮忙,和林晚一起打扫房间、布置场地,偶尔还会请教阿柚关于林家的旧事——林晚总跟他说,家里有位“特殊的长辈”,虽然看不见,却一直守护着她,顾言虽疑惑,却始终尊重这份特殊的情感。
这天,两人在整理阁楼的旧物时,翻出了外婆当年的红嫁衣。嫁衣是绸缎面料,上面绣着精美的凤凰图案,虽有些褪色,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林晚捧着嫁衣,眼眶微微发热:“外婆当年就是穿着这件嫁衣嫁给外公的,可惜她没能看到我穿婚纱的样子。”
顾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地说:“没关系,外婆在天上肯定能看到,她一定会为你开心的。”
站在一旁的阿柚,看着那件红嫁衣,脑海里忽然闪过外婆年轻时的模样。那时外婆穿着同款的嫁衣,羞涩地站在院门口,等着外公回来,而他还只是个调皮的少年,围着外婆跑前跑后,吵着要吃喜糖。时光荏苒,当年的少女早已化作尘土,而他守护的晚辈,也即将迎来自己的幸福。
“外婆会看到的。”阿柚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她一直都在看着我们。”
筹备婚礼的过程中,阿柚也在悄悄忙碌着。他记得林晚小时候最喜欢吃外婆做的桂花糕,便凭着记忆,一点点摸索着制作方法。起初,他的动作还很笨拙,面粉和糖的比例总是掌握不好,手指也时常穿过碗碟。但随着玉佩的绿光越来越亮,他的能力也越来越强,渐渐能像普通人一样揉面、塑形,甚至能精准地控制火候。
婚礼前一天,林晚走进厨房,惊讶地发现石桌上摆着一碟精致的桂花糕,上面撒着金黄的桂花碎,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这是谁做的?”她疑惑地问。
阿柚从厨房门口走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我做的,按照外婆的方子,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林晚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和外婆做的几乎一模一样。她眼眶瞬间湿润,哽咽着说:“好吃,和外婆做的一样好吃。阿柚,谢谢你。”
“傻孩子,”阿柚轻轻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指尖的触感真实而温暖,“明天就是你的大日子,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婚礼当天,院子里摆满了桂花和白色的气球,亲友们欢聚一堂,脸上都洋溢着祝福的笑容。林晚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顾言的手,缓缓走过铺满花瓣的小路,阳光洒在她身上,宛如坠落人间的天使。
阿柚站在二楼的阳台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看着林晚脸上幸福的笑容,看着顾言温柔的眼神,看着两人交换戒指、许下誓言,胸口的玉佩忽然泛起强烈的绿光,温柔的光芒将他包裹起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释然。
他忽然明白,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从来都不是占有,而是守护。如今林晚已经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他的守护使命,也终于完成了。
婚礼仪式结束后,林晚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二楼的阳台,却没看到阿柚的身影。她心里微微一慌,刚要去找,顾言轻轻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别担心,他在看着你呢。”
林晚愣了愣,顺着顾言的目光看去,只见阳台上的阳光里,漂浮着一缕淡淡的桂花香气,像是阿柚在无声地祝福。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多了一片干枯的桂花花瓣,正是当年外公寄回来的那片,上面“柚安”两个字依旧清晰。
林晚微微一笑,将花瓣紧紧握在手心。她知道,阿柚没有离开,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守护着她,守护着这个充满爱与回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