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的暴风雪像无数把冰刀,刮在脸上生疼。林薇安裹紧顾宸曦的冲锋衣,衣料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血腥味——刚才直升机在半山腰被迫降落时,他为了护她,后背又撞到了岩石,旧伤裂了口。
“再坚持半小时,就能到古堡山脚了。”顾宸曦的声音带着喘息,左手紧紧攥着她的手,右手拄着根捡来的树枝当拐杖。他的侧腰还渗着血,每走一步都要忍着力气,却故意把脚步放稳,不让她看出异样。
林薇安的手指蹭过他掌心的茧子,那是常年握枪和练拳留下的痕迹。她突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掏出急救包:“先处理伤口,不然雪水渗进去会感染的。”
顾宸曦想拒绝,却被她用眼神制止。林薇安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他侧腰的绷带,伤口还在渗血,雪落在上面,瞬间化成红色的水珠。她的眼泪掉下来,砸在伤口旁的布料上:“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发现沈墨的阴谋,你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傻瓜,”顾宸曦弯腰,用拇指擦去她的眼泪,“保护你是我愿意的。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去冰岛看极光,好不好?你说过,想在极光下许愿。”
顾先生总是这样,明明自己疼得厉害,却还在哄我开心。冰岛的极光……我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去,可现在我们连能不能活过明天日出都不知道。沈墨的古堡就在前面,里面肯定有很多陷阱,我得打起精神,不能拖他后腿。
远处突然传来狼嚎声,林薇安吓得往顾宸曦身边靠了靠。顾宸曦立刻握紧手里的迷你电击器,警惕地看向四周:“是沈墨的人放的狼狗,他们在故意吓我们,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两人加快脚步,终于在日出前半小时赶到古堡山脚。古堡的轮廓在暴风雪中像一头黑色的巨兽,城墙高达十米,上面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只有正门上方的狼头雕塑,在雪光中闪着冷光。
“正门肯定有机关,”顾宸曦指着城墙侧面的一个小洞,“我们从那里进去,洞口的大小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
林薇安点点头,先钻进洞里。洞里面黑漆漆的,能闻到潮湿的霉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她掏出手机照亮,发现洞壁上刻着很多奇怪的符号,和爸爸日记里画的“三脉印记”一模一样。
“顾先生,你看!”林薇安招呼顾宸曦进来,“这些符号是爸爸说的‘三脉印记’,沈墨肯定是用这个来确认血脉的。”
顾宸曦凑过来一看,符号分为三种:狐形(林氏)、鹰形(顾氏)、鸦形(沈氏),正好对应“三脉合一”。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林父的钢笔,将笔尖对准狐形符号——钢笔瞬间发出蓝光,符号也随之亮起。
“果然有用!”林薇安兴奋地说,“我们沿着亮着的符号走,肯定能找到仪式的房间。”
两人顺着亮着的符号往洞里走,走了大概十分钟,洞的尽头突然出现一扇石门,门上刻着三个凹槽,正好对应三种符号。顾宸曦将钢笔插入狐形凹槽,自己的拇指按在鹰形凹槽,石门却没开。
“还差沈氏的印记!”林薇安的心脏一沉,“可我们没有沈墨的血脉,怎么办?”
就在这时,石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沈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冷笑:“不用找了,我早就为你们准备好‘钥匙’了。”
沈墨肯定在里面设了埋伏!他知道我们会来,故意留着石门不开,等我们着急的时候突然出现。薇薇的手在抖,她肯定很怕,我得挡在她前面,不能让她受伤。
两人走进石门,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大厅中央的石台上,绑着两个人——是林忠和陈叔!他们的嘴被胶带封住,看到林薇安和顾宸曦,眼睛立刻红了,用力挣扎着。
“林忠叔!陈叔!”林薇安想冲过去,却被沈墨的手下拦住。沈墨坐在大厅尽头的王座上,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盘子,盘子里放着三根针管,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是他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