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帝豪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叶知秋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吃着酒店送来的顶级牛排。
“时间到了。”
叶知秋放下刀叉，擦了擦嘴。墙上的时钟指针，正好指向十二点整。
门口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那个王副局长，是选择要钱不要命了。”叶知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也好，正嫌无聊，去找点乐子。”
就在这时，套房门铃被按响了。
“进。”叶知秋重新坐下。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预料中战战兢兢来道歉的王副局长，而是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他身后只跟着一个像是秘书的年轻人，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
老者目光扫过房间，在蓝染和奈落身上微微停顿，闪过一丝惊异，最后落在叶知秋身上，脸上露出一个看似和善的笑容。
“老朽临江市异常现象处理局，周远山。不请自来，叨扰几位了。”老者拱了拱手，姿态放得很低。
叶知秋挑眉：“周远山？没听过。我找的是王副局长。”
周远山苦笑一下：“王副局长，他突发急病，住院了。局里现在由老朽暂时主持工作。昨晚手下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几位高人，老朽特来赔罪。”说着，对身后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
年轻人连忙上前，将木盒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钞票，以及几块灵气盎然的玉石。
“这里是一千万现金，外加三块下品灵石，算是赔礼。还望几位高人海涵。”周远山态度诚恳。
叶知秋没看钱和灵石，盯着周远山：“哦？突发急病？这么巧？”
周远山面色不变：“年纪大了，身体难免有些毛病。老朽代他向各位赔不是。”
叶知秋笑了，是那种冰冷的笑。
“老家伙，跟我玩这套？那个姓王的，不是病了，是躲起来了吧？派你个老家伙来探底？怎么，觉得我好糊弄？”
周远山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高人明鉴。实不相瞒，王某确实做得不对，但局里也有局里的规矩。老朽此来，一是赔罪，二是想问问几位，从何而来？有何打算？若是无意与官方为敌，我处理局或许可以行个方便，甚至提供一些帮助。”
“帮助？”叶知秋身体前倾，“比如呢？”
“比如，几位身份的问题，我们可以帮忙解决。在这临江市，乃至更大的范围，只要不闹出太大动静，我们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甚至，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真相的信息，我们也可以共享。”周远山缓缓说道。
“真相？”叶知秋抓住了这个词，“什么真相？”
周远山表情变得严肃：“看来几位，似乎并非此界之人？”他试探着问。
叶知秋没有否认：“继续说。”
周远山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所处的世界，并非唯一。多元宇宙并存，时有交集。像几位这样的异界来客，虽然稀少，但并非没有先例。我们处理局的职责，除了管理本土的超凡者，更重要的，就是监控和处理这些异常点，防止两个世界的规则冲突导致不可预料的后果。”
“而大约三个月前，全球范围内的能量波动变得极不稳定，多个‘异常点’同时出现又消失。我们监测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充满‘秩序’和‘抹除’意味的庞大力量，曾短暂掠过我们这个世界的边缘，随后又消失了。”
肃正协议！叶知秋和蓝染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那鬼东西果然也在搜寻这个宇宙？
“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叶知秋沉声问。
周远山摇摇头：“只知道它极其恐怖，带着纯粹的毁灭意志。我们的仪器仅仅是被其边缘波及，就损毁了大半。局里最高层判断，那可能是某种宇宙级别的清理机制。”
他看向叶知秋三人，“而几位，似乎是在那股力量出现后不久，降临在本市的。所以，王某才动了歪心思，以为几位身上带着与那股力量相关的秘密或宝物。”
真相大白。那个王副局长是想抢可能来自“肃正协议”相关的好处，结果踢到了铁板。
“现在，你还觉得我们是软柿子吗？”叶知秋冷冷地问。
周远山连忙摆手：“不敢不敢！老朽此来，是真心化解误会。几位实力深不可测，若能成为朋友，自然比成为敌人要好。”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据我们观测，那股恐怖的‘秩序’力量，似乎并未远离，仍在附近维度徘徊。或许我们有着共同的潜在威胁。”
叶知秋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这个周远山是个老狐狸，话里有真有假，但透露的信息很重要。第一，肃正协议可能还在附近。第二，这个处理局或许有监控甚至有限度干涉维度的手段。第三，这个世界的水，果然不浅。
“钱和灵石，我收了。”叶知秋开口，“道歉，我算你过了。但那个姓王的，我不想再看到他出现在我面前。至于合作……”
叶知秋盯着周远山：“看你诚意。先帮我做几件事。”
“高人请讲。”
“第一，给我们准备三个绝对干净的身份。”
“第二，我要临江市所有地下势力、超凡者组织的详细资料。”
“第三，关于‘异常点’和你们监测到的所有异动，信息共享。”
周远山只是略一沉吟，便点头答应：“可以。这些都不难办到。身份资料和地下势力情报，明天就能送来。信息共享，老朽需要回去申请权限，但会尽力促成。”
“很好。”叶知秋站起身，送客的意思很明显。“记住，别耍花样。我的耐心有限。”
“老朽明白。”周远山再次拱手，带着秘书离开了。
房门关上后，奈落从阴影中走出，阴恻恻地说：“这老家伙身上有股让我不舒服的味道，像是死人的味道。”
蓝染推了推眼镜，微笑道：“很精明的老狐狸。他的话七分真，三分假。那个王副局长，恐怕不是躲起来，而是已经被他借我们的手处理掉了。他现在是来摘桃子，同时试探我们，甚至想利用我们对付那个‘秩序’力量。”
叶知秋冷哼一声：“互相利用而已。我们需要这个世界的身份和情报，他们想借我们的力。暂时合作，无妨。”
他走到窗前，看着周远山的车离开。
“不过，想拿我们当枪使……”叶知秋眼中寒光一闪，“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个世界，比我想的有意思。”
“那就陪他们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