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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三年的南京,紫禁城的琉璃瓦在初夏的日头下闪着冷光。朝堂上,朱元璋刚把分封诸侯的旨意撂在案头,鎏金笔杆还攥在手里,殿外就传来侍卫慌乱的通报声:“陛下,宫门外有一濠州老妇,口称认识陛下,非要闯进来见您!”

满朝文武顿时静了。左丞相李善长率先出列,躬身道:“陛下,如今四方安定,常有奸人冒认故旧以求富贵,此妇来历不明,不如交由锦衣卫盘问,若有虚言,逐出宫去便是。”

朱元璋没说话,指节分明的手在御案上轻轻敲着。他穿着赭黄龙袍,领口的盘金龙纹绣得密不透风,衬得那张脸愈发冷峻——这三年来,从濠州的乞儿到大明的开国皇帝,他听了太多“认亲”的戏码,有说当年给过他半块饼的,有说替他看过牛的,大多是编出来的谎话。可“濠州”这两个字,像根细针,轻轻扎了他一下。

他想起二十六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初夏,濠州的地里连草都枯成了灰。

“朕去看看。”朱元璋突然站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御案,带起一阵风。朝臣们都愣了——这位陛下素来威严,连功臣犯错都从不徇私,怎么会为一个乡下老妇动了亲自迎接的念头?

宫门外的石阶下,果然站着个老妇人。蓝布衫洗得发白,袖口和裤脚都打了补丁,头发用根旧木簪绾着,鬓角的白发被风撩得乱飞。她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布包,站在一群衣甲鲜亮的侍卫中间,像株被狂风压弯的麦子,却梗着脖子不肯退。

直到朱元璋的明黄色身影出现在宫门内,老妇人的眼睛突然亮了。她往前踉跄了两步,侍卫想拦,却被朱元璋挥手止住。老妇人走到他面前,仰起头,仔细打量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当年那个瘦得只剩骨头、眼神却像狼崽一样的少年,如今脸上有了肉,眉眼间尽是帝王的威严,可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她的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一句带着哭腔的话:“重八弟弟……你还记得姐姐吗?”

“重八”——这个名字,除了早死的爹娘和兄长,只有当年濠州的几个人敢叫。朱元璋浑身一震,像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猛地想起二十六年前那个饿倒在门槛上的午后。

至正四年的濠州,是真的苦。开春就没下过雨,地里的麦子全枯了,紧接着瘟疫就像野火一样烧了过来。朱元璋的爹、娘、大哥、二哥,半个月里接连没了气。十六岁的朱重八,穿着件露胳膊肘的破衣裳,把亲人埋在村东的乱葬岗上,连块碑都立不起。

他成了孤儿,只能往濠州城里讨饭。可城里也一样,到处是饿死的人,谁还有余粮给一个乞儿?他讨了三天,只喝到半碗带着馊味的米汤,最后饿倒在城外一个小村庄的一户人家门口。

那户人家的门是柴做的,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个二十出头的妇人。她穿着粗布裙,围裙上还沾着面灰,见门槛下蜷着个半大孩子,脸黄得像纸,嘴唇干裂得渗血,赶紧蹲下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当家的,门口有个孩子快饿死了!”妇人大声喊屋里的人,可屋里没动静。后来朱元璋才知道,她男人王二去地里找野菜了,家里早就断粮三天了。

妇人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屋,片刻后拿着半块黑乎乎的麦饼跑出来。那麦饼掺了不少糠,硬得能硌牙,却是这家里最后一点吃的。她掰了一小块,递到朱元璋嘴边,声音温柔:“孩子,慢点吃,别噎着。”

朱元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噎得直翻白眼。妇人拍着他的背,又端来一碗凉水,看着他把半块麦饼吃完,才问:“你叫啥?爹娘呢?”

“俺叫朱重八……爹娘都没了。”朱元璋的声音哑得像破锣。

妇人叹了口气,眼圈红了:“可怜的孩子,俺叫汪氏,比你大五岁,你就叫俺姐姐吧。”

从那天起,朱元璋就在汪家的柴房里住下了。汪氏每天趁着王二去地里,偷偷从自己的口粮里省出一把米,煮成稀粥给朱元璋喝;见他衣裳破得遮不住身子,就把王二穿旧的粗布褂子找出来,用剪刀铰了,连夜缝成小一号的衣裳给他穿。王二是个老实人,可穷日子磨得他脾气暴躁,总骂汪氏“多管闲事”,说“一个乞儿,饿死了也是活该”。

汪氏从不跟王二争,只是每次被骂完,就偷偷往朱元璋手里塞块烤红薯,或者一把炒麦粒,低声说:“重八弟弟,别听他的,好好活着。”

朱元璋把这些好都记在心里。他帮着汪家挑水、劈柴,尽量少给他们添麻烦。可好日子没过半个月,王二还是发了火——家里的存粮见了底,王二看着朱元璋,红着眼说:“你走吧,俺们自己都快饿死了,养不起你。”

朱元璋知道自己不能再赖着,他默默收拾起那几件缝补过的衣裳,正要出门,汪氏追了上来。她手里攥着个布包,塞到朱元璋怀里,布包还带着她身上的温度。“这里面是俺炒的麦粒,你拿着,路上吃。”她的眼泪掉在布包上,“去皇觉寺吧,听说那里能给口饭吃,弟弟,不管咋样,都要好好活下去。”

朱元璋攥着布包,对着汪氏磕了三个头,转身就走。他没回头,可他听见汪氏在后面哭,听见王二骂她“疯了”。那袋麦粒,他省着吃,吃了整整十天,才撑到皇觉寺的山门。

后来,他在皇觉寺当了和尚,又被赶出来游方,再后来投靠了郭子兴的义军,改名朱元璋,南征北战,一路从小兵做到元帅,最后打进南京,当了皇帝。他以为汪氏早就不在人世了——濠州战乱多年,多少人死于兵祸,一个普通妇人,怎么可能活下来?

可现在,这个当年给了他半块麦饼、一袋麦粒的姐姐,就站在他面前,叫他“重八弟弟”。

朱元璋走上前,一把扶住汪氏的胳膊。他的手很有力,却在微微发抖:“姐姐……是你,真的是你。”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他赶紧别过脸,用袖子擦了擦——他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可在这声“弟弟”面前,所有的帝王威严,都碎成了当年那个饿肚子的少年。

汪氏被接入了宫。朱元璋没让她住那些雕梁画栋的大殿,而是选了御花园旁边的凝香殿——这里安静,推开窗就能看见一片麦田,是他特意让人种的,像极了当年濠州的田野。

他给汪氏安排了十个宫女、五个太监伺候,还特意找了个濠州口音的小宫女,叫春桃,专门陪汪氏说话。又下了道圣旨,封汪氏为“贤德夫人”,赐濠州良田五百亩,黄金百两,白银千两,还有一屋子的绫罗绸缎。

“姐姐,当年你给俺半块麦饼,俺现在给你一辈子吃不完的麦饼。”朱元璋第一次去凝香殿看汪氏时,手里拎着个食盒,里面装着刚出炉的麦饼——跟当年汪氏给的不一样,这麦饼没掺糠,雪白松软,还撒了芝麻。

汪氏看着满桌的珍馐,又看了看朱元璋手里的麦饼,眼泪又掉了:“重八,你现在出息了,姐姐高兴。”

朱元璋拉着她的手,坐在铺着锦缎垫子的炕边——宫里特意给汪氏搭了个土炕,跟当年濠州的一样。他絮絮叨叨地问:“姐姐,这些年你过得咋样?王二哥呢?”

汪氏的眼圈又红了:“你走后第三年,濠州又闹灾,你二哥去河里捞鱼,没上来……后来我就一个人过,靠着给人缝补衣裳糊口,前些天听人说南京的皇帝是濠州的朱重八,我就想着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

朱元璋没说话,只是把麦饼掰了一块,递到汪氏嘴边:“姐姐,吃,以后有俺在,你再也不用受苦了。”

从那以后,朱元璋只要得了空,就往凝香殿跑。他不穿龙袍,就穿件青布便服,像当年在汪家柴房里一样,拉着汪氏聊濠州的旧事。他问村口那棵老槐树还在不在,问当年给过他一口水的张大爷还活着吗,问汪氏当年缝衣服的针线笸箩还在不。

每次聊到这些,汪氏就会哭。她想起当年王二因为没粮跟她吵架的样子,想起自己缝衣服到半夜,就为了多挣两个铜板买米,想起那些饿肚子的日子,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擦都擦不完。

朱元璋也知道她哭,可他还是忍不住要问。对他来说,这些旧事是他唯一的根——当了皇帝,他身边全是“陛下”“万岁”,全是规矩和算计,只有在汪氏面前,他才能变回那个朱重八,才能想起自己是怎么从泥里爬出来的。

他还总爱带着太子朱标来凝香殿。朱标是个温厚的孩子,每次来都规规矩矩地给汪氏行礼,叫“汪婶婶”。朱元璋就会让汪氏给朱标讲当年的事:“标儿,你听你汪婶婶说,当年你爹要是没吃她给的麦饼,早就饿死在濠州的路上了,哪有今天的你?”

汪氏就会放下手里的针线,给朱标讲那个饿倒在门槛上的少年,讲那袋炒麦粒,讲濠州的大旱和瘟疫。讲着讲着,眼泪就下来了,朱标也听得眼圈发红,握着汪氏的手说:“婶婶,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可这些眼泪,不全是因为回忆。汪氏在宫里住得越久,就越觉得孤单。

宫女太监们对她恭敬得很,可总隔着一层。她想纺线,宫女赶紧拦住:“夫人,您身份尊贵,这种粗活哪能劳烦您?”她想出去走走,太监就跟着,生怕她走丢了。宫里的规矩太多,吃饭要分三道菜,走路要迈小碎步,说话要轻声细语,她总记不住,有时候不小心犯了错,就会看见宫女太监们互相使眼色,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有一次,春桃陪她在御花园散步,她看见园子里的桃树,就想起当年汪家院子里的那棵桃树——春天开粉色的花,夏天结小小的毛桃,虽然酸,可她和王二都爱吃。她指着桃树,对春桃说:“俺家也有这样的桃树,当年你王二哥总爬上去摘桃给俺吃。”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春桃赶紧递上帕子:“夫人,您别伤心,陛下待您多好啊,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汪氏擦了擦眼泪,苦笑:“荣华富贵是好,可俺总觉得像活在梦里,不如在濠州自在。俺想俺的街坊邻居,想俺的柴房,想俺缝衣服的针线笸箩。”

这些话,她没跟朱元璋说过。她知道朱元璋是好意,是想报答她,可她心里的苦,说不出口。

洪武二十五年的冬天,南京下了场大雪。凝香殿的窗棂上结了冰花,汪氏躺在病榻上,已经说不出话了。朱元璋坐在她床边,握着她冰冷的手,眼眶通红。

汪氏的呼吸越来越弱,突然,她的手动了动,指了指枕头底下。朱元璋赶紧把枕头掀开,里面掉出个皱巴巴的布包——正是当年她给朱元璋装炒麦粒的那个布包,里面还裹着半块干硬的麦饼,已经发黑了。

“姐姐,你还留着这个……”朱元璋的声音哽咽了。

汪氏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可最后只化作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的手垂了下去,再也没抬起来。

汪氏走了,享年六十三岁。朱元璋下了道圣旨,追封她为“惠康夫人”,按照一品夫人的规格厚葬,陵墓选在濠州的老家附近——他知道,姐姐想家了,要让她魂归故里。

出殡那天,南京城飘着雪。朱元璋穿着素服,亲自送到城外的十里长亭。送葬的队伍很长,马车里装着金银珠宝,装着绫罗绸缎,可朱元璋手里,只攥着那个旧布包。

他站在雪地里,看着队伍慢慢远去,直到看不见影子,才低声说:“姐姐,当年你给俺半块麦饼,俺给了你一辈子的荣华,可俺知道,你这一辈子,哭的比笑的多。”

满朝文武都不懂,陛下为何对一个乡下老妇如此情深。只有朱元璋自己知道,汪氏不是普通的老妇——她是他少年时的救命恩人,是他与那个饿肚子、受冻的过去唯一的连接。他让她享一辈子福,是想报答当年的恩情;他总跟她聊往事,是想抓住那个还没变成“朱元璋”的“朱重八”。

他是铁血的帝王,杀过功臣,定过严苛的律法,可在汪氏面前,他永远是那个需要半块麦饼才能活下去的少年。他给了她一世荣华,却也让她因回忆落泪一辈子——这份矛盾的温柔,是他身为帝王,唯一能卸下伪装的地方。

很多年后,濠州的老人们还在讲这个故事。村口的老槐树下,白发苍苍的老人会拉着孩子的手,指着远处的麦田说:“看见没?当年有个叫朱重八的乞儿,就在这附近,吃了汪姐姐的半块麦饼。后来他当了皇帝,给了汪姐姐一辈子的好日子,可汪姐姐啊,总想起当年的苦,就总哭。”

孩子会问:“那皇帝为啥还要让汪姐姐想那些苦呢?”

老人叹了口气,摸了摸孩子的头:“因为啊,那个皇帝没忘本。他怕自己当了皇帝,就忘了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忘了是谁给了他第一口饭。”

风从麦田里吹过,带着麦香。那香味,像极了当年汪氏手里的麦饼香,也像极了朱元璋藏在心里的,那点永远不会冷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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