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渐渐成了府里的寻常气息。
转眼三月过去,神医捻着胡须诊脉,终于松了口:“脉象平稳,神智清明,已是大好。只是想彻底根除病根,还需再服半年汤药稳固。”
沈老爷当即喜极而泣,连府里的下人都眉开眼笑——那个懵懂的少爷,真的好起来了。
嫣曦站在廊下,看着念安与神医说话。
他不再是那个说话颠三倒四、眼神怯怯的少年,脊背挺得笔直,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静,连说话都条理清晰,只是看向她时,眼底的温柔依旧未变。
待神医走后,念安走到她面前,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药碗:“刚熬好的?”
嫣曦点点头,忽然有些局促,避开他的目光:“嗯。”
念安看出她的不自在,轻笑一声,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熟稔又亲昵,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怎么了?不认识了?”
嫣曦抬头,撞进他清亮的眸子,鬼使神差地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念安闻言,故意板起脸,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声音低沉悦耳:“傻曦儿,我怎么会忘。”
他凑近一步,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我的妻,是我想护着、想疼着,想一辈子绑在身边的人。”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嫣曦的脸颊瞬间发烫。
他的语气比从前多了几分笃定,却依旧带着让她心安的熟悉感。
“那……”嫣曦咬了咬唇,小声问,“现在这样的我,还是你喜欢的样子吗?”
念安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自然是。”他顿了顿,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倒是你,从方才起就躲躲闪闪,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心里别扭?”
被说中心事,嫣曦有些窘迫,强撑着嘴硬:“没有……挺好的。”
“是吗?”念安挑眉,显然不信。他忽然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房间走。
“你干什么!”嫣曦吓了一跳,连忙搂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能清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
“证明给我看。”念安低头,鼻尖蹭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你说喜欢现在的我,总得有证据吧?”
“这怎么证明……”嫣曦的声音越来越小,心跳得像要蹦出来。
进了房间,念安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俯身看着她,眼底的温柔渐渐染上几分灼热。
他伸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唇瓣,声音低沉:“怎么不能证明?”
他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记得,那本册子后面还有几页没试过。以前是我不懂,现在……”
他凑近,在她唇角印下一个轻吻,“我们正好试试。”
嫣曦的脸“腾”地红透了,嗔怪地推了他一下:“不正经。”
念安却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眼神认真:“曦儿,不管我是从前的样子,还是现在的样子,想对你好的心从来没变过。”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只是现在的我,更懂怎么疼你了。”
他的吻渐渐加深,带着成年男子的炽热与急切,却又始终小心翼翼,照顾着她的节奏。
不同于从前的懵懂无措,此刻的他,更懂得如何让她放松,如何让她沉溺,指尖的动作带着恰到好处的撩拨,每一寸触碰都精准地敲在她的心弦上。
“念安……”嫣曦喘着气,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嗯?”他抬头,眼底的火光映着她的模样,声音沙哑,“还别扭吗?”
嫣曦摇摇头,又点点头,被他逗得又羞又气,却只能任由他抱着,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与那份熟悉的珍视。
他或许变了,变得更沉稳、更从容,可那份想对她好的心意,那份藏在眼底的温柔,却比从前更浓、更烈。
帐幔缓缓落下,遮住了窗外的天光。念安的吻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带着滚烫的温度,像要将她融化。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引导的少年,却依旧记得她的敏感与喜好,动作温柔又耐心,像在呵护稀世珍宝。
“你看,”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笑意,“不管我变没变,我们还是我们,对不对?”
嫣曦被他说得心头一软,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凑上唇去。
是啊,他还是他,是那个会为她着想、会怕她累着、会把她放在心尖上的念安。变的只是外在的模样,不变的是那份深种的情意。
药香还在空气中弥漫,却渐渐被帐内的温情取代。
念安的动作时而温柔,时而带着点不容错辨的强势,将积攒了许久的情意尽数倾泻。
他会在情动时低喊她的名字,会在她蹙眉时立刻放轻力道,会在最后紧紧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带着满足的喟叹。
事后,嫣曦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膛,声音软得像棉花:“这下信了?”
念安低笑,将她抱得更紧:“信了。”他顿了顿,又坏笑着补充,“不过册子还有几页,以后慢慢试,总能彻底让你没心思别扭。”
嫣曦被他说得脸颊发烫,伸手掐了他一下,却被他顺势握住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
半年的汤药或许还要继续喝,但嫣曦知道,不管未来如何,只要身边有他,这份情意便会像这阳光般,始终温暖,岁岁绵长。